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思绪神游太空

　　上帝怎么会造出女人？她是男人的肋骨，她是望的化身。伊甸园里，惑亚当犯罪的不是那条蛇，是她。简直要命，她没感觉到我的沉。

　　我一直在掩饰这方面做得很好。如果我喜欢某样东西，父亲会将它摧毁。母亲是这样，继母也是这样，最终都会离我而去。我握紧了她的手，看着她朝我投来奇怪的一瞥“握的太紧啦，有点痛。”

　　她轻声抱怨。我松开手。你呢？你是这样吗，黛西？她没感觉到我探究的眼神，枕着我的手臂睡着了。不，我不能这样。望着她睡着的脸，我恢复冷静。差一点，我就要掉入她的陷阱。

　　我想不明白，所以离开海岛后，我去拜访了摩，他听完我的话后笑了。“孩子，你还不是完全没救。”他不肯多说，只摆摆手让我回家“下次带黛西一起来吧。真让人意外，我的好学生竟然被你骗走了！”

　　＊＊＊没等我带她来拜访摩，她倒是先对我发出了邀约。这些日子她魂不守舍，明显是从海岛上遇见那名白人女子开始的。凯文带来的调查报告早已躺在别墅的办公桌上。

　　牛皮纸文件袋用棉线封装好，已经待在那里有几个月，我从未打开。我一直在抑制自己对于她的好奇心。我深知了解的越多，越容易坠入她的陷阱，但一些问题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

　　那些我们一直避而不谈的问题没有阻碍我对她的沉，反而让我越坠越深。例如她的身世。明明是名牌大学生，为什么会成为际花。

　　她的谈吐不凡，明显受过良好的教育，每当提到她的家人，那张可爱的小脸上总会出现黯然的神色。我知道她还有个弟弟，托摩的福，自从知道我和黛西的关系。

　　他总是在我耳旁念叨她身世如何可怜，生怕我对她不好。再怎样说，我不会像对待Joyce那样对待她，她是不同的。一直以来回避的问题，如今到了必须要得到解答的地步。

　　她最近常皱眉，出困扰的神色，即使在我的车上也不例外，自顾怔然望着窗外的行人。我必须要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问题，才能帮助她，这一切的答案就在牛皮纸文件袋之中。

　　我下定决心打开了文件袋。映入眼帘的是女孩的照片，五六岁的样子，稚地微笑着。身上穿着连衣裙，背后是一个花园，有些熟悉。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我意识到了我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待她不同。深夜，我驱车数十公里去了父亲的公馆。公馆里漆黑一片，佣人都睡下了。我没有吵醒他们，用钥匙自己开门进了公馆。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来到二楼，站在我曾住过的房间门前。

　　我推门进去，书柜的门被我拉开，纸箱还在那里。翻开一摞手稿，心项链静静躺在箱底。项链打开，亚裔夫妇和他们女儿的照片再次映入眼帘。我细细端详着照片，闷声笑。

　　我怎么会忘记的？明明她和小时候长得差不多。我带着项链回了别墅，继续看那份调查报告。

　　她的父母的确不是一般人，她父亲曾是留美学生，母亲也会说英文。这对夫妇因为政局变迁登上来美国的船，落脚于西海岸，辗转来到纽约，在这里，他们结识了一些上社会家庭，包括议员一家。

　　起初，一家三口还能维持奢靡生活，她的弟弟也出生了，但没有几年，从中国带来的钱财用光，表面风光不能维持，一家人生活水平骤降。母亲带着女儿去了议员家里做帮佣。议员夫人见她聪明伶俐，在她父母相继去世后，收留她为养女。

　　她的弟弟被远在洛杉矶的姑母收留，在议员家待到十八岁，她离开了议员家，被哥伦比亚大学录取。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凯文调查不到。我合上报告。银质项链在手心铬得发疼。上中学前，我和父母住在山上的庄园，和议员一家是邻居。

　　两家之间，只有一行篱笆阻隔开。回忆的涟漪一旦泛起，便一圈圈开。花园仅有一道篱笆相隔。背靠树干看书的男孩被哭声分散了注意。

　　男孩转头，看到篱笆那边的花园里有一个女孩。女孩停止哭泣，也发现了这边的他。“你在看我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你在看什么书？”“明天一起玩吧。”

　　“…我的姐姐不喜欢我。”“这是我爸爸妈妈唯一的照片了…请你帮我保管它，我怕它被姐姐偷走…谢谢你！”父母离婚后，父亲带我离开这座承载他伤心事的庄园，搬去市区的公馆，那条项链也是在那时随我去了公馆。

　　在纸箱里尘封了许多年。童年的记忆更迭太快，这么多年，我从未想起过那个黑眼睛的女孩，她的模样停留在记忆深处，本来已经渐渐模糊，可一旦想到她现在的样子，童年的记忆就清晰可见了。

　　＊＊＊门在我眼前被甩上。这是一间空的卧室，离宴会的舞厅很远，即便传出些声响，也没人能听到。男人的息声在整个房间回，他抓住我的手，把我拖到上。该死。多年不见，他还是这么疯！

　　“休伯特，冷静，”我试图劝说他放弃。“你也不想让家族蒙尘，对吧？你现在的行为是犯罪，外面有记者和政客，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抹黑议员的机会。”

　　休伯特的动作没有因为我的劝说而停下。我全身的血往头顶狂涌，他的手已经开始撕扯我的衣领，礼服的布料那样柔软，用不了多久就要被撕开，难道我又要遭遇一次他的暴力？

　　必须要阻止他！我看到休伯特身后的头柜上放着一盏台灯。我没来得及动手，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用力很大，木门来回撞击墙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埃里克！”我叫出来人的名字，眼底已经润。我知道得救了。富瑞狄瑞卡脸色发冷，几乎要结成冰。

　　他大步走到我们面前。休伯特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以为自己将要面临一场决斗，但他不会想到，他连决斗的机会也没有了。我眼睁睁看着富瑞狄瑞卡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黑色的东西。

　　他的手指灵活地将某个部件往上推了一下，那个金属小玩意在他手心发出清脆的一声，原本还在疑惑那是什么东西，现在我们三人都知道，这是一把上了膛的。

　　他抬手将那东西顶在休伯特的额头。休伯特慢慢将手举了起来，我飞快从他身下爬起来，躲到富瑞狄瑞卡身后。

　　“先生，这是一个误会。”休伯特神色僵硬地说“她是我的妹妹，我只是有些想念她。”我悄声在富瑞狄瑞卡耳边说：“别信他，我早就和这家人没关系了。”

　　“滚！”他对休伯特冷冷说。休伯特被那把退，狼狈跑出房间。房间里只余下我们二人。我意识到，摩说的没错，富瑞狄瑞卡是个危险的人，他怎么会随身带？

　　他转过身，看向我的目光复杂，他紧握我的手，大步向外走，我跌跌撞撞随他出了庄园。回家的路上，敞篷车轰鸣了一路，他从未驾驶得这么快，急切带我回到长岛，而我的思绪神游太空，晃了一路。我好像一直都不是很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