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耐心等着

　　但似乎都没积灰尘，而且，还有种刻意的对齐感，没有东西是歪斜、随意摆放的，她不喜欢吃馒头，反正半颗配着热水也就填肚子了。将剩下半颗馒头放在盘上，就吃力又小心的挪动身体躺下。

　　这木板的垫褥，很薄，躺得背后磕疼，不比之前宫殿拔步的那种柔软，姚双凤又慢的，以尽量不牵引下体伤口的方式，翻成了朝内侧躺，打算继续休息。

　　不过却瞥见了头架上有几本旧书，是纸做的书，姚双凤来到这世界还没看过书呢！不知道她能看懂多少呢？之前在宫殿。

　　看到了一些牌匾和宗祠上的名字，文字大致上是看得懂的，就是长相比较圆润、笔划跟现代有点差异，但不知用词行文会不会很文言？她拿了最薄的《子归》翻看，内文虽然有点文言，但大意都看得懂。

　　不过令她惊讶的还是里面的内容，里面讲的是男人的归属权：男子出生即属于母亲，若母亲过世则属于姐妹，若无姐妹则归属于母亲的姐妹。

　　男子出嫁后属于主，主过世属于女儿，若无女儿则改嫁给主的姐妹，主无姐妹则归属于岳母，都没有的就赶回娘家去。如果娘家和家都无人可依靠，充官奴。

　　这边的归属权就是男子监护人的意思，而男人在这个世界无法独自签属任何文书。出入大城镇的通关文牒等等，均需要女监护人的同意签属，才具有效力。

　　男子在户籍上都有登记其所有人，比如一位吴姓妇人家的孩子晓明，就可能登记成”吴子-晓明、吴弟-晓明、吴甥-晓明”吴晓明如果出嫁了。就可能变成”

　　陈夫-吴晓明、陈父-吴晓明、陈婿-吴晓明”男子在主过世后，若归属于主的姐妹，也算是改嫁，所以仍然是”陈夫-吴晓明”而娘家和家都无人可依靠者。就变成奴籍”官奴-吴晓明”

　　若官奴另行发卖，卖掉后登记为”林奴-吴晓明、军奴-吴晓明”等等。而男子若有监护人的，取得监护人的同意文书，在官府登记成有主的自由人以后，便可以外出走天下，经商或科举都可以。

　　姚双凤看着这样的制度，觉得很可悲，生为男人便没有独立自主的人权，事事皆须依傍女人，若无女人可依靠，就会变成奴隶。喔！不只。

　　就算登记在女人名下，仍然也可能只是奴隶，就算是改嫁或依亲，人生大事都拿捏在别人手上，又怎能保证别人一定会对自己好呢？不过也有例外，如果已嫁人的男子，在主过世后没有女儿。

　　但有儿子，这家的夫郎们都可以依靠着最小的儿子，暂时以主的名义，有最多15年的独立户籍，用以扶养儿子。

　　儿子必须在15岁以前嫁人，儿子嫁人后，鳏夫们才会变成官奴。若儿子15岁还嫁不出去，全家连同儿子皆成官奴，而男子所依亲的女人，若尚年幼，在该女子10岁前可暂代其职，女子10岁后便恢复成男子监护人的身份。

　　或者男子经由科举、举荐、捐官等途径取得官职，曾经为官的男子，无论是否嫁过人，终身皆可有独立户籍，但其户籍底下能依亲的其他男子，只能是奴隶，数量不得超过10人。

　　＊＊＊看书累了。姚双凤便睡着了。再醒来时。她发现被子又被掀起，苏碧痕用热帕巾轻柔的拭去她大腿干涸的血渍，另一手反方向着她的，避免擦拭时扯动产道撕裂的伤口。

　　接着卷起她身下的布巾，铺上干净的，再灵巧的将她转正、翻成朝外侧躺，把脏污的布巾走，将干净的布巾铺平。姚双凤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三观不断被刷新。

　　尤其是经历过宫殿那些，羞心几乎都已经磨得所剩无几，她冷静的看着专注作业的苏碧痕，心里只思考自己到底有多瘦小？在他为她翻身的时候，也几乎被他垄罩在身下。

　　苏碧痕是不是也很高？但是她在宫殿里站着的时候，也只有蔺瑾丹高出她一个头以上，最高，其他男人只是比她略高一点而已？其实她比较亲近的也只有初四，她只确定初四比她高。

　　想到这，不知初四怎么样了…封棺之前好像有听到他的声音…苏碧痕又帮她的伤口涂了药，为她盖上被子时看向了她，没想到她已经醒了，他征了一下，又红了耳。

　　“不好意思…”姚双凤开口“我…想小解，你能带我去恭桶上吗？”她现在仍旧很痛，不知道苏碧痕能不能抱她，别让她走路。

　　苏碧痕有点为难的答道：“这儿…是我上山采药时住的木屋，没有茅厕、恭桶也没有壶…”他自己都是在树林随便解决的。

　　“那我要怎么如厕？”姚双凤问。“就…排在布巾上吧！”他答这下子换姚双凤脸红了“可是…你才刚换新…而且…可能会很…”苏碧痕背过身，眼神转了转“这样吧！

　　我拿块干净的布巾给您靠着…完事后我再取走就可以了。”说完就拿了一块布巾折成团，左手将被子掀起一条，右手将那团布巾到她腿间“嘶！”

　　姚双凤吃疼，因为苏碧痕看不到里面，加上可能有点紧张，布团卡到腿时太用力了。“对不起！对不起！”苏碧痕神色慌张姚双凤缓了缓气，说“你…先回避一下，好了我再叫你。”苏碧痕出了房门，就站在外侧，没有脚步走远的声音。姚双凤排完，就叫了他，然而，即使有一团布巾收，身下的垫布还是了几许。

　　布团被取走后感受到意的姚双凤，和掀开被子小心取走布团的苏碧痕，两人都在为自己刚刚的弱智决定反省无言。

　　＊＊＊苏碧痕再回来时，端着一锅香的山药汤。他为她盛了一碗汤，还挖了鸡腿放到碗里，可见被炖得很烂，用汤杓即可分离关节。姚双凤喝着汤，非常美味，里面的山药，也被切成均一大小的正立方体，这刀工着实不简单！

　　切过山药的应该知道，山药本身的黏非常滑，切的时候容易滑开，能把山药切得这么整齐，除了刀工要好、刀也要利。

　　“好喝吗？”苏碧痕两眼放光地问道“你煮得非常好喝。就这可能是山的缘故吧？质比较硬一点…但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汤了！”姚双凤奉承地笑道，她虽然感谢苏碧痕，但她也算是吃货，对于美食稍微有点挑剔，虽然现在寄人篱下不应该嫌东嫌西，但她就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性格。

　　而且她也有用些技巧：把优点归功于他的厨艺，把缺点归责于食材本身，最后再夸奖一番，这样多半可以达到建议的效果，又不易得罪做菜的人。苏碧痕一脸欣喜“没关系您喝汤就行了。

　　下次我把骨都切开了熬汤给您喝！不吃也可以。”但是姚双凤还是捧场的把那只鸡腿吃完了。

　　又喝了两碗山药汤，在苏碧痕收走汤，端来药的时候，她就后悔了，此时应是夕阳西下，光影变成颇具气氛的昏黄，姚双凤撑得喝不下药，苏碧痕坐在旁，慢慢搅着汤药凉，耐心等着她，她看着这间狭小简陋的房间，问苏碧痕睡在哪？苏碧痕说这儿就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