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零零人等死

　　也不愿抱它，白虎却自行小心地趴在她身上，几乎将她全身都覆盖住，像一密不透风的锦被，源源不断地给她供暖。

　　＊＊＊风雨彻夜不止。半梦半醒之间，霍云容身上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似乎是白虎在她，然而她精神困乏，实在睁不开眼，只扭着身子往旁边躲了躲，那感觉就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复又变本加厉，前一阵热麻，她困得厉害，低低呻一声，含含糊糊地道：“小白，不要闹…”却又察觉双腿之间的私密之处被重重了一下。

　　她周身一颤，惊骇之下猛然睁开了眼，就见白虎伏在她腿间，目放幽光，一枚猩红厚重的舌头正抵在她那处，霍云容一阵头皮发麻，惊叫一声：“小白！”

　　白虎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霍云容紧紧并起双腿，顾不得羞，匆匆忙忙将半干的衣服披在身上，惊魂未定地看着白虎，怒斥：“你干什么！”白虎自然不会回答她的话。

　　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须臾，又低头咬着她衣服往下撕扯。霍云容死命捂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小腿胡乱踢出去，也不管此举究竟会不会怒白虎，颤声道：“放开！你干什么？！”白虎咬着她的衣服不放，僵持片刻。

　　忽然松了嘴，久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出了，经过刚刚那一番争执，霍云容自然不愿意再跟它共处一室，见它自己出去，心中松了一口气。腿间被过的触感还没散去，还有些酥酥麻麻的快意，霍云容方才只觉得又惊又怕，到了此刻才觉出羞意。

　　她尚未婚配，也从未有过男女之事，那个地方也只有平沐浴之时自己才会稍稍触及，今夜却被一头白虎了个遍。

　　想到此处，她心里几乎恨起那头白虎，但是那恨也没持续多久，过得片刻，她平静下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白虎再通人。

　　也不过是一头畜生，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方才的事，在它眼里或许就如她的脸一样，只是亲近之意，并不是真有什么不轨之心。向口望了一眼，夜深沉，什么也看不清，雨还在下，耳边尽是狂风的怒号声，白虎不知去向。

　　火堆快熄了，她又往里添了点干草枯木，将衣服穿起，静静坐了一会儿，看着眼前跳动的火苗，心中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及至坐得腿泛酸，才慢慢躺下，复又睡过去了。

　　翌醒来，却发现白虎趴在她身旁睡得正香，旁边堆了野果和一束淡蓝色的花，想是夜里出去寻回的。

　　心念一动，拿起那花仔细看了看，竟然是是长在她掉下来的那处峭壁之上的，她曾经夸过这花开得好看，很想摘下来仔细瞧瞧，但是这花生得太高太险，难以摘取，只好作罢，也不知它怎么摘下来的。

　　她总觉得这白虎好像颇有本事，时不时就会作出一些她预想不到的事，她又看了看那堆形态各异的野果，发现其中有一颗颜色极其丽的小果，表皮是血一般的赤红色，萼片隐隐泛紫。

　　她拿进了仔细瞧，确定之前从来没见过，她凑到鼻下闻了闻，鼻中充斥着一股浓烈的异香，离得稍远一点却又半点也闻不到了，她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觉得十分新奇。白虎颇有灵，此前她身受重伤之时。

　　除了果腹的野果之外，送到她嘴边的还有不少疗伤的灵芝草药，有些草药她甚至都不认得，不敢入口。

　　但是白虎坚持要喂她，她推拒不得，只好吃下去，发现那些药比之常见药材更具奇效，她起初惊诧不已，后来便习以为常，对白虎采回的东西也不再有顾虑…不是滋味甚妙便是益处颇多，一概都是好东西。

　　正想吃进嘴里尝尝，发现白虎已经醒了，正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看。四目相对，霍云容豁然想起昨夜之事，当即沉下一张俏脸，扭开头不看它。

　　白虎凑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头拱在她间一下一下地蹭。霍云容被它蹭得又热又，抬手用力在它头上打了一下“不许蹭我！”白虎的耳朵耷拉下来，不敢再蹭，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霍云容将它推远一点。

　　了一下干燥的嘴，神情十分不自在“我问你，你昨夜为什么要我…我的腿？”白虎歪着头，漉漉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她。

　　霍云容也觉得这问题有些强人所难，又换了个问法：“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昨夜那样是什么意思？”白虎还是呆呆地望着她。霍云容又羞又怒“总之…总之你以后不许再胡乱我！”＊＊＊

　　白虎呜咽一声，恹恹地垂下了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它生得体型颇大，又十分凶猛威严，这样的姿态一摆出来更显得万分可怜。霍云容心中一软，转念想到兽类原本就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亲近之意。

　　她这样的要求未免太过不近人情，踌躇一会儿又补了一句“只能脸，别的地方不能！”白虎瞬间又抬起头，快无比地扑上来，伸出又长又厚的舌头，将她的脸上下扫了个遍。霍云容整张脸都被它得漉漉，心下顿时有了上当受骗之感，觉得这白虎似乎十分会作态，又善察言观，已到了多智近乎妖的程度。

　　不等她细思，白虎又殷勤地拱拱她的手，霍云容才又想起手中的东西，她拈着那颗朱果，望向白虎“这是什么东西？”想也知道白虎不可能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用鼻子拱她的手，催促她快吃。霍云容看它那样子，心下有点狐疑。

　　难道这是什么灵药，吃了能长生不老？要不它怎么那么兴奋，一副捡到宝的样子。张嘴吃进去，味道乏善可陈，口感也不佳，下去之后才有一点甘甜之味泛上舌尖。

　　据她以往的经验，白虎带回的东西，若是滋味一般抑或是难以入口的，多半就是于她身体有益的，不过她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服再多的灵丹妙药无甚大用处了。转头看看白虎雀跃不已的模样。

　　或许真是什么能延年益寿的灵药吧，她想。原以为这事就此揭过，没想到第二白虎采回的东西里又有那朱果，又催着她服用，霍云容拿起那颗朱果，秀眉微蹙。

　　难道真是什么灵药？第三第四也还有那朱果，一连吃了七，霍云容下今的朱果，静待片刻，平平无奇，并未有什么精神一振，身轻如燕之感。“明还要吃吗？”她看向白虎。白虎左右摆了摆头。“哦。”霍云容点点头，松了口气。

　　那朱果滋味实在是一般，连吃这么多天，有些受不了。转眼之间，她在这个杳无人迹的地方已经待了将近三个月，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法子，身子渐康复，体力也逐渐增强，但不只怎么的。

　　她在这山谷中逛了无数遍，只觉她走得越远，这山谷就变得越大似的，总也摸不到边际，如同一个巨大而错综的蛛网。

　　她往外走一圈，那蜘蛛便也往外织一圈，教她怎么也逃不。霍云容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难道我真要在这个地方了此一生吗？无亲无故，孤零零的一个人等死，死后连个能安葬我的人都没有，或许会在这山中枯坐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