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西部有产业

　　凯文最终将车停在了无人港口，此时天色还没亮，只有天边泛着一抹白。海面微澜，黑蓝的海面拍着细小的花。出后，这里的会变大，卷走海湾积蓄的海水，裹挟脏污，飘向大洋。

　　“是个风水宝地。”我望向远处的天际线，一桅杆出现在天尽头，出一个小黑点。叹息，多美的风景。

　　身后，凯文正兢兢业业履行职责，将黑色袋子从后备箱里搬出。不知道这位先生是否喜欢我为他选的葬身之地，当然，即便他不喜欢，也没机会反对了。

　　凯文将黑色袋子拖到岸边，毫不费力推了下去，袋子入水毫无声息，里面放了重物，很快消失不见。

　　开车回到长岛时，东方的天空已经出。我走入别墅，将沾了晨的大衣下，走进卧室，厚重窗帘遮蔽了光线，没有扰人深眠。

　　上的被子还是原来的形状，她还保持着我走时的姿势香眠，一缕黑发横在脸颊边。我俯身把那缕头发拨到一边，动作虽然已经极轻，不想还是吵醒了她。

　　她动了动，眼睛睁开一条，嘀咕了几声，伸手抱紧我的脖子，钻进我怀里。“你身上好凉呀，去干嘛啦。”

　　“去了烟，”我将她的被子裹紧，说道：“睡吧，天还没亮。”她继续安然睡着了。

　　＊＊＊富瑞狄瑞卡以杀人犯的名义被逮捕到了警察署。当时在场的人们都不敢相信，认为一定是警察抓错了人，但在警察的坚持之下，还是有人出了怀疑的目光，就连那位与他相的伊丽莎白小姐，也悄悄向后退了几步。

　　“埃里克，需要我替你联系律师吗？”在富瑞狄瑞卡被警察带进警车的时候，伊丽莎白担忧地从他背后问，他扬手晃了晃，大概意思是让她回去。

　　伊丽莎白看他毫不打算接受自己的好意，讪讪离开了，而我跟着他一起坐上警车，到了铜墙铁壁般的警察署，我们直接被分开关进两个房间里。

　　一个态度不算友善的青年警察负责询问我，随意问了我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诸如我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住等等。我装作风平静地回答完所有的问题。“请问你和富瑞狄瑞卡先生是什么关系？”警察目光如炬。“我们…是恋人。”

　　“最后一个问题，上周五那天晚上，你在哪里？”我紧张起来，上周五。那正是休伯特死亡的时间！看来他们的确是为了休伯特而来，警察到底已经查到了多少？

　　富瑞狄瑞卡会为了此事被关进监牢里吗？我呆呆地出神，连年轻警察叫我都没有听见。

　　我反应过来，镇定下来，编造道：“那天我在图书馆读了一天的论文，非常困，回到家就休息了。”警察狐疑地说：“真的吗？有谁曾看到你的踪迹？”

　　“Emmmm，也许摩教授能为我作证…”我的话还没说完。正绞尽脑汁编造口供，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敲响，进来一个人叫走了面前的警察，没多久年轻警察回来，面笑容说：“Sue女士，您可以离开了。”我稀里糊涂被放了出来。

　　富瑞狄瑞卡却还在另一件审讯室里，于是我坐在外面的等候区静静等待。我想我一定要沉住气，无论富瑞狄瑞卡那边怎么说，我一定要把罪责揽过来，这时，从警察署外面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职业套装的贵妇，一边走一边泣，她的身边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担心，富瑞狄瑞卡会没事的…”是富瑞狄瑞卡的家人？

　　我精神振奋起来，他们一定会帮他的。我正朝他们走去，看到贵妇人的身后站着伊丽莎白，脚步顿时停下了。

　　伊丽莎白是富瑞狄瑞卡母亲认定的儿媳，她已经瞥见不远处踟蹰的华裔女孩，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扶着贵妇的手，将她领到审讯室外。

　　“您已经向警察署打过招呼，他很快会被放出来的。”她对那位贵妇安慰地说道。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富瑞狄瑞卡从中走出，视线落在了远处我的身上。我下意识站了起来。

　　“黛西，过来。”他朝我挥手。我在伊丽莎白复杂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富瑞狄瑞卡握住我的手，牵着我的手走到贵妇人面前，沉声说：“母亲，我和你说过的，她就是黛西，我会和她结婚。”他瞥了一眼伊丽莎白“其他的人，我不认可。”

　　他带着我走了，直到坐上劳斯莱斯，凯文将我们送回长岛，我还在发愣。“你要和我结婚？”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从客厅的一个抽屉中拿出一只丝绒首饰盒，在我的面前打开，将其中的钻石戒圈套在我的手指上。

　　“是的，黛西，我想和你结婚，你愿意吗？”他柔声问。“我…我愿意。”我有些哽咽地回答，他拥抱着我，我们在沙发上互相抱着。

　　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我们终于放开彼此。我着发红的眼睛“可是，你的父母答应吗？还有警察那边…他们会再把你抓走吗？”

　　我紧张地攥紧他的衬衫领口，担忧极了，他握紧我的手“警察不会再抓我，事情已经摆平了。父母那边，我会努力。”我知道我们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种族和阶级的鸿沟难以跨越。

　　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的努力，至少今天在他的母亲面前，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凯文将我的消息透给了父亲。警察闯进宴会的金色大厅时，我意识到了一切。凯文还是没有切断和父亲的联系，也许正是在父亲的迫下。

　　他将我杀了休伯特的事情告诉了他。这成为了我在父亲手里的一个把柄，在父亲想要我按照他的意图行事时，这就成了一个威胁。

　　他希望我与他们选定的上社会人士结婚，这个人选大概率是伊丽莎白，这时候，黛西就成了阻碍，所以他没有替我隐瞒罪责，希望借此让黛西离开我。被带进警察署时，我清楚认识到了父亲的意思。

　　警察对我的态度和蔼极了。简直不像对待嫌犯，而是对待上级。“上周五那天晚上你在哪里？”警察问道。

　　“我杀了休伯特，”我淡淡地说“尸体扔进了大海，凯文和我一起抛尸。”警察们面面相觑，问讯的老警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几人出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放我走了。我感到无趣。

　　父亲的意图很明确。按照他的意思，和黛西分开，与他们选定的人结婚。否则就会像今天这样，我的生活会被打，同时，只需他出手，我即使杀了人也会被放走，他用这种方式彰显他的能力。

　　我走出审讯室时看到了等待的母亲和伊丽莎白，索把黛西叫过来，当面表达了我的决心。“我不可能与伊丽莎白结婚，我不爱她。”在理查公馆中，我站在父亲面前，当面重申我的意志。

　　“我已经向黛西求婚了。无论你与母亲是否答应，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心。”我告诉他。父亲站在窗前，鹰隼般的目光凝聚在我的脸上，这时我忽然发现他已经变得苍老了。与我记忆中那个高大强壮的父亲已经完全是两个人。

　　“你已经不再弱小了。孩子。”他忽然叹息“你在西部也有产业，对吗？”我不意外他知道我都干了什么，凯文会告诉他。

　　“带着那个女孩，去西海岸吧。你杀了议员的儿子，议员不会放过你。”在你强大到让他们畏惧之前，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