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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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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是秋高气的九月,阳光普照着高低起伏的宽阔峡谷,但高地的高纬度和高海拔却使空气依然冷得令人牙齿打颤。

  雨婕披着麦氏格子呢披肩,与嘉迈站在峡谷另一面的山巅,俯望着好几百尺下的海,正拍打着被海水侵蚀成的裂和峭壁的底部,而高地的河便垂直下波涛汹涌的挪威海。

  转过身来,则看见长角的羊正在山坡上悠游,它们的呜叫和风声,及奔的水声相应和,乌鸦的凄厉叫声,由长野草莓的对面山丘传来。肥壮的黑色高地牛群也在河岸草原吃草,它们转动多的头,由草中凝望正在寒冷河中戏耍的幼童。

  除了族长经营的庞大企业和暗中控制的苏格兰各项产业之外,麦氏族人以放牧牛羊和种植马铃薯为主,那是代代传下来的营生,连他们的衣食住行、生活习惯很多也依然遵循以前的传统,单纯而朴实。漫步在麦氏领地内,让人仿佛是回到了几世纪前的历史空间里。

  他们实在好勇敢。雨婕佩服地喃喃道。

  嘉迈帮她拉紧了披风领口,这种天气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很温暖了。再紧紧抱住她,你只是不习惯而已。

  哎,只要我习惯就好了。她的口气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就真的很暖和了。

  十五分钟后,嘉迈领着她来到森林间的一个小山前,才刚靠近,一股温暖的气流便缓缓涌出,进入一小段距离后,雨婕便褪下了披风,最后,他们来到山最深处,额头甚至开始微微沁出汗珠了。

  嘉迈将披风铺在地上,而雨婕则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水晶!四周完全没有电灯或腊烛、火把,但是晶莹光洁的水晶壁自然透出的柔和光芒,使原该漆黑如墨的山亮如白昼。而温暖的热气则是由里边一个水池中冒出来的,袅袅白雾在水池上方浮动,更增添其神秘的气息。

  雨婕正想靠过去那水池看看是不是温泉时,却被嘉迈一把拉去坐在披风上。

  你不是想知道大地之镯的传说吗?

  雨婕马上把注意力拉了回来,对咧!对咧!你要告诉我了吗?同时猛点头并摆好恭听的姿势。好,说吧!

  嘉迈笑笑。这虽然是一个传说,但是麦氏族人深信不疑。

  感觉得出来。雨婕深有同感。

  嘉迈长长吁了口气后才开始述说:据说麦氏族人是十二世纪时,一群由欧陆远涉而来的魔法师与这儿的赛尔特人结合的后代,他们选择这里是因为生命之泉在这儿。他回手一指温泉,他们在这儿建立了一个属于魔法的完美世界,每个人都过得很安详平静,直到…

  他眯了眯眼。当时那位最伟大的魔法师族长,爱上了一个错误的女人,他将所有的法术倾囊相授,得到的回报竟然是背叛。

  那个女人和战争、瘟疫、饥荒、死灵合称为黑暗之路的四系法师联合起来背叛他,妄想夺取生命之泉,于是他被自己的法力锢在永恒的幽幻之境。当时,光明的九系法师与他们对抗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双方的法力都同时被锢住了,那个女人和黑暗法师只好进去他处,而成为巫氏的祖先。

  这种神话故事,雨婕自然只是姑且听之罢了,但既然这是麦氏族人深信的传说,她当然不能把自己的不信表现得太明显,所以她赶紧附和一下。

  哦!难怪麦氏和巫氏始终是对立的,几世纪的仇怨了嘛!

  可惜嘉迈早就看出来她的想法了,他有趣地瞄她一眼。

  当时唯一仍然拥有法力的是魔法师族长,可惜他被锢住了。然而他终究是最伟大的魔法师,他用法力创造出这个大地之镯,然后将它送出来…他握住她的手举起来。你瞧,这九颗宝石代表光明的九系:大地(绿)、风(靛)、水(蓝)、火焰(红)、灵界(紫)、时间(黄)、幻彤(橙)、生命(白)和无生命(黑)。

  天是父、地是母,只有大地之母戴上这个大地之镯,她才能为麦氏族人解除锢,找回大地之魔法。

  怎么解除?雨婕口问道。

  嘉迈苦笑。不知道。

  不知道?雨婕惊讶地重复,怎么会不知道?

