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个人的相亲

　　近下班时间，袁峻和柳凡在孔金茹的家里打电话回来向顾涵浩汇报结果。

　　“顾队，孔金茹的⺟亲认出了那个內衣，证实确实就是孔金茹的，而且，孔金茹失踪那天，正好就是穿着那件內衣！”柳凡在电话里的声音很不平静，因为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孔金茹，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可能，应该是已经死了。而她的內衣，被凶手当做了战利品保存了下来。而这个凶手，不但很‮态变‬，保留了死者的內衣。而且，他的目标似乎是锁定在了年轻女孩⾝上，因为那箱子里的內衣，根据曲晴的说法，都是年轻女孩甚至是少女的！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是董克杀了孔金茹？”凌澜喃喃自语着，难道说她那个恐怖的直觉会是真的？

　　顾涵浩拍了拍凌澜的肩膀，示意她先不要胡乱猜测“先别想得那么悲观，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下班时间，顾涵浩召开了临时会议，他让曲晴找出了S市近两年的女性人口失踪记录，然后要手下召集人手，拿着那些董克箱子里的內衣的照片依次去失踪人口的家中辨认，以此来确定究竟孔金茹失踪和她的內衣在董克的家里出现是否是巧合，确定董克究竟跟女性失踪案件是否有所关联。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大家分配任务花费了不少时间，毕竟本市加上周边郊县两年內的失踪人口也不是个小数目。顾涵浩预计这个走访问询的阶段要持续个三四天。

　　转眼到了周六，这个礼拜，顾涵浩有两天的周末时间可以休息。预计到周一，也就后天，手下的同事便可以汇总这几天走访得来的资料。

　　虽说是周六，休息曰，但是顾涵浩和凌澜的心情却都不怎么好。一来是因为他俩都对于失踪女性的去向抱有不乐观的预感，二来，是因为凌澜必须硬着头皮去跟一位男士相亲。

　　这位男士是凌澜的学长，名叫乔齐，研究生毕业后就在⺟校T大任教，是个大学老师。本来凌澜是想拜托以前认识的剧组人员介绍个不太知名的演员或者是电影学院的‮生学‬来冒充自己的男友，带回去给父⺟当定心丸的，因为如果是有表演基础的话，就更能够增加可信性。可是把这个想法跟大学同学一讲之后，那位好心的同学便介绍了乔齐给凌澜。因为恰巧这位乔齐老师也正苦于家庭庒力，想要找个女孩冒充女友带回去给父⺟看的。这么一来，他跟凌澜正好就算是互惠互利了。

　　上午十点钟。顾涵浩和凌澜出门，驱车前往跟乔齐约定的地点，丽人咖啡厅。

　　“真是的，你⼲嘛非要跟着去啊，”凌澜坐在副驾驶上抱怨着。“昨晚跟乔老师打电话约时间地点的时候，我特意问了，人家说会一个人去，不带女朋友的。你却跟着我过去，这多不礼貌啊。”

　　顾涵浩却耍起了无赖似的“就算你不让我跟着。反正我也是会跟去的。你是想让我大大方方坐在你旁边呢，还是坐在一边暗中监视呢？”

　　凌澜苦笑着嗔怪“真是职业病。你坐在我旁边。我怎么介绍你啊。”

　　“那还用说，当然说是你的正牌男友啦。”顾涵浩理所应当似的。

　　凌澜耸耸肩“谁说你是我的正牌男友啦，只是准男友而已。”

　　顾涵浩挥挥手“随便你怎么说啦。总之我是一定要跟着你的。”

　　凌澜知道顾涵浩的执拗，更加知道自己拗不过顾涵浩。不过想想。有顾涵浩跟着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回去之后接受顾涵浩的盘问了。

　　十分钟后，顾涵浩和凌澜到达了丽人咖啡厅，他们俩是比预定时间提前十五分钟到的，可是尽管是这样，他们俩人发现，他们约见的对象乔齐也已经先于他们坐在了窗边的位置上，看样子，他心事重重，而且很焦急的样子。

　　凌澜当然认得乔齐，因为女同学介绍之后，她特意上了T大的网站看了这位乔老师的照片，想要看看这人是不是适合扮演自己的男友，能不能让父⺟安心。结果令她很満意，因为乔齐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男人，虽然长相一般，但好在气质优雅，一看就是个学术型的稳重男人。而这样的男人，是能够让她的父⺟安心的。不用想，跟⾝边的顾涵浩一比，乔齐的职业一定会在凌澜父⺟那里十分讨喜。

　　“乔老师，”凌澜径直往乔齐坐着的位置走去，把顾涵浩丢在⾝后“您这么早就到了啊。”

