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栬脸上

　　好吧，这下贴的更紧了。还好有遮伞。我看到远处的几朵伞下，有人朝这边望来。我闭上眼睛，不再去想其他人的目光，假装他们都不存在。

　　他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了我，我们一起躺在沙滩椅上晒阳光浴。一道声音打破了平静。

　　“黛西？真的是你？”听到我的名字，我从几分睡意中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穿着豹纹比基尼，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红棕色卷发扎高，垂在脑后。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一声嗡鸣。怎么会是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如果知道会在这里遇到她，我一定不会跟富瑞狄瑞卡来这里度假，她还在看着我，先是毫不客气的扫视我的全身。

　　然后打量起了富瑞狄瑞卡。我必须得做出反应，让她早些离开。我找回自己的灵魂，发出一声：“Kylar，你好。”糟糕，我的声音怎么会如此干瘪！

　　Kylar丝毫没注意我的懊恼，她正用冒犯的眼神打量富瑞狄瑞卡。“黛西，他是谁？”她问。

　　“哦，他是我的朋友。”我扯了扯嘴角“好吧，你离开我家这么久，我妈妈有些想念你。下周你来看我妈妈吧，带上你这位朋友。”

　　她撇了撇嘴，临走前，还朝富瑞狄瑞卡抛了个媚眼。＊＊＊自从在海边遇到Kylar之后，我持续魂不守舍，课堂上频频走神，连摩教授都看了出来。

　　上个月，摩教授结束了出国考察，带着几大箱亚洲各国的文献资料回到纽约，富瑞狄瑞卡不再替他授课。

　　失去年轻英俊的老师，学生们叫苦不迭。“哼哼，他只替我教学两个月，就把你带坏了。上课一点也不专心。”摩抖了抖胡须，佯装生气说道。

　　摩教授把我视作得意门生，富瑞狄瑞卡又是他的朋友，我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把论文初稿交给他，我正要离开办公室。

　　“Sue，还是想提醒你，别和富瑞狄瑞卡走的太近。”摩叫住了我。我吃惊地转身，师生间的暧昧关系，这件事在美国校园里非常感，想到我们的关系可能被发现，我心虚地小声说：“您怎么这么说？他…他不是您的朋友吗？”

　　摩神情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带有谴责，而是严肃地说：“他是个危险的人。小女孩，你要保护好自己。”显然，他是知道的。

　　我惴惴不安地走向校园的后门。富瑞狄瑞卡并不是哥大的正式教授，他有名誉教授头衔，只是被摩请来替他授课的讲师。如果被举报，应该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但我就不一定了。也许会被退学。离毕业还有一个学期。

　　我打定主意谨慎行事，不让任何人抓到把柄，黑色奔驰停在校园后门的街角。我上车，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他看出我有些闷闷不乐，湛蓝眼珠里平静如海。

　　“怎么了？”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空闲的另一只手握住我的左手，一下一下着我的指尖。指尖圆钝的指甲被他握在手心里，我抬眼看了一下他，他正种注意着车窗外的交通，避免撞到行人。

　　“我…”我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索闭了嘴。“没什么，刚才了一篇论文，我怕摩不通过。”他的眉头松开，一边开车一边指导我修改论文：“你选取的变量不对，会出现随机扰动。换其他指标做变量也许会好一些。”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心神早已飞出窗外。Kylar的那个邀请我没来得及拒绝，她便走开了。

　　第二天富瑞狄瑞卡带我离开小岛，之后便没再见到Kylar，也没见到她的其他家人，不知道是她自己来度假还是我足够幸运，没碰上，说实话，我一点不想再见Kylar和她的妈妈，尤其不想带富瑞狄瑞卡去见他们。

　　但Kylar的话言犹在耳，其实那天晚上在小岛酒店的餐厅，侍者趁富瑞狄瑞卡不注意往我手里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句话：他是你学校的老师，对吧？你的同学应该不知道你们一起度假。这句话的下方则是地址和期。

　　她怎么会知道富瑞狄瑞卡，难道他们认识？想想Kylar和富瑞狄瑞卡的家庭应该都属于纽约上社会的一员，或许曾经他们见过面，但显然，他是不记得她的。

　　犹豫着是否按Kylar所说带他去赴约，成了困扰我如此之久的问题，终于，在奔驰车停在长岛的泉时，我对富瑞狄瑞卡提出了邀请。

　　“埃里克，或许你愿意陪我去看望一位议员夫人？”他偏头看向我，背梳到额头的金丝发丝有一缕垂在嘴角，他靠在方向盘上，嘴角扬起。

　　“议员夫人？让我来猜一猜，她是那位Kylar女士的母亲，对吗？”我毫不意外他猜到，怕他不答应，恳求道：“她也是我曾经的养母。”他挑眉，最终答应了我。

　　我松了口气，作为一个金主，他对我这个情人可真是有求必应。我没功夫想那么多，只祈祷这件事到此为止，Kylar不要搞什么七八糟的事情出来，赴约的那一天，是一个周末。

　　天气不错，富瑞狄瑞卡特地开了一辆敞篷车，我的黑色发丝毫不意外被卷到了天空中，全了。

　　下车时，我埋怨地瞟了一眼他，他坏笑着握紧我的，这时，我注意到不远处还有几辆昂贵的跑车也在沿着山路朝这座别墅驶来。别墅的门卫打开镀银的大门，放我们和其他几位客人进了庄园。怎么这么多客人造访？

　　“今天是夫人的生日。”门卫注意到我的疑惑，对我解释说。他这一开口，我便意识到他应该来这里工作没多久，在这里经验丰富的佣人应该都认识我才对。

　　＊＊＊好多年没回来了。我连养母的生日都已经忘记了。我瞥了眼手包。还好来之前带了点小礼物，不至于失礼。富瑞狄瑞卡搂着我的进了庄园。议员家实在有钱，这座庄园建在半山，占地有数十英亩。

　　上次来到这里已经是好几年前，这里又栽种了好些我不认识的欧洲名贵树种，一路上我赞不绝口。议员这家人虽然人坏，但审美情趣的确无可指摘。

　　富瑞狄瑞卡见我很是稀奇，低头在我耳边说：“你喜欢园艺？我家也在这座山，种了许多花卉，想去看看吗？”第一次听说他家里还有庄园，看来他家比我想象的还要有钱。我摇了摇头“远远欣赏这些花就够了。”

　　花朵再绚丽繁茂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观赏的植物，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搂紧了我的。Kylar早已得知我们到来的消息，见我真的把富瑞狄瑞卡带来。

　　她脸高兴，却在看到富瑞狄瑞卡与我握的手时，脸色变得阴沉。议员夫人把我们接过去，让Kylar坐在她的一边，热情地问起我的现状。

　　我受宠若惊地回答了一番，托富瑞狄瑞卡的福，议员夫人恐怕早就忘了我是谁，如果不是有他陪同，Kylar根本不会邀请我来参加生日宴会。

　　“你离开家里后，我一直很担心你，”议员夫人握住我的手，眼泪淌在沟壑纵横的脸颊上，白色的脸上，红色的嘴动个不停。我忍住笑意，严肃地回答夫人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