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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要么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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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灵渊也感觉出来了。一层薄薄的阻挡,他缓缓地出手指,在她尖上轻轻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等你伤好了。朕替你打通任督二脉,就能将毒出。”

  晗蕊听他的声音懒懒的,想着皇上明还要早朝,便不再说话,闭起眼睡了过去。皇上卯时起,宫人们早就准备伺候沐浴更衣,可毕灵渊卯时醒来时,身边却不见那个小宫女的影子。

  他坐在榻上愣了一会儿,见吴用笑得开心,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他搭话,原来一早吴用还在耳房歇着呢,就听见殿门口有动静,起身去看。

  那个陪的小宫女悄悄地出来了。一看时辰,还是寅时,伺候圣驾的宫人们都要再过半个时辰才会起来。***吴用不敢大意,便悄悄地跟着。

  只见晗蕊径自回了后院的厢房,抬出木盆打水烧水,厢房内擦洗了身子。梳洗完毕后,又去膳房熬上一锅粥,小火熬煮的空当一刻未停,去库房取了扫帚铁楸,去前院扫雪了。

  看她利落熟练的架势,想来都是这么过的。吴用躲在暗处,不由点点头,真是个叫人心疼的好孩子,都被皇上临幸了。

  册封个答应常在是必然的,却丝毫没有恃宠而骄。这个小丫头,不知往后会有什么际遇,但总归是要做自己主子的。这么想着。吴用装作经过前院,冲埋头扫雪的晗蕊喊了一声:“这不是晗蕊姑娘么?起这么早的?”

  晗蕊抬头,通红的手,起身给吴公公福了福身子。吴用见她的手都皲裂了。忙上前道:“晗蕊姑娘,这些活重活让其他人做就好了。您啊得去御前伺候着!”

  晗蕊笑了笑:“这些活都是小奴做,其他宫人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说完,又蹲下身去埋头铲雪,吴用见劝不住干脆不劝了。

  就让皇上自己看看,自己心疼,才好的治一治那些偷耍滑欺负晗蕊的宫人。毕灵渊卯时起,叫水沐浴更衣,伺候的都是昨夜里从干清宫调派过来的,皇上不问,吴用干脆也不提晗蕊姑娘。

  就一直笑着。毕灵渊抬脚出了殿门,一大早,院里各处的积雪都被扫得干干净净,藏书阁的宫人们早就候在院里,向他请安。毕灵渊深深了口气,不由点点头,笑道:“藏书阁虽然偏僻,但朕看这里的宫人做事丝毫不怠慢,有赏。”

  嬷嬷和太监们一激动,纷纷跪下行礼,吴用看着并不替晗蕊说一句话的宫人,笑得更深了。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毕灵渊假装随意地四下看看,手,问道:“不是还有个小宫女儿吗?人呢?”

  “皇上说的可是宫奴晗蕊?”张嬷嬷小心地问道。陈海在一旁,微微偏头,瞪了张嬷嬷一眼。毕灵渊一怔:“宫奴?”

  吴用也微微一惊,宫奴啊…原来晗蕊是宫奴啊…那可真是可惜了。宫奴是籍,万万没有伺候御前的资格,更别说封个小小的答应常在了。

  谁都知道,被贬为籍的宫奴都是家族犯了谋逆此等大罪,此生绝无离开皇宫的可能,若是在宫中犯了事,被杖责至死还算是好的,死不了。脸上都要被刻上“”字,生不如死,过得比一般宫人要凄惨许多。

  “吴用,你让一个宫奴来伺候朕?”毕灵渊负手而立,缓缓地说着。眼前却是那个叫晗蕊的小宫女妩媚的眼,还有她含住自己时的忘情与放。怪不得能下到这般地步,原来是宫奴。吴用颤抖着跪下磕头:“是奴才疏忽了!请皇上恕罪!

  奴才即刻就命太医院送避子汤来!”“混账东西!”毕灵渊抬脚踹向吴用的肩膀“朕并未临幸宫奴。”

  吴用捂着肩膀顺势倒在地上,顺着皇上的意思装孙子,才能躲过这一劫。毕灵渊见他哎哟哎哟地叫唤,心头更是冒火,拂袖而去。

  吴用赶忙起身追着跟上去了。心里替晗蕊姑娘惋惜,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宫奴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已是万幸。

  ***晗蕊一人打扫完庭院,回到后院膳房粥也差不多熬好了,她都算着时辰呢。小陶锅里是昨天剩下的一些菜叶末,她给挑拣出来,用开水煮了一遍沥水再倒进粥里,再加半勺盐和香油。

  每个早晨做完工,能吃上这么一碗碎粥,已是晗蕊在宫里最快乐的时光了,她宁愿起早些,多干些活,也好过吃人碗里剩下的。

  她喜欢喝粥,尤其是上面一层薄薄的米油,晗蕊捧着小碗坐在门槛上,天空又飘起了雪,她仰头望着。轻叹一声,明早的雪一定又积得特别厚了。

  轻轻吹去热气,小口小口认真抿着。每一口的滋味都要仔仔细细品过,她先喝了粥再吃菜和碎。这样就会有在吃一粥两菜的错觉,也比单纯喝粥要觉得一些。

  “哟,贵人在这里喝粥呐?”尖利讥讽的笑声传来,晗蕊放下手中的粥碗,起身看着对面走来的几个嬷嬷。

  “嬷嬷笑话小奴了。”晗蕊如常地笑了笑。张嬷嬷旁边一个矮胖的姑姑恨恨道:“真是个不知羞的小婊子!

  一心想着攀高枝,没想到皇上还嫌脏了榻呢!”张嬷嬷笑着看向晗蕊,肌肤如玉,吹弹可破,小姑娘一笑啊,就跟三月的春风似的,可是落在她眼里,却十分讨厌!笑什么笑!

  存心勾引谁呢!还是笑话她们这些嬷嬷年老衰?张嬷嬷走上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你要认清自己籍的身份,就是伺候老太监任人调教的命!别以为凭着一张脸在御前伺候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草就是草。”

  “对对对!可不是草么!宫奴不就是任人草的么?”嬷嬷们将她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笑作一团。

  晗蕊攥紧拳头,脸色发白,却还是鼓起勇气看着那个口污言秽语的矮胖嬷嬷:“我不是任人草的,我是一个人!”“人?哈哈哈哈…”嬷嬷被她定定一瞧,心慌了一慌。

  但又想到此人不过是个宫奴,当下就不屑地推了她一把,再一脚将她的粥碗踢翻,戳着她的脑门骂道:“人!还敢顶嘴!今不许吃饭!”

  张嬷嬷见晗蕊一声不吭,垂首坐在台阶上,这才说道:“为一个宫奴置什么气呢,皇上不是赏了东西吗,走看看去!”嬷嬷们在她身上撒完气,又无事一般说说笑笑着离开了。

  直到听不见她们尖利刺耳的说话声,晗蕊才慢慢地站起来,清扫了被打翻的粥碗,她不知道皇上还会不会来藏书阁,如果再也不来,她会不会…毒发身亡?

  想到这里,晗蕊后怕之余竟然松了一口气,当年陆氏突遭变故,如果不是她尚未及笄之年,她将面对的要么是被砍头,要么放,总是一死。

  能活到如今实在是老天垂怜,多给了她一些时,叫她看看这四季转,赏赏院里的石榴花,尝尝冬日早晨的一碗粥。早死晚死,都是赚了。毕灵渊早朝始终心不在焉,大臣们退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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