　　落座后，三个人简单地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乔齐的态度友好而有礼貌，面对不请自来的顾涵浩也是十分客气。最后乔齐和凌澜商量暂定了未来的计划，这周的时间，两人先每天晚上下班后在网上交谈，彼此了解，也就是为了将来见家长的时候能够统一口径，然后下周末的时候，先由乔齐带着凌澜去他本市的家见乔家父⺟，月底的时候乔齐会请上两天假，跟着凌澜一起回L市。

　　敲定这个计划之后，顾涵浩便开始挠头，月底啊，他能够菗的出空吗？当然，如果月底之前董克的案子破了话，菗出两天时间再连上大礼拜的话那是没问题，只是，他能够在月底之前破案吗？如果让凌澜跟乔齐两个人一起回去，自己是绝对不放心的啊。

　　“对了乔老师，”凌澜笑着问道“您怎么不带女朋友来啊，单独行动，她放心吗？”

　　凌澜从女同学那里得知了，乔齐是有女友的，正是由于乔家父⺟不同意儿子与女友的交往，所以才要求乔齐再去相亲的，而且，一直催促，搞得乔齐十分被动，这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找人冒充新女友。

　　乔齐礼节性地笑笑“首先，你不是我的‮生学‬，而且即将扮演我的女友，所以请不要叫我乔老师，叫我乔齐就可以了。其次，我之所以没有带我的女友来，其实是因为，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怎么会？”凌澜心直口快“⾝为男友，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哪里？”

　　乔齐的脸⾊瞬间黯淡下来，他喝了一口咖啡，重重叹气。

　　顾涵浩一看乔齐的这副模样，心里有了些想法，看样子，乔齐的女友是出了什么事才对，而且很有可能正是由于他女友出的这个事情，导致乔家父⺟不同意儿子再与其交往。

　　乔齐看了看表，这才抬起头回应“事实上，我预备跟你们见面过后就去找一个人的，这个人，很可能能帮上我的忙，很可能，她知道我的女友现在在哪里。“

　　听乔齐这么说，而且最近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失踪女性的案子，凌澜马上想到了什么，又是不经大脑地直白地问“你的女友，该不会是失踪了吧？”

　　乔齐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没错，失踪十个月零三天了，至今毫无音讯。”

　　凌澜马上想到了乔家父⺟之所以要催促乔齐再去相亲认识女孩子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乔齐无法忘情于失踪十个月的女友，恐怕会一直等下去。而他的父⺟心里清楚，乔齐的女友恐怕是再也不会出现了，不能让儿子这样耽误下去。

　　顾涵浩皱了皱眉，犹豫着问道“你的女友，是不是叫沙佩婷？”

　　乔齐差点碰倒了桌子上的花瓶，他猛地站起⾝，颤抖着嘴唇问“你，你怎么知道？难道是，是你把她，把她给…”

　　凌澜一看这架势，忙站起⾝安抚乔齐“你想到哪里去了，涵浩是‮察警‬！”

　　乔齐这才又坐回去“‮察警‬，‮察警‬，哦，对不起，我，我…”

　　顾涵浩摆摆手，示意乔齐不必在意，他不在乎别人把他想象成了拐走女孩的凶徒。

　　“涵浩，你又是怎么知道乔齐的女友叫沙佩婷的？”凌澜知道，刚刚乔齐的反应已经回答了顾涵浩的问题，他的女友的确就叫沙佩婷。

　　顾涵浩对着乔齐解释“是这样的，最近我正在侦办的案子牵扯到了本市的失踪女性，我看过失踪女性的名单，记得有个叫沙佩婷的女孩是T大的研究生，而且算算年纪，应该跟你是同学吧。”

　　乔齐又看了看手表“是这样啊。对不起，两位，我还有些别的重要的事要办，所以…”

　　顾涵浩本来还想问问乔齐沙佩婷的情况，结果没想到乔齐这就要走，于是也跟着站起⾝“你所说的急事，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对啊对啊，你刚刚说过的，这个人很可能能帮上忙，很可能知道你的女友现在在哪里，”凌澜一时心急，⼲脆挡住了乔齐的去路“这个人是谁啊？”

　　乔齐刚想回答什么，又警惕地看了一眼顾涵浩，颇为尴尬地回答“这个人的⾝份，抱歉，我不方便说。”

　　凌澜也顺着乔齐的目光看了看顾涵浩，明白了些什么，乔齐的样子是在顾忌顾涵浩，恐怕就是因为顾涵浩‮察警‬的⾝份。难道说，那个人的⾝份是不能够对‮察警‬说的？难道是黑道上的消息灵通人士？

　　顾涵浩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要跟踪乔齐，看看他到底是去见什么人。从工作的角度出发，他必须会一会那个很可能知道失踪女性下落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