  嘉迈两手一推。就是不知道啊!

  雨婕皱眉看看手上的镯子。那现在怎么办?

  嘉迈耸耸肩。只能等罗!

  那…雨婕想了想,随即反手一指。那个…呃…生命之泉又是干嘛的?

  嘉迈叹气。不知道。

  那?又不知道?雨婕怀疑地斜睨着他。你们没有试着去喝喝看或沐浴什么的,看看会有什么结果吗?还是都试过了却没有什么反应?那生命之泉说不定只是讹传而已罗!

  都不是,是…嘉迈眼神怪异地盯着池水。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它。

  嗄?雨婕也跟着瞪着池水,无法靠近它?我才不相信!她说着就猛地跳起来往池水快步走过去。我就过去给你看看。

  等等!婕,嘉迈也随着跳起来,我没骗你,是真的,你不要…天啊!他震惊地看着雨婕毫无阻碍地靠近池边,甚至还伸手进池里搅动。

  咦?不很烫嘛!看它冒这么多水蒸气,我还以为它有多烫哩!雨婕抬头兴奋地叫道:快来,这水很清澈,说不定真的可以喝喔!

  嘉迈迟疑了片刻,终于迈步走过去,然后在往常被阻挡的地方停下来,伸手轻轻一触。

  果然,无形的墙并没有消失。

  我过不去。他双手抵在无形的墙上告诉她。

  怎么可能?雨婕说着来到地面前,又没有什么…

  她停住了,呆呆地瞪着他的手掌,虽然看不见他的手掌抵在什么东西上面,但以他掌平扁的模样,绝对是有什么挡在他前面。

  怎么会这样?她不可思议地喃喃道。那…旁边呢?

  嘉迈往侧边移动,我早就试过很多次了,但就是没用,始终有一片无形的墙挡住我。他甚至把脸也凑了上来,结果,他的高鼻子平空歪掉了。

  她伸出右手试着想把他的鼻子正。别人呢?不行,一点办法也没有。

  嘉迈退后一步放下手。男人、女人、大人、小孩,甚至连刚会爬的婴儿都试过了。

  雨婕皱眉,可是…她沉着伸出左手碰碰嘉迈,我怎么能够…嗯…也许…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徐徐往回拉。

  婕,你…

  试试看嘛!

  慢慢的,一寸寸的,雨婕的手缓缓地收回来,而嘉迈的手,也跟着过来了。然后是手臂、肩膀…最后他整个人都过来了。

  我就知逍!雨婕胜利地欢呼。嘉迈呆呆地俯视着她,而后回身摸摸那片依然存在的无形的墙,再转身瞪着池水。

  天杀的,我真的过来了!

  来,嘉迈,快来,我们来泡水!雨婕边叫着边开始衣服。没想到高地还有温泉可以泡,真是歪了!这样我就不怕这里的冬天罗!

  嘉迈急忙上前一步想阻止她;可几乎在同时又停下了,他深思地注视着她。嗯,或许你才是知道该如何使用它的人。

  当然,有温泉不泡放着干嘛?煮蛋吗?她嗤一声,水又不够烫。

  看着她光溜溜地滑下水池,嘉迈自然要善尽丈夫的职责下去陪伴罗!

  我还以为你到哪里都会穿苏格兰裙哩!当地下长时,雨婕顺口说道。

  只有在参加高地竞技那一段时间,我才会穿传统服饰。

  一会儿,他终于软玉温香抱怀时,她则甜腻地卷着他的,暖昧地瞅着他呢喃道:你知道这个温泉还有什么功用吗?

  看了她一眼,嘉迈感觉自己正迅速被唤起,什么?他嘎地问。

  猜猜看。她翻身坐在他坚硬的男上。需要我提示吗?

  不,不必了。他喃喃地道,大手温柔地爱抚着她光滑的部,牙齿细啃着她柔细的颈项。我想我已经知道正确答案了。

  一个多钟头后,嘉迈怀着前所未有的一股奇异足感,疼爱地搂抱着靠在他前睡着的雨婕,大手慵懒地在池水里缓缓抚摩着她坚部,再徐徐往下来到平坦的小肮摩掌着。倏地,他的绿眸轻轻眨了眨,大手依然稳稳地平放在她小肮上,而惊博和恍然之却逐渐在他脸上织浮现。

  他明白了!

