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直奔城里

　　他语落下，眼尾赫然瞟见一旁草丛微微的动静，一条像楚楚手腕的灰朴雪亮皮滑溜的长蛇往更深的草丛爬去，似要钻入水中。

　　“嘘！起来，”展天擎不惊动小声道，拽起一旁的楚楚。“怎了？”司徒楚楚感觉异况，随展天擎过去。“有蛇。”他低声。“…”楚楚眼睛陡然撑得豆大，一副惊吓状，感觉呼吸几近停止，却喊不出声。

　　展天擎拿了箭，弓弦一拉，箭眨眼之际如光影飞出，噗哧的刺中蛇身，蛇疼痛的用力动起来，凶猛的竖起脖子狰狞的吐出蛇信似要挑臖。

　　展天擎又补上一箭，这一箭直直往牠脖子穿心而去，呜呼哀哉，以最后气息摆了两下尾巴，弹指间不动声，他走过去踢了一下蛇身，牠翻出白色鱼肚，显然真挂了。

　　展天擎抓起牠笑嘻嘻往司徒楚楚走来，司徒楚楚有两分钟目瞪口呆…“啊…蛇…”展天擎靠近，她蓦然像看见怪物般尖叫，飞快的四处窜，窜得展天擎头昏眼花，才知道她原来怕蛇。

　　他朗声大笑，将蛇扔到一边去“早说怕蛇嘛，我还想将牠烤来吃，看样子咱中餐要再猎其他猎物了。”司徒楚楚平静下来，望着草丛上的蛇尸“你说我们中午要吃蛇？”他才从蒙古回来，听说那儿的人都吃生…难以想象！

　　“娘子不敢吃，我再去猎其他猎物。”他雄赳赳的跃上马“娘子一起去吧！”“你没问我吃不吃蛇。”

　　“你不是怕蛇？”展天擎纳闷。“我是怕蛇，没有不吃蛇，牠让我这么怕牠，当然要将肯下肚。”展天擎豪迈的破口大笑“原来娘子吃过蛇，误解了。”

　　“没有！”“…”疑惑。“但，想尝尝，可是一定要烤，我不吃生的。”她起着疙瘩慎重表态。

　　＊＊＊树下，一缕炊烟袅袅升起，蛇噗哧噗哧于火中烧烤，飘远的香味将司徒俊图夫妇引了回来。

　　李晓媚率先下马，望着火中的串食指大动“什么好味道，香味传播千里。”

　　“蛇。”司徒楚楚嘴油腻，吃得津津有味，结婚第二天就忘了形象。“蛇？”“三哥、三嫂一起享用吧。”展天擎灌下酒壶上白酒帮助消化。

　　“我们真像来这里野餐啊。”司徒俊图将刚才猎到的山兎往一旁搁，他刚还在想怎宰了吃，看样子展天擎有两下子，今天也算没白跟来了。

　　四人大快朵颐，还想在这湖光山的美景睡上午觉，再去游山玩水一番，估算天将黑之际踩着向晚灿霞再如倦鸟归去。

　　然酒足饭，丢下展天擎以树枝削成的叉，展天擎首先发难，树林黑影飘动，幽深暗处似有窥视，狙击伺机而动。“有状况，赶紧收拾。”他急促道。“怎了？”楚楚发觉他面色突然绷紧。

　　“不清楚，但很明显的四周有人埋伏，走为上策。”＊＊＊四人迅速踏熄篝火，展天擎与司徒俊图此时都发觉树林里隐约的动越来越近，两人牵起各自的老婆齐声道：“快逃！”

　　登时树林十多名蒙面黑衣人刷然冲出，赫然间他们被一团突如其来的黑色云雾团团围住，刀如雨下，猛烈朝他们袭击。手无寸铁的四人霎时被十多人分散攻击，形况十分危急。

　　武艺只够防身的李晓媚不到几招已被两名黑衣人得节节败退至湖畔，眼看再退下去她就要跌下湖，脸色吓得惨白，她赫然”啊”了一声，三人都往她看去。

　　她左手臂被砍伤一刀，血泊迅速染红她粉衣袖。司徒俊图迅速突破重围，捡起已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遗落的大刀，往围住李晓媚的两名黑衣人砍杀而去。

