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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反倒比起谢鹤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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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之下那些痕迹谢鹤怡无从知晓,颈间的红痕却在她拿过铜镜的时候显无遗。本想瞧瞧铜镜里头玉沥刚给自己梳好的发髻,却目光一顿,视线蓦地被颈间尤为突兀的痕迹吸引了过去。

  她何时起了这么多红疹?不懂这个,更没人教她这个,分不清吻痕和疹子,她只当这是碰了不干净东西才起了这些。点点红痕一片。深浅也不一。

  往下有点浅浅的痕迹,好像再往下还有,沿着被衣衫遮住的地方一直蔓延到口。眼见着谢鹤怡的注意力放在这个上面。玉沥怕公主思虑更多、一个不注意真的不小心猜到真相,于是赶忙接过她手里的铜镜,反手就盖了过去。

  一边指着敞开的窗子,另一边顺口将原因推到旁的身上,找了药膏出来给她仔细涂着:“定是天气燥热,蚊虫也越来越多了。”言辞之中颇具指向:“改一定得想个办法好好防住这些蚊虫。”

  “那这些死虫子怎么别的不碰,就挑着本公主咬?”“能不能今就想法子将它们全都死啊!”谢鹤怡的指尖触到脖颈,觉得不痛不的,似乎不像蚊虫叮咬而留下的痕迹,她听了个一知半解,但身上的这些痕迹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刚想接着再骂几句。

  就被玉沥转移了注意力:“听闻近公主食不佳,奴婢特意叫小厨房给您做了些清淡的,公主用膳之后再处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吧。”端上来的是金丝小饼、翡翠虾仁、茯苓银耳桂花羹。谢鹤怡确实也饿了。

  饭食都是合她胃口的,她吃得摇头晃脑,也算是津津有味,就是可能真的吃得太快,连自己的嘴巴是什么时候被咬破的都不知道。

  咂咂嘴巴,漱了漱口,上的伤口稍微有些发疼。用完早膳之后,她终于想起谢凛,点了名的问道:“柴房那个还没服软吗?”

  “依旧还是没什么动静。”玉沥摇摇头。两头都是主子。哪边都不敢怠慢。二殿下自三更便出去了。直至五更才回来,不知要睡到何时,回来便歇下了。自然也没什么旁的人敢叫他。

  “倒是有骨气,叫人送点饭食过去,可别真死在了我公主府上。”随手一指还未食完的那些茯苓银耳桂花羹,谢鹤怡眉眼一挑,顿时起了心思,抱着送去残羹饭食故意折辱他的心理,说道:“就这个吧。”

  那些小聪明都摆在脸上,她其实还想往饭羹里面再啐上几口的。谢凛那般得罪她,又没有丝毫服软的态度。

  真论对错是非,她多得是时间跟谢凛耗,他只要不服软,她就这么继续将他关下去,怎么着也不可能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谢鹤怡原是想亲自过去查探一番,看看谢凛到底是副什么悲惨样子,但走了两步,后有点发酸,腿间摩挲,不知道擦到了哪处,小腹一紧,双腿微微打着颤,浑身乏累,她娇气得很。

  哆嗦几步,怎么着都不舒服。撇了撇嘴,把自己往榻上一抛,索什么也不顾,又心安理得回去躺着了。

  近都没什么事。要么是出门游玩,要么是赴别家府上的小宴,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在公主府待着,乐得逍遥自在,因此什么也不用顾忌,盯着房顶就这么放空自己。

  在榻上翻了几下,蜷缩着把自己抱成一团,迷糊糊阖上双眼,不知睡了多久,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又将她吵醒。“公主在何处?”“嘘,里头宿着呢。”“不会忘记今是该公主进宫去看小殿下的日子吧?”

  “快些去请公主,圣上来接公主进宫的轿子已经停在咱们府外了。”“说是小殿下闹着要咱们公主呢!”外头声音嘈杂,饶是鹤怡不想听。

  那声音也卯足了劲往她耳朵里钻。“哎呀!叮叮当当吵死了。叽里咕噜的吵吵吵到底是要干嘛?!”本来身上已经够难受,冷不防又被这么吵醒,谢鹤怡心里更不好受了。被子被她三两下踢到地上。

  没由来的直冒火气,她时常间接的有些雄心壮志,觉得不能这么躺着,一不能平白荒废了过去,是该做点东西出来,可等有人找上门来有事寻她,她又真的觉得烦得要命!

  ***谢鹤怡的同胞兄长是当今圣上,她又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地位极高,没些权势的人是支不动她的。

  再加上她脾不怎么好。基本上没什么人敢惹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上的小枕头、小被子都被她踹下去了。怎么着就是不想起身。干脆都不想去了。

  但架不住派轿子来接她去宫中的就是她那个皇帝哥哥。婢子们里里外外帮她收拾,催着她再快一些。轿子上鹤怡直打瞌睡,却还是撑着进宫去了。

  一直纳闷是什么要紧事。小谢宁向来乖巧听话,不爱哭也不爱闹的,怎么突然间就非她不可,闹着要她了?和景明。今的天意外还不错。

  等谢鹤怡到了宫中才发现,当今圣上谢渝正一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抱着谢宁在身上轻拍着后背,靠着躺椅,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他散下来的发丝被怀里的小谢宁勾着。小小婴孩看见刚从外头进来的谢鹤怡,咿咿呀呀的,小手冲她晃着,摇得快。不哭也不闹,反而还朝她笑着。哪里有半分之前说得闹着要她的意思?得!

  还是心太软。又被骗了。方才从御花园过来的时候,她听见宫人说傅宁榕傅大人今休沐。谢渝喊自己到这里来,八成是让她看孩子的。服了啊真是!

  她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敢欺负到她头上?谢鹤怡气得进了宫门就照着谢渝的躺椅踹了几脚,没想到一下踹得狠了。

  又震得脚尖生疼。踢得疼她也还是踢,换了只脚边踢边瞪她这位总是没事找事的皇兄:“小谢宁这不是好着呢?又没什么事,你就非要这个时候让我过来?”谢渝也不看谢鹤怡,伸出手指点点谢宁,三两下哄得怀里的宝宝“咯咯”直笑。

  把谢宁歪了的小帽给他戴好,又给帽子上的小老虎耳朵摆正,顿了顿,才朝着谢鹤怡道:“怎么,我还请不动你了?”“那你直接说要我来给你看孩子就好了!”谢鹤怡拳头都快攥烂了。“做什么还要说小谢宁闹着找我?”

  “我这么说你会来?”谢鹤怡很诚实:“不会。”“…那不就好了?”谢宁虽是傅宁榕和谢渝的孩子。

  可傅宁榕要继续在朝为官的,身份不宜暴,因此在旁人眼里,谢鹤怡还要担个谢宁生母的名头。哪有生身母亲能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的?

  为了不让外人生疑,谢鹤怡还是需得来宫里看上几回被过继为太子的谢宁,好在谢宁实在乖巧,大多时候都让人放心,也不用耗费太多心力在身上,反倒比起谢鹤怡,后者才是让人最头疼的一个。

  “听闻你昨带着闻家的那个出去了?”昨探子来报,说是公主殿下带着闻亭出门踏青了。两人在外头过了一天。

  直到晚间才回来。闻亭身后是闻家,虽然闻亭是借由二公主之手送进去的,但不难保证后头没有闻家的手笔。被人当使了也不知道,他今这么着急将鹤怡唤来宫中也是因着这一点,摆摆手差宫人先将谢宁抱下去,谢渝有话要单独同她嘱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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