  ***

  堡外大雨倾盆,堡内大厅里却是热闹非凡,族里的小孩都很喜欢溜进来找那位小蚌子的族长夫人,她总是开开心心的和他们玩游戏,还拼命的拿出一些很好吃的糖果和糕点来喂他们有如蝗虫般的胃。

  而大厅另一头的长桌边,嘉迈、盖文和瓦肯三人正细声谈论着,每人面前各放着一杯热呼呼的茶,中间则放着一大盘松脆饼。

  嘉迈,坎南又派人来要求拜访夫人。坎南是巫氏族长。

  嘉迈若有所思地望着和一堆小头们玩耍的雨婕,她喜欢小孩,又怕冷,只好窝在壁炉前,找一些不需要太大空间的游戏和他们玩。

  你认为他是在示好吗?

  扒文也看着正哈哈大笑的雨婕。老实话?

  当然。

  我想他是对雨婕有野心。盖文看到雨婕脸颊上被小孩用炭笔画了一个大××,还很开心地大笑着,不由得矢笑。老天!她真像个小孩子。

  嘉迈也笑着看着她的额头上又多了一个大××之后,才转向对面的瓦肯。你认为呢?

  瓦肯耸耸肩。他的野心一向很明显不是吗?巫氏族人从来没有停止过找回法力的尝试。他们从祖先留下来的魔法书中,研究咒语和祭祀方法,不断的实验,每年总有一个巫氏处女和幼儿为此失去宝贵的生命。我想,他们多少也真的找回了一些咒语的法力,才会如此不择手段地意找回更多。

  可是他们那些小咒语根本没多大作用嘛!盖文反驳。

  只不过是让人拉拉肚子、昏睡一两天,或迷路等小法术而已啊!

  瓦肯斜睨着他,但那已经足够证明法力是真的存在的,不是吗?说着抓来一块松脆饼喀吱喀吱地咬食。

  没错。嘉迈也抓起一块饼,大口咬下一半,同时赞同道: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找回一些小小的法力,因此更加相信的确有更大的法力存在。

  那…盖文言又止地瞄瞄雨婕,她真的能帮我们找回法力吗?

  不。嘉迈否定地摇摇头,再把剩下的饼一口进嘴里。

  不?盖文顿时傻了。可是…那…是不是…要配合生命之泉的效果才…

  你还没睡醒吗?瓦肯忍不住自了他一眼。生命之泉根本没人能靠近,你忘了吗?

  嘉迈忽地投下一颗炸弹。婕可以。

  嗄?盖文和瓦肯同时猛然转向他惊呼,瓦肯的饼也掉了。婕可以?

  嘉迈轻轻点头,而且她也能带我进去,事实上…他微微一笑。我们还常常到那里泡水。

  扒文和瓦肯两人张口结舌地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嘉迈静静地看着蹲在壁炉前石地上画方格的雨婕。

  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还在泉水里做,就在那时候,她怀了我的儿子,几乎是在她受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他的存在了。

  嘉迈回过头来。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明白了一切,别问我如何明白的,因为我也不了解。如果硬要我回答的话,我想应该说是那孩子告诉我的。

  扒文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要问什么,只好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我们一直期待婕能替我们找回法力,其实…嘉迈好笑地摇摇头。应该说法力是从她身上孕育出来的才对。

  两人不约而同困惑地对看了一眼,再同时说:不懂!

  我想…嘉迈想了想。应该这么说吧!婕原本就是大地之母,而大地之镯的魔力发出她身为大地之母的潜在职责,因此她在生命之泉中孕育出来的子孙后代都会有法力。

  除非她取下大地之镯,或者不是在生命之泉中怀胎,那么孕育出来的孩子就不会有法力,但是基本上,大地之镯是根本不会离开她的。

  他们两人又同时了悟地点点头。哦!也就是说,在她之后才会有魔法师的出现,而我们现有的族人都不可能回复法力了。

  这个…嘉迈犹豫了一下,才慢地说:事实上,我们…呢…常常在生命之泉做,而每次…我们在生命之泉做时,我都能感觉到从她身上得到一些…呃…算是法力吧…

  瓦肯忽地瞪大双眼。你…你的法力回复了?