　　展天擎撇一眼司徒楚楚，发觉她很吃力的抵抗几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黑衣人的围攻，此时他已将五人击昏，怀疑这些人冲着他来，既然冲着他来，他也就不须顾虑是否要为他们留命。

　　并且视现在危急情况，这班人招招凶狠，下刀利落，非夺他们命不可之势，他更顾不了那么多了。

　　司徒俊图扶着血不止的李晓媚被三名黑衣人夹击，情况岌岌可危，随时都有性命危险。邀约他们出来踏青，本是欢喜喜的美事一桩，却使他们遭逢此劫，性命关，展天擎过意不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面色一凛，咬紧牙关，双手扶刀猛然砍杀前方两人，迅速过去将围着他们的三人毫不留情的劈下手臂，或拦一刀，个个血如奔泻泥浆洒了一地，随即而倒。

　　“三哥先与三嫂先走，我来解决这些人。”展天擎护于他们前方，让司徒俊图骑上马背，拉上李晓媚驾马离去。再一回神，司徒楚楚不见踪影，他心慌大，左顾右盼大喊：“娘子，娘子！别吓我！你在何处？”

　　“相公…快来救我啊！”司徒楚楚叫得十分凄厉，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娘子！”听声音从树林传出，展天擎甩掉紧的两名黑衣人往树林狂奔而去，除了父母、手足，她即为他最重要的人，只要他们敢伤她一寒，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走出这里。

　　司徒楚楚被得瘫坐树下，与三名黑衣人对峙，展天擎一看苗头不对，擎上手中大刀毫不迟疑挥将过去。司徒楚楚望着展天擎迅雷直劈目瞪口呆，弹指间两人就像被拦砍伐的大树倒下。

　　她身上崭新的红缎云桂襦裙被上一大片血渍，怵目惊心。“留你们几个给他们收尸，别再追了。再追刀下不留人。”说话当下展天擎拉着跌坐地上的司徒楚楚就要逃命，却拉不起来，急促道：“娘子，快逃啊！”“我脚软爬不起来呀。”她已经没有力气，从小到大，只在街坊打过几次地痞氓，没遇过这么大场面，还目睹血淋淋场景，原本静谧幽美的蓝色赛若湖，被染上厮杀后的血光。

　　活着的几个又要杀来，展天擎楞都不愣，将轻盈的司徒楚楚扛上肩，看都不看她头朝哪方向，就将她当沙包扛着往停马处狂奔而去。跳上马，展天擎将老婆抱在怀里，缰绳一拉，马背一拍，马啸嘶鸣急躁狂奔而去。

　　司徒楚楚紧紧搂住展天擎，依偎在他宽阔不安的怀里，听着他如万马奔腾的心跳，急促的呼吸跟着也平静不下来。须臾，司徒楚楚望向后方“他们没追来了。”

　　展天擎往后看，后面只有远山与苍翠树林，方才的惊心动魄仿如一场恶梦，骤然醒了，他缓下马，激动地将刚才以为会失去的司徒楚楚搂紧，灼热颤抖的双将她呼吸急促的朱紧紧覆盖住，得似要将她咽而下的深切绵。

　　“我从没这么害怕过，以前杀人为了保家卫国，为了立功，死了也是一件光荣的事，从不畏惧，可是今天我好怕，怕我死了留你一人。怕你死了。只剩我…”

　　＊＊＊李晓媚身受刀伤，司徒俊图深恐她撑不住快马加鞭，直奔城里，随着离天寿山越来越远，被狙击的恐惧逐渐趋缓。司徒俊图挂心李晓媚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