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说霍先生
也许是玛塔的葬礼上,迈兰将那条她扔回去的项链,再次到她手中的时候。记忆太混乱,像干枯的树皮,一片一片地往下掉,撕拉出和血的。
乍然生出的一丝痛楚让她惊恐地探出手去,五指倏然收紧,一个冰冷的东西被拽在了手心。“对不起…”无意识地呢喃,带着微微的啜泣“不要走…对不起…”
霍楚沉一怔,低头看向自己被她拽住的手,忽然觉得有些燥热。手并没有被回,他只是移开视线,侧身取来一瓶水,低头咬开。
第一次误食精神类药物,紧急自救办法就是先大量饮水,尽量让身体里的药物排出体外。霍楚沉将荆夏捞了过来。女人的身体很柔软,又因为药物的作用微微发烫,在一片晶莹中泛着人的粉。
霍楚沉把她固定在后座,用安全带绑成仰面的姿势。头后仰,下颌微抬,出翕开一线的齿。大手捏住她的两颊,霍楚沉侧身往里面灌进去第一口水,可是她只下意识咽了两口,就被呛得咳出声来,了气息。
几缕发丝粘在她的上,随着息轻轻旋动。霍楚沉只能倾身过去更多,用拇指一点点把那些头发从她的角拨出来,发尖上的水,顺着脖子和锁骨淌,一路蜿蜒到口,而那颗侧颈上的朱砂痣,此刻正泛着妖冶丽的红。霍楚沉瞳眸微紧。
想起那晚他教她格斗的时候,那一次他也是这么将她制在身下,扣子崩开,出黑色衣包裹的两团白腻浑圆。
霍楚沉难得地烦躁了一息,而女人的眼睛却在这时候睁开,突如其来攫住了他的视线。黝黑的眼眸离,秀气的眉因为身体的难耐而蹙起。有些苍白的微微张开,隐约能看见丰盈瓣间,两颗小而白的贝齿。
气息动一两发丝,动近在咫尺。呼吸一滞,霍楚沉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轻从她喉间漫延而出,带着滑而微颤的鼻音。中倏然涌起一星火焰,他沉下脸,想放开她。
然而女人的双手落到他的膛,柔若无骨,拂过的地方,酥麻感像过电,沿着脊背直达耳心。仅有一瞬的晃神,下一刻,女人润的就碰到了他凸起的喉结。膛相触,她的柔软贴上他的壮。
雾纱和单件衬衣都足够轻薄,移动摩擦之间,他甚至察觉到那两团柔软之上的樱果,已然硬得不像话。呼吸霎时重了几分。霍楚沉向来不是一个重之人。相反,他厌恶一切会让他失控的东西。癫狂的情,自然是最为不齿,他从来都避之如蛇蝎。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现在的“鲁莽”却没有令他觉得那么讨厌,反而让他下意识地,去为自己的反常找寻借口,或许是因为无心吧。
无心的过错,向来比有意为之更能获得原谅。思及此,深邃的眉眼下,霍楚沉倾身过去,彻底控住了那双作的手。
***几人到达曼哈顿的时候已近午夜。贝斯已经给荆夏注了缓解药物。为了让她尽快清醒,他还让人准备了一池的冰水。璀璨的霓虹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被水里那一尾妍丽搅碎。
纱雾薄透,浸水之后更不蔽物。女人的肌肤在化作轻烟的裙裾间隐现,之上淬炼的光似要白过那清冷的月。贝斯老脸一红,从头到尾都只敢盯着该看的地方。
“误食一次毒品,又灌水吐过了。问题不大。”贝斯顿了顿,眼神落到霍楚沉被捉住的手“只是麻古会引起亢奋,我们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霍楚沉表情不见异样,只是回自己的手,跟在贝斯身后出了浴室。维托还在外面探头探脑,没有要离开的自觉,被贝斯瞪了一眼,揪着领子带走了。电梯一关,偌大的公寓就只剩下霍楚沉和荆夏两个人。
***浴室里隐约有动静,女人暧昧的低、水声温柔的抚慰,那条修长而优美的脖子,在磨砂玻璃上印出一道绝美的弧度。霍楚沉整个人陷在沙发里。
想起在密闭的车厢里,不小心看到的那一抹…纤白的指、光洁的户、莹亮的汁、紧闭的…心里无端升起一股躁意。
他抬手了痛的眉心,不明白为什么会把荆夏带回公寓。纵然有避开温晚晚刨问底的原因,可同时他也骗不了自己…似乎从荆夏对他说出,要利用他复仇的时候,心里某一块被尘封和遗忘的地方,就不可抑制地裂开了一隙。人总是善于发现同类的。
那个硝烟与火的夜里,她抬头与他对峙,眼神犀利,带着不屈与傲气,那一瞬,霍楚沉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从莫斯科逃回纽约的十八岁少年,濒临绝境、孤注一掷,他们都曾把万劫不复当成救命稻草,什么都没有,能凭借的只有一腔孤勇。
这腔孤勇伴着他,踏遍尸山血海,踩着敌人的头颅,浴血乘风,走到如今的“万人之巅”所以今晚,当维托问他要不要派人进去的时候,他拒绝了。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心里有一个诡异的期待。期待她来找他。带着怨恨、拿着,而她果然不负所望。
逞强、倔强、自以为是的青涩,像一匹不被驯服的孤狼。如果说每个人都是被命运敲碎的个体,带着这样或那样的缺口。
那无疑荆夏就是连裂纹都和他一样的存在。深邃的眉眼下,锋利的角绷紧,霍楚沉端起桌上的威士忌,起身推开台的门。外面,是永无止尽的城市雾。
***次,荆夏醒在一张宽阔而柔软的大上。清晨的阳光薄透,穿过铮亮的玻璃和幔,在被子上落下一片柔纱。
身体和头脑的混沌还没散去,荆夏看着周围灰色和白色为主的家具装潢愣了片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一件款式中规中矩的棉质睡裙,舒适得体,刚好是她的尺寸。
对面的衣架上,整整齐齐地挂着一套女装,等荆夏赤脚下了,走到衣架前才发现,对方竟然还为她准备了内衣,不大不小,她的尺寸正好。
意识终于归位,她听见楼下传来阵阵闷响,像是有人在用沙袋练拳击。荆夏的心跳突然一滞,昨夜的记忆像翻涌而来…她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霎时白了脸。
***拳击室位于公寓一楼,视野开阔采光好,是霍楚沉这种健身怪的最爱。荆夏找过去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男人赤着上身,手缚带,挥汗如雨的景象。每一次用力,块垒分明的肌收缩又贲张,速度之快,像猎豹捕食才会有的爆发力,那对肩胛骨像长出的一对鹰翼,紧致畅,悍起伏。
阳光清冽,照着他身上的腾起的薄汗,像披了一层莹光。荆夏跟他学过搏击,却从没有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以第三者的角度欣赏过他漂亮又利落的动作,一时看得失神。
“有事?”沙哑的男声响起,带着些微的息,和着这样的画面,让荆夏觉得有些不自在,她镇定地转开视线,冷着脸问“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对面人的动作停了。没等他开口,搏击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女仆装的中年女人走进来,对着霍楚沉一鞠,说:“霍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