  不,不能算是我回复了…嘉迈皱眉。应该说是我从她身上…呃…或者是借由她从生命之泉中得到的。盖文更是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嘉迈,你真的有法力了?

  一些吧!嘉迈耸耸肩。每次做就只得到一点点,我猜,在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和她在生命之泉做之后,应该就是我的法力最高的时候了。

  瓦肯不觉失笑。那你就应该常常抓她到生命之泉去嘛!

  我是一直很努力地拉她到生命之泉泡水嘛,有时候晚上还在那边过夜哩!嘉迈喃喃地咕哝。可我就是不懂,她的个子那么小,为什么精力永远比我旺盛?

  瓦肯很不客气地爆笑出声。因为她是大地之母,精力当然是无穷尽的啊!

  扒文却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嘉迈,你现在到底有什么法力了?

  嘉迈无语地注视他片刻,而后突然抓起盖文的右手,在他的上臂处有一道今天早上被牛角刮到的伤,了十多针。嘉迈将手掌轻轻抚在伤口上,然后合上眼。

  扒文诧异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瓦肯则若有所悟地低语警告:盖文,别吵他!

  半晌后,嘉迈睁眼移开手,手掌上黏着几条线,而盖文的那道伤痕居然就此失去踪影了。

  扒文不敢置信地左右翻转手臂寻找自己的伤,瓦肯则欣喜地点点头。

  水之道的尔达位(可以直接利用法力来治疗伤患的魔法医)!

  太过分了!盖文懊恼地嘟呸着。居然把我的勇者标记给不见了!

  你真罗唆!瓦肯不耐烦地将他推开。嘉迈,不管坎南知不知道婕到底对我们有何帮助,但他肯定会认为既然婕对我们有助益,对他们当然也会有同样的帮助。所以你最好小心一点,否则…

  放心,嘉迈的下巴朝雨婕那边点了点。我儿子会保护他母亲,而且大地之镯也会阻止任何人对她不利。

  你儿子?瓦肯讶然望向雨婕,也许是衣物太厚,也可能是因为头胎的关系,反正就是完全看不出来她己经怀孕了。

  嘉迈突然转移了话题。现在已经是一月了,早该下雪了不是吗?

  是啊!大家都在奇…瓦肯突然顿住,旋即低呼:你是说是你儿子…

  嘉迈端起已然变温的茶,喝了一口,而后慢条斯理地宣布:他是生命之道的贤者(法力最高强的魔法师)。

  啊!两人呆呆地注视着嘉迈,继而又同时转向雨婕,紧接着又惊呼:老天!嘉迈,她怎么还那样疯疯癫癫的?难道她不知道怀孕的人不能那样跳来跳去的吗?

  嘉迈无奈地长叹,你们曾听过不跳的袋鼠吗?

  瓦肯转回来看他一眼。当然有,你们曾听过睡着的袋鼠会跳吗?

  扒文也跟着转回头来。废话,梦游的袋鼠就会跳啊!

  下一秒,两块饼同时碰到他脸上。

  不理会盖文的嘀咕咒骂,瓦肯兀自向嘉迈说:嘉迈,尽量劝她不要再那样蹦蹦跳跳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把未来的贤者给跳出来了怎么办?

  她连我的格子呢都能剪成那样了,我的话她听得进去吗?嘉迈懊恼地反问。

  那倒是。一想到嘉迈的格子呢,瓦肯就险些爆笑出来。那…这次又要用什么借口拒绝坎南?

  不能再说婕太累了,第一次就用过了。盖文连忙提醒道:感冒也说过了,水土不服也是,甚至连心情不好、夫吵嘴都用上了,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借口可扭了。

  简单,就说天气大冷了,夫人根本不想动。嘉迈斜瞄着在壁炉前和小孩子一起玩跳格子的雨婕,睁眼说着瞎话。

  让他春天暖和一点时再来。

  夫人根本不想动?瓦肯嘲讽地重复道。

  嘉迈垂下眼睑注视着双手捧着的茶杯。

  是咧!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哩!

