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滣栬苍白

　　他狠厉的目光和陆嫣的对上。陆嫣从没有见过这样骇人的眼神，她身子打了个颤。周逸朗扶着桌子站起来，他的眼眶和脸颊上全是乌青，他吐了下嘴里的血沫子，拧头朝陆嫣望去。陆川一拳将周逸朗撂倒。

　　陆嫣望见这暴力的一幕，不由得捂住嘴后退一步。周逸朗一次次地站起来和陆川对抗，又一次次地被陆川打趴在地上，周逸朗全无招架之力。

　　陆川垂眸望着周逸朗，用看垃圾的眼神。陆嫣走到陆川的身边，她拽着他的手试图将他往后拉，但她根本就拽不动。陆川转过头，他面无表情地望着陆嫣。陆嫣松开陆川的手，去扶地上的周逸朗。

　　陆川一把攥住陆嫣的手腕，陆嫣被迫倒退几步回到陆川的身旁，她皱着眉看他。“想干什么？嗯？”陆川声音沉冷。陆嫣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她上前将周逸朗搀起来。

　　陆川抿着角，上前扯住陆嫣的胳膊将她带回身边。陆川一手拉着陆嫣，一手攥紧拳头直撞向周逸朗的面门，一声闷响，本就站得艰难的周逸朗再一次摔倒在地上。

　　陆嫣望了眼地上的周逸朗，她紧紧地搂住陆川的，不让他再靠近周逸朗。陆川的手扶在陆嫣的上，陆川朝周逸朗的方向，脚步还要上前。陆嫣离陆川的怀抱，两步跑到周逸朗的前面。

　　她张开手臂呈保护的姿态，示意陆川不要再靠近周逸朗。陆川仰头吐了口浊气，他看着陆嫣道：“陆嫣，过来。”陆嫣伸着手臂，摇了摇头。

　　此刻，周逸朗撑着地板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过来。”陆川瞥了眼她身后站着的周逸朗，陆川的声音阴冷：“别让我说第三遍。”…陆嫣并没有要去陆川身边的意思。陆川点了点头：“很好。”

　　他咬牙笑了几声，他英俊的脸瞬间变得鸷无比，陆川上前一步将陆嫣拨开，下死手揍周逸朗。

　　陆川的拳头像雨点般砸在周逸朗的身上，周逸朗的身体撞向桌角又摔到地上，陆川单手攥着周逸朗的衣领，将周逸朗拎起。陆嫣心惊地上前，她在陆川的跟前跪下将他的腿紧紧抱住。

　　陆川拎着周逸朗衣领的手松开，陆川低头觑着陆嫣：“你到底想干什么？”陆嫣哀求：“不、不要…”陆川冷声：“你这是在为一个男人求我？”陆嫣抬头望着陆川，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陆川扯动角：“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你求我。”

　　“要不这样，我将他打死。然后我给他偿命怎么样？”陆嫣摇头，泪水从她的脸上不断滑落，她的嘴颤抖着。陆川冷笑：“不要？”

　　“是不要我打死他，还是不要…我给他偿命？”陆川蓦地想起很久前的一幕，那时候，陆嫣还很小，她在婴儿车里挥舞着小手，她胖乎乎的小脸洋溢着笑容，就像个喜娃娃一样。

　　陆川就蹲在婴儿车的旁边，握着她的一只小手抵在边亲吻。这个时候，陆嫣已经会叫爸爸了。陆川跟她说什么话，她都会朝他点头，模样乖巧又可爱。

　　陆川逗了小陆嫣一会儿，问：“喜不喜欢爸爸？”小陆嫣挥舞着小手，咯吱咯吱地笑起来，他问：“喜不喜欢爸爸，嗯？”小陆嫣点了点头。陆川勾，又问：“是不是只喜欢爸爸？”小陆嫣点头。

　　此刻，陆川回神，他望了一眼周逸朗，视线定格在跪在脚边的陆嫣，这一幕如此刺目，陆川缓缓闭上眼。陆川在英国找到陆嫣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她带走。

　　他想观察一下，离开自己的身边对于陆嫣而言，会不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他派私家侦探跟着周逸朗和陆嫣，陆川看到了他们的合照，陆川看着陆嫣的笑脸，他很久没有见过她这样高兴了。

　　只是周逸朗并不珍惜她。陆川无法接受陆嫣和周逸朗在一起，确切来说，陆川无法接受陆嫣和除了他以外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在英国，他嫉妒得简直快要发疯。陆川将脚边的陆嫣拉起来，他双目发红地盯着她，他在想。

　　他嫉妒又怎么样？陆嫣还不是爱上了别的男人。陆川将陆嫣朝周逸朗的方向推了一把，陆嫣摇摇晃晃地去到了周逸朗的身边。周逸朗的视线和陆川的对上。陆川沉声道：“带着她滚。”

　　陆川的目光转向陆嫣，他说：“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陆川盯着陆嫣。周逸朗艰难地站起身，他拉住愣在原地的陆嫣“快走。”

　　周逸朗拉着陆嫣往别墅大门的方向走。陆嫣脚步虚浮被周逸朗拉着离开，陆嫣三步一回头地望向陆川。陆川背对着他们，只留给陆嫣一个孤独沉默的背影。

　　门阖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别墅内只剩陆川一人。陆川抬手，他用手背遮挡住双眼，他咬紧下颔，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

　　＊＊＊在机场的时候，周逸朗一直牢牢地牵着陆嫣的手，他要带着她重新回到英国，在那里他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进了候机厅之后，周逸朗侧过脸去看陆嫣。

　　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昨晚陆嫣在周逸朗的公寓里将就了一晚，他觉得她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周逸朗抬手了陆嫣的头发：“小嫣，上飞机之后好好睡一觉。”

　　陆嫣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离开陆川之后，她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周逸朗拉着她的手，要带她过安检。陆嫣的脚步留在原地，此刻她的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小嫣，走了。”陆嫣抬眸和周逸朗对视：“爸爸…”周逸朗的眉急促地蹙了一下，他攥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带着她往前走。陆嫣挣开他的手，转身往安检的反方向走去。周逸朗试图去捉她的胳膊，被她避开，他跟在她的身后，语气不耐：“小嫣，这个时候不要闹！”

　　陆嫣没有听他的，她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地牵挂陆川，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走了，她将再也见不到她的爸爸，忽地，她的心口像是被针扎一样。

　　疼痛得让她觉得无法呼吸。陆嫣捂着口急促地息着。豆大的汗滴从她的额头上不断地往外冒。周逸朗有些慌，问：“怎么了？”‘必须马上回家见到爸爸！

　　’陆嫣心想，她在机场里奔跑起来，陆川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周逸朗在陆嫣的坚持下只能带着她回到别墅，一打开陆川的房门，浓重的酒味就扑面而来，房间里陆川人事不省地躺在地板上。

　　他的脚边还有好几个空了的酒瓶。医生说病人酗酒导致胃出血，幸亏送得及时，不然后果难以预料。

　　陆川躺在病上，仍昏不醒。陆嫣坚持守在他的身边，张姨劝了陆嫣好几回，让陆嫣先回家，陆嫣不肯。陆川脸上冒出青色的胡茬，苍白，他穿着白蓝条纹的病服，看上去非常疲惫。

　　陆嫣的手牵着他的，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现在的他跟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某一个清晨，陆嫣比以往醒得早了片刻，她全身赤地躺在同样一丝不挂的陆川的怀里，他们肌肤相贴。陆嫣望着陆川安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