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都站着一对男侍
毕竟想上位、利用女儿家的男子多如过江之鲫,奴籍男子若能因此被抬做小侍,怎样都比之前要好啊!”刚刚发生的事情接近姚双凤心中的猜测,她内心仍然震撼,但故作平静的趁此机会顺便问其它问题:“那人形夜壶又是什么?”
“喔!那个呀!”夏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就是跟茅厕一样的东西罗!只是更加好用,尤其冬日赖时、郊游打猎需要方便时。”
“就是所谓的器物用奴吗?”姚双凤觉得问对人了。奴隶的事情问奴隶商人不就最正确了吗?“算…也不全然算。”夏景表情认真:“这么说吧!
比如我那车夫,每当他做台阶使用时,他是器物用奴,但他驾车时,算是技术奴隶,当然也有纯粹只做器物用的奴隶,通常不会说话、极其愚笨,他们的后代一样是器物用奴,毕竟蠢笨是改变不了的。
高门大户剩饭多,养活这些器物不成问题,这些器物用奴只需稍微调教,都能完成自己能做的一两件使命。
然而也有人因为犯罪被贬为器物用奴,或是有些家主、主夫们,因着个人喜好,将买来的奴仆当做器物使用,虽然是有点可惜,不过钱是人家的,人家养得起,爱怎么养就怎么养罗!”
她喝了杯茶:“桌下奴由来已久,现在也常兼有厕奴功能。家中有女初长成后,通常家主会配给一个经历资浅的奴隶,给女儿做桌下奴。
这个桌下奴,除了照顾主子的冷暖、腿脚舒坦之外,就是在主子用功时,不断为其舐下,或是不让主子浪费时间去茅厕,而就地让主子方便。”
“为什么是配资浅的奴隶?资深的不是能伺候得更好吗?”“这有两个原因:其一,资深的奴隶技巧过佳,可能会让女儿沉溺于当中,那就本末倒置了。其二,这也是训练女儿调教下人的能力,如果连一个贴身的奴仆都调教不好,以后如何能驭夫、掌家呢?”
“喔…原来如此…”好像很多问题都解开了,但姚双凤继续问:“那…夫侍也会兼做人形夜壶吗?”说到这,夏景挑了挑眉,似乎略有惊讶:“这…倒不会,有养厕奴的人家通常都有专责的奴隶,也有通房兼做厕奴使用,夫郎是不需做这些的。”
“那如果夫侍坚持要做,是合乎礼法的吗?”夏景逐渐面揶揄之,不知又在脑补什么:“若夫侍坚持…那他不是非常变态就是非常恋主。”
面对夏景那样直勾勾火热热的目光,姚双凤红了脸,不想透更多,错开眼神:“如此,多谢景姐,为我解答了不少疑惑。”夏景拍了拍姚双凤的肩膀:“不客气!
多问问无妨,你景姐我没别的长处,就是对奴隶和花街特别懂。”说完两人相视而笑,之后他们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由夏景带着去了一间酒楼吃晚餐,那酒楼也是特别,带侍仆进去反而要小费的。一楼是开放式大厅,正中央有个圆形舞台,上面有三位穿着华美衣裳的伶人演奏乐器。二、三楼是包厢,可以往下看,也可以将窗户关起来。
姚双凤他们坐在一楼,只是纯吃饭、喝酒,没点陪侍。倒是看见二、三楼打开的窗户内,莺笑燕啼不绝于耳,几间玩得疯的,关起来的窗户还砰砰作响。环境嘈杂,但同桌的人谈天反而不易被旁人听去。夏景不介意奴仆身份的初四同桌用餐。
只是姚双凤担心初四不方便吃东西,所以点了蛋花末粥,这就算直接喝下也不碍事。粥来的时候,初四不知道是点给他的,还忙着给姚双凤布菜,姚双凤将那碗粥推到他面前时,他愣了一下。
“粥可以直接喝,先吃一些垫垫肚子吧!亥时我们还要去折柳院呢!不吃点就要饿到晚上啦!”初四凝望着姚双凤,彷佛一尊静止的雕像。
姚双凤舀起一匙粥,吹了吹,送至初四嘴边。初四回神了。连忙跪在地上,端起桌上那碗粥,又想取走姚双凤手里的汤匙。
“起来吃,大家都坐着,只有你跪着很奇怪,快点起来把粥喝了。”跟屋檐下的三个男人相处久了。姚双凤发现面对这种把自己看得很低的人来说,强硬一点的命令语气,反而可以让他们比较心安理得。
初四又起身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姚双凤拿着的一匙粥,从来不害臊的初四竟红了脸,琥珀的左眼委曲巴巴的,似要开口,又抿着嘴动了下。
“张嘴!”姚双凤命令。初四微微启口。“张大点,这样要怎么吃?”初四的下微微颤抖,眼眶也水汪汪的,好像要喂他的是谁的一样屈辱…呸呸呸…姚双凤觉得自己被带歪了。什么事情都可以意起来。
初四带着惊讶、喜悦、害臊、紧张、羞怯的表情,眼皮微闭,睫颤颤,对着姚双凤举着的汤匙含了上来,几乎是在接触到汤匙的那刻才张开嘴巴,用上嘴含住浓粥,快速拨进口里。
下后,初四睁开眼,笑意盈盈,才刚要张嘴证明自己都下了,想起自己没有舌头,又将微启的双紧闭。
姚双凤将汤匙放回碗里,整碗端给他:“哪!可以自己吃吧?不小心漏了就拿帕子擦擦,我跟景姐吃饭喝酒,你在旁边乖乖的啊!”初四抱着暖热的碗,对着姚双凤点点头,直到他自己舀起粥啜了一口,姚双凤才转头去与夏景说话。这顿也是姚双凤来这个世界后,除了与苏碧痕那晚喝的合卺酒之外,第一次在外喝酒,她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不敢喝多。
好在夏景也不是个催酒的人,这一餐她们聊了许多。“嗯?你问十一吗?他是我第十一个男人呢!”夏景微红了脸颊,喝了点酒,话匣子就开了。
“不是第十一个夫郎,我那正夫还是接收姐姐的元配呢!又老又爱管,讨厌死了。”“光姐姐的夫郎我就收了五个。但我才不照他们的辈分叫他们,我按先来后到的次序叫的。”
“十一要说的话是我第八房夫侍,这次行商我只带了两个夫侍出门,另一个十六看家呢!”“你别说,我可算有良心的,我家隔壁那王老母。
她老是换夫郎,也不记人家的名儿,玩腻了就发卖出去,第三房永远叫三筒,第五房永远叫五筒,六筒去年是十九岁,今年就变十三岁了。”姚双凤觉得夏景这人虽然了点。
但品是好的,直且无害人之心,能感觉到她待人的真诚。时间差不多了,她们一行人起身前往折柳院,这顿当然也是夏景结的帐。
折柳院跟花催阁不同,光门面就差了一个档次,绿底黑字的牌匾,透着一股俗气,入口左右写着”重庭落幕帘无数,弱柳风折”
“呵!看这门联就知道主事的不是什么善茬呢!姚妹待会儿无论见着了什么事情,都别出头呀!”夏景拿起别在间的扇子,掩着嘴跟姚双凤说。
进折柳院不必换装,来这的几乎都是女客,而自己带侍仆也是需要按照人头给入场费的,女客本身则不需入场费。十一给了门口小厮几枚铜板后,四人绕过影壁,经过走廊,前往主屋大厅。廊道左右每柱子旁,都站着一对男侍,穿着跟路上男子无异,只是布料材质好些、颜色缤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