  ***

  在麦氏领地与瑟尔索之间的是巫氏族人的聚居地,不同于麦氏一族的是,巫氏族长没有头衔领地,也没有城堡,只有小小的庄园和散居族人,甚至于他们都不太富裕,因为他们没有祖先遗留下来的财富,也太专心于寻求法力的回复,而忽略了日常生活所需。

  庄园一角的书房里,坎南怒瞪着刚从麦氏领地回来的巫氏使者。

  他们这次又用什么理由?

  他们说麦夫人不习惯这儿的寒冷,几乎都躲在卧室里不太愿意出来。使者嗫嚅道:还说最好是等春天时再去拜访。

  坎南愤怒地猛拍一下桌子。借口!

  一旁的可丽忙向那个使者使个眼色,使者如蒙大赦,慌慌张张行个礼便转身逃出书房去了。

  可丽倒了杯威士忌入父亲手里,再硬将他回座位上。爸爸,先冷静一下,生气解决不了问题的。

  好一会儿之后,坎南才平息下愤怒。我一定要得到那个女人,如果她能帮麦氏族人恢复法力,当然也能帮我们巫氏恢复法力。

  我明白,爸爸。可丽狡诈地笑笑。我会帮你得到那个女人,而嘉迈则依然会是我的。

  坎南马上以不赞同的眼神盯着她。可恶!可丽,你还是不肯死心吗?你忘了那次的结果吗?你…

  该死!爸爸,可丽尖锐地打断父亲。我当然没忘记,但是只要我们回复法力之后,还需要担心什么灾难降临吗?

  坎南愣了愣,那倒是,风之道的席福哈纳能够操控善变的天气,水之道的医者可以帮助生育…

  还可以让嘉迈对我死心塌地!可丽得意洋洋地接道。

  问题是…坎南起身来到窗边,背着手凝视着雾般的大雨。嘉迈如此谨慎,我们如何得到那个女人?即使得到了,我们又如何保住她?嘉迈绝对不会任由他的子被我们抢走的。

  更重要的是…可丽悄悄来到他身边。她是否已经开始在回复麦氏族人的法力了?

  坎南思索片刻后。应该还没有,否则他们就有能力保护她,也不用这么极力阻止我们见到她了。

  你认为她是如何使他们恢复法力的?

  坎南轻哼。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

  可丽忽然眯起双眼,恶歹毒的光芒在睫下若隐若现。或者是要以她来作祭祖品?

  不可能!坎南断然道。据祖先传下来的魔法书上表示,麦氏一族并没有祭祀仪式的存在。

  可丽不攒起秀眉。那还有什么方法?

  坎南反身走到酒柜取出一瓶酒后又回到书桌后坐下。

  我想了很久,他把酒徐徐斟酒杯。生命之泉可能是重要的因素…

  可是没人能靠近它啊!可丽反驳。

  坎南举起酒杯向女儿敬了敬。或许她就可以,因为她是大地之镯所选定的女人。

  可丽长长啊了一声无可反对。

  还有…坎南轻啜一口酒。既是大地之镯,它所选定的可能就是大地之母,而大地之母的主要职责为配与生育,那么…

  懂了!可丽猛弹一下手指。所以麦氏族长才必须娶她,同样的,爸爸,你也必须和她配,对吧?

  坎南颔首。应该是如此,否则我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了。

  那简单,可丽用力点头。据我私下打听,嘉迈和她认识的第一天,她就很明白的表示,她非常厌恶嘉迈的冷峻和庞大体型,而她之所以愿意和他结婚,好像是为了要逃离家人的控制。所以,爸爸你…

  她上下打量父亲修长的身材和俊美斯文的外表,虽然他年纪已过五十,却丝毫不见衰老的迹象,反而增添一股成的魅力,初识的人都误以为他绝不会超过四十岁。

  只要稍微施展一点男魅力,相信很快地她就会上你。可丽相当肯定的说:到时候,恐怕她会自动离开嘉迈来找你,不必你冒险,也不怕嘉迈抗议,因为是他老婆自己变心的,他能怪谁?

