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放慢脚步

　　她抓着周逸朗的手站在原地看，黑人小哥跳到精彩的部分她雀跃地拍起手，黑人玩笑般将自己头上的红色鸭舌帽盖到了陆嫣的头上，逗得她咯吱咯吱地笑。陆嫣是周逸朗见过最单纯也是最随的女孩，他喜欢她的同时偶尔也会感到无奈。

　　昨天陆嫣用饼干碎喂广场上的鸽子，白鸽在她的头顶上空盘旋，穿着天蓝色牛角扣大衣，围着白色巾的女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周逸朗心中一动，低头吻了下她的嘴，不过轻轻一碰。

　　他的耳已经泛红。陆嫣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笑嘻嘻地喂鸽子。

　　今天周逸朗去赴一场宴会，陆嫣作为他的舞伴，他带着她出席。陆嫣挽着周逸朗的胳膊，在他的带领下走进了舞会的大堂。陆嫣“咦”了一声，舞会上有一大半的人戴着面具。

　　她好奇地打量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瞧他们脸上各式各样的面具。周逸朗的视线定格前面一个女人身上，那是他的初恋也是他谈过的唯一一个女朋友。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陆嫣四处张望的时候，周逸朗俯身凑到低声说：“小嫣。”他紧了紧手里她的手心：“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千万不要跑。”话毕，他松开陆嫣的手，往那女人的方向走去。

　　舞会为来客提供了各种精致的点心，可自助式取用。陆嫣在桌子上坐下吃喝足之后在舞厅里游，她四处张望寻找着周逸朗的身影，这里的人很多，他们还戴着面具。

　　她艰难地一个个辨别，却始终找不到，她在人群中穿梭，误入了舞池，数不清人影在她眼前摇晃，正当她感到迷茫的时候，她看见一个男人朝她的方向走来。高大英的男人穿着华美的燕尾服。

　　他戴着一副金色的面具。陆嫣看不见他的脸，只望得见他面具下薄红的嘴和棱角分明的下颔。

　　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身材极好，宽肩窄长腿，更重要的是他那通身的贵气，人们想象着面具底下他的脸，那一定是英俊无匹，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为他让出一条道来。

　　男人在陆嫣的跟前停下脚步，她疑惑地抬眸和他对视。刹那间眼前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舞厅里不知道是跳闸还是停电。陆嫣被拥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多么熟悉的感觉。下巴被抬起，身被单手掐住，她的舌被卷入一个绵热的吻。

　　whathappend？舞厅里的人在黑暗中惊呼，窃窃私语着。男人在她耳边息：“陆嫣”他的声音喑哑。

　　“你十七岁的第一个吻，是不是我的？”陆嫣感受到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相隔两，却像阔别已久。陆嫣抬手拥住男人的脖子，她踮起脚尖，嘴印上他的。

　　陆嫣和陆川辗转地亲吻着。舞会上的人在奔走和他们擦肩而过，一滴泪水从陆嫣的眼角滑落，此刻这方小小的昏暗天地里，只容得下他们。当陆嫣拥住他脖子的手臂收紧。

　　她想亲吻得更深入时，男人松开了怀抱，她扑了个空。眼前突如其来的白光刺目无比，陆嫣抬手遮住眼睛。舞厅重新亮起来。

　　一切恢复如常，人们走进舞池结伴起舞，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陆嫣抬手摸了摸嘴，微肿和润的触感让她确信爸爸出现过，可他现在在哪里？她拨开人群，提着裙子四处寻找陆川的身影，她走遍了舞厅的角落，一无所得。陆嫣低着头失魂落魄地走着。

　　差点面撞上一个人，她抬起头看见了一个身形婀娜的女人，女人挑着眉望着陆嫣，她们正站在阳台上。

　　陆嫣一言不发地要从女人的身边走过，女人斜着眼瞧着陆嫣，女人把手里的酒杯转了个角度，酒水精准地洒落在陆嫣的裙子上。陆嫣回过神低头往身上望，裙子的领口被酒水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女人漫不经心道：“哦…不好意思了。”说完转身要走。陆嫣从后面拽住女人的胳膊，女人回过身，陆嫣抬手要一巴掌扇过去，女人反应极快地抓住陆嫣的手腕：“人你想打我？！”陆嫣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女人。

　　女人抬起右手要掴陆嫣一巴掌，被陆嫣轻巧地避过，然后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陆嫣始终占据着上风。周逸朗找了陆嫣很久，终于他找到了阳台。

　　“小嫣！”周逸朗不明情况地望着打成一团的两个人“白蓁你在干什么！”白蓁趁陆嫣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搡了陆嫣一把，陆嫣分毫不让地揪住白蓁的头发。周逸朗从背后架住陆嫣，将两个人拉开距离。

　　挣脱出来的白蓁指着陆嫣道：“周逸朗，这就是你的小女朋友？”周逸朗抿着一言不发，陆嫣被架住只能对着白蓁凭空踢打，陆嫣的一只高跟鞋蹬到了白蓁的跟前。

　　白蓁翻了个白眼嗤笑：“像个野人一样，”她走到陆嫣的跟前，刚想嘲讽几句，陆嫣的头往前一撞…“咚”的一声，白蓁捂住额头往后趔趄几步。

　　她狼狈地蹲在地上，手指点着陆嫣道：“疯子”周逸朗将陆嫣放下，他眉眼间有丝郁，他拽住陆嫣的胳膊：“走。”他拉着陆嫣往阳台外走。白蓁拾起地上的木。

　　她走到陆嫣的身后往陆嫣脑后重重一敲。陆嫣往前倒，周逸朗及时将她扶住，但陆嫣已然晕了过去。周逸朗回过头：“白蓁你到底在干什么？！”白蓁无意中扫了阳台门的方向一眼，问：“谁在那里？”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陆川”周逸朗听到白蓁口中的名字，他惊讶地转过身。陆川朝陆嫣走去，他垂眸望了眼陆嫣，反手甩了白蓁一巴掌。白蓁扑倒在地上，她捂着右脸嘴不住地抖索。

　　她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谁都没料到陆川会突然出现，没有人反应过来。周逸朗感觉手臂一空。

　　他怀里的人儿已经被陆川打横抱起。周逸朗对上陆川的目光，陆川的眼神又黑又沉，如豺虎一般，周逸朗心中一跳，额头冒出大滴的冷汗。陆川抱着陆嫣大步流星离开。

　　＊＊＊陆嫣坐飞机的途中醒过一次，那时候她意识涣散没几秒又昏了过去，陆川全程紧绷着角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回到国内，陆川亲自驾车将陆嫣带回了别墅，陆嫣一直没有醒，好在，陆川找了家庭医生来查看陆嫣的情况，医生说陆嫣没什么大碍，休养好就会醒过来。

　　不过保险起见，可以带她去医院拍个片。陆嫣从上睁眼的，她放眼周围，渐渐地发现这里是她的房间，此刻。

　　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记得她在外面见到了爸爸，自己好像又跟人打了一架…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努力地回忆着…她甩了甩脑袋，之后的事儿她全都没有印象。陆嫣下，双脚踩上地板上的粉拖鞋。

　　她缓慢地站起身，她的头还是有点儿晕。陆嫣扶着头柜站了一会儿，身子利一些后，她趿拉着拖鞋往楼下走去。

　　刚走到一楼，她就听到了木椅在地板上拖曳的声音，非常的刺耳，她放慢脚步，又听到了体碰撞的闷响，还有人的痛呼。陆嫣循着声音走去，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由得惊呼出声。陆川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