  是咧!他能怪谁哩!坎南得意地笑了,惑女人可是他拿手绝话之一,他想着。可一会儿他的笑容就凝住了,可是…那女人长得…

  放心,爸爸…可丽顺手取来父亲手中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长得相当美,而且别有一股人的魅力,所以嘉迈一见到她就上她了,她恨恨地说。

  太好了。

  坎南满意地站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女儿身前,两手按住她的双肩。

  宝贝,我保证,只要一得到法力,你要多少男人,我都会替你找来,包括嘉迈,OK?

  ***

  今年冬天,高地的温暖不寻常得很(对高地人而言),竟然连一片雪也没有,到了四月春天时,温度甚至和爱丁堡同样回升到七至十度。刚开始习惯高地寒冷的雨婕,居然着个大肚子就想往外跑,嘉迈只好频频带她到生命之泉去游水当大白鲨。

  另一方面,嘉迈渐强的医者法力也开始造福麦氏族人。举例来说!前些日子不小心跌到悬崖下摔断双腿的族中少年,即使是在现代医术下也只有截肢一途,然而,经过嘉迈整整三天的治疗后,虽然少年还是有些跛,但终究是保住了双脚。

  另外,一位五岁小女孩的白血症,即使他目前尚无足够的法力能治愈,可至少也大大减缓了她恶化的速度。其他如帕金森症、老人痴呆症、瘫痪等等,嘉迈虽然无法马上治愈,他却有把握过些时候,定能令他们完全康复。

  自然,麦氏族人也谨记祖先的教训,绝不能让麦氏族人拥有特殊法力之事传出外界。就算是小娃儿,也懂得什么都能说,就是这件事绝不能说出口。

  四月底,坎南未先通知便直接来访,恰好嘉迈又带着雨婕溜出去生命之泉过夜,瓦肯当然不会告诉他实话,只推说夫俩去麦之弗耳访友,于是坎南只能幸然离去。

  五月,坎南再度来访,嘉迈却带着雨婕到格拉斯哥去了;坎南立即带着可丽随后追去。

  可一到格拉斯哥,管家又说公爵与夫人到伦敦见国务大臣商讨事务,坎南不死心地再追过去,伦敦管家却说公爵到达伦敦当天,和国务大臣研讨一整晚之后,隔天就带夫人去巴黎购物了。

  连奔波之下,坎南己经有些气了,但可丽可不愿意放过这个选焙时装的大好机会,好说歹说的又拉着父亲追到巴黎去了。

  而事实上,嘉迈和国务大臣谈过之后,便和雨婕直接回麦家堡了。

  所以,当坎南在巴黎心疼被女儿大把大把花掉的钞票时,他盲目寻找的目标…雨婕,却早已安安稳稳地待在麦家堡待产了。

  ***

  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各自的传统习俗,或许其他人不觉得很重要,对保守的民族来讲,有些传统却是绝对必须遵守的。譬如…

  六月底,雨婕顺利产下一个跟他老爸一样大块头的男婴,黑发绿眸,漂亮得不得了。

  一个星期后,雨婕就吵着嘉迈抱她到大厅去。她坐在大躺椅上,扬起手中的宝宝,得意洋洋地朝围拢在四周的族人高声宣布。我决定叫他洛特,你们觉得如何?

  刹那间,所有的容全都变成惊吓的表情,仿佛她刚刚宣布的是她就要杀死怀中的婴儿了。

  天哪!夫人,你不能告诉我们宝宝的名字啊…所有人都一起惊叫起来。

  呃?雨婕的视线愣愣地扫过所有焦急的脸庞?为什么不能?

  丝上前一步代表发言。夫人,如果有人在孩子受洗前知道宝宝的名字,他可以施咒对孩子不利,所以在这之前,你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宝宝的名字。

  其他人也都连忙点头附和。

  由他们严肃的神情,雨婕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在作她。不过想想也是,既然有魔法的出现,谁又能保证施咒绝对不存在呢?

  那…我现在要叫他什么?

  宝宝、儿子都可以。安格建议道。

  雨婕无奈地叹息。好吧!

  记得另外替他取蚌名字喔!厨师也提醒道。这回在受洗前千万别再告诉任何人了。

  真是!好不容易想破了头,才想到这么一个好名字哩!

  雨婕瞄一眼同样脸无奈的嘉迈。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当然,丝很严肃地板着脸,你要确定宝宝在受洗时必须哭出声来,这样才表示附在他身上的魔鬼已经被驱离了。

  确定?雨婕不可思议地重复道,我怎么确定?帮他哭吗?

  你可以轻轻掐他一下,这样他一定会哭出声来的。

  雨婕微微蹙眉。如果他还是不哭呢?

  那就再多用点力,反正一定要掐到他哭为止。丝断然道。

  雨婕蓦然张大嘴,好一会儿才慢慢合上并朝嘉迈望去,嘉迈正有趣地俯视着她,因此,她很正经地点点头。

  我想这个应该没问题,我相信你们族长大人一定会善尽他为人父亲的责任的。

  这回换成嘉迈张大了嘴。

  雨婕的眼底漾着胜利的光芒,她轻快地笑道:好,你们尽量说吧!无论什么样的忌或该做的麻烦事,你们族长大人都会完美达成的。

  ***

  还好,受洗的那一天,宝宝刚碰到水,就很合作地哭嚎起来了,胆战心惊的夫俩同时松了一大口气。之后的宴上,雨婕瞪着桌上咬着一胡萝卜的烤羊,心想:中国人烤猪,高地人是烤羊,好像没差多少嘛!

  在麦家堡住了将近一年,她的苏格兰语也说得相当流利了,甚至连那种呢呢哝哝的柔和土腔调也偷学了来。这会儿,她正向麦氏的妇女们热切地讨教妈妈经,而嘉迈则和男族人围成一堆喝酒叫嚷着。

  就像一家人一样,她想着。

  夫人,宝宝该吃了。

  哦!好。雨婕起身朝正和族人拼酒的嘉迈望了一眼。

  丝,待会儿嘉迈要是找我,你再告诉他,我去喂宝宝吃了。

  不到一个钟头,宝宝便含着雨婕的头睡着了,她将儿子交给负责照顾的茱莉后,就回到主卧室泡个香的热水澡。然后站在窗前擦拭头发,边俯视着广场上酒酣耳热的宴。

  好奇怪,她想着,一年多前她还是个无家可归的儿,私心盼望着能自己打拼出一条路,为自己的目标而奋斗,寻求她最终的理想…一个家和家人。

  结果什么都还没开始,她就有了老公,有了儿子,还有一大家子人。

  是的,麦氏族人至都是她的家人,她好喜欢既善良又温和的他们,而她知道,他们也喜欢她。而且由于她带给嘉迈的法力…这点真的很不可思议,还有她为他们带来了盼望已久的贤者大魔法师…这点更令人怀疑,他们对她更多了一份感激和崇敬。于是,在她赢得他们的心的同时,他们也赢得了她的心。

  她知道,这儿就是她的家了!

  但是…似乎还缺了一点什么,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一切尚不够美满,就好像拼图中少了一小块,就是无法完整…到底是缺了哪一块呢?

  女孩…

  她回身,喝得半醉的嘉迈微晃着来到她面前,醺然酒气直扑她的脸上,她赶紧掩住鼻子倒退一步。

  嘉迈,你喝醉了。

  嘉迈猛摇头。没有,我没醉。

  雨婕轻嗤。通常喝醉的人都会拼命说他自己没醉。

  嘉迈耸耸肩。好吧!我醉了。

  雨婕不失笑。那要是我叫你去吃屎呢?

  嘉迈似乎很努力地思索了一下。我…呃…考虑考虑。

  还考虑呢!雨婕摇头笑道:你是真的醉了,嘉迈,我看要是让你去洗澡,你肯定要淹死在浴白里了。

  洗澡?嘉迈又眯着眼仔细想了想。我…考虑考虑。

  考虑个头啦!雨婕笑骂,上睡啦!

  雨婕拉着嘉迈来到边,而嘉迈一碰到就直直躺下,嘴里却还咕哝着:一个月了,我应该可以碰你了吧?

  男人一喝醉就想上,其实什么事也干不了啦!雨婕不屑地说道,边替他除去外衣、长

  我没…醉…

  紧随这三个字而来的是嘉迈的如雷鼾声,雨婕不屑地睨着他。

  是咧!你没醉…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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