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选择多是只要想
孙区长是老友带过来一起拜早年的,此刻俩人一唱一和。“行了。我买了。钱稍后打过去。除夕夜人多,你负责清场子?”
“没问题,就以检查安保为由,凌晨空出一俩小时是够的。”“别让闲杂人等进去,你可别把事情办砸了。影响我这个老弟的形象。”“放心放心,书记的事儿比我自己的事儿还上心,哈哈。”…周从嘉喝着茶水听着双簧,一言不发。
期间瞅了陈佳辰几次,她见目光不悦,吓得心脏砰砰跳。“二位好意我心领了。真是不凑巧,今年不在这边过年。老兄你是知道我的,管严一个,得陪着她回娘家。”周从嘉婉言谢绝,顺带自我调侃一番。陈佳辰听闻此话。
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遂陪笑上前:“是啊…爷爷三番五次催促我们回去,怕是不能在这边过年,烧香的事明年再说吧。”
“还是看望老人要紧,嫂子什么时候去庙里玩儿都行呢。”孙区长深知周从嘉的作风,不好勉强,心里早已盘算着接下来该把头香进献给哪位领导。打发走众人,周从嘉未开口,陈佳辰倒先眼泪汪汪:“我可没搞封建迷信,我也没为庙里捐钱。
就是去吃过几次斋饭,图个新鲜,谁知道他们哪里打听来的,呜…”周政和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幸灾乐祸:“让你不相信科学,天天整些愚昧无知的活计,被抓到小辫子了吧。都说娶娶贤,我爹早晚为你栽个大跟头,嘿嘿嘿。”
“大人的事,小孩子什么嘴,回你的房间学习去。”周从嘉历来秉持着“当面教子背后教”的原则,几乎从不在孩子们面前与陈佳辰争执。见陈佳辰一副“先哭为敬”的无赖样儿,又被女儿一搅和,周从嘉也没了兴师问罪的气,等哭声小了,他深一口气:“唉,算了。你以后自己注意,长点心眼儿。”
经此一事,陈佳辰再不敢大张旗鼓地吃斋念佛了。撑死也就偷偷个签,次数极其有限。所以这次出来与老朋友见面,陈佳辰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从事“封建迷信”活动了。恰巧附近有个小破庙。
她便顺道来求个签。签不好不坏,但能维持现状对陈佳辰来说就算好签,只是这婚姻一栏的两句诗看得她忐忑不安:“落花有意随水,水无情恋落花”这又是什么意思呢?陈佳辰低着头边走边思索,走过了目的地却毫无察觉,直至一道响亮的女声由身后传来:“大橙子!
这边,这边,哎哎哎,回头啊你!”听到熟悉的称呼,陈佳辰欣喜转身,透过墨镜瞧见一风姿绰约的短发女子冲她招手。
“贝贝,你怎么下来了?怎么不在上面等我?你怎么认出我的?”陈佳辰快步走至女子身旁,连珠炮式的发问。女子是陈佳辰学生时代的好朋友。
当初属于玩儿的好的一圈人里来头最大的,她姓钱,本名是生僻字,大家索直接称呼她的一个化名:钱贝贝。
“大街就你包的像个粽子,除了你还能是谁!”钱贝贝拉着陈佳辰的胳膊往酒店走:“我这不是迫不及待想见你嘛,干脆下楼等等,眼瞅着你晃晃悠悠越走越远。你低着个脑袋想什么呢?”
“太阳大,有点子走神,不知不觉就走过了。”陈佳辰解开了防晒衣,出莹白的肌肤。钱贝贝爱好户外,近几年时不时个美黑,肤匀称,随便套个吊带热,活力不减当年,她打量几下陈佳辰的脖子,询问道:“之前你不说缺维生素d吗?医生让你晒太阳来着,怎么感觉你更白了。”
上个月俩人聊语音,陈佳辰同她抱怨上了年纪骨质疏松,搞半天是过度防晒造成的,问有什么户外活动推荐的,钱贝贝还奇怪着怎么越晒越白了。
“晒多了眼睛疼,公车太晒了。今天出来的久,就把遮的带上了。”“啧啧啧,你还坐公,体察民情啊…不嫌挤。”
“这个点儿人很少的,不济的,公方便啊…懒得自己开车。”“确实,年轻时我也爱开,给人当司机还乐呵着呢,现在?早没那个兴致了。”
“是吧,人年纪越大越懒呢。”“可不是嘛。”…话题岔开了。陈佳辰心里仍不是滋味。朋友随口问问的事,她却难以启齿。周从嘉一句“你怎么变黑了?”她就又开始变本加厉的美白。
平心而论这事儿怪不到周从嘉身上,他甚至得意自己的观察力如此敏锐,连老婆变黑都能发觉,可见自己是个多么细心又合格的丈夫。
可惜听话人又不是说话人肚里的蛔虫,理解成对方嫌弃自己晒黑也不无道理,但陈佳辰觉得仅仅一句话就奉为“圣旨”而使劲儿折腾的自己,是不是太神经质了。
而且对方并不知情,可不做她又浑身难受。周从嘉整忙得脚不沾地,精力在外全都耗光了。
回到家只想休息,对着老婆孩子话都懒得说一句,只盼着他们安分守己别拖后腿,更别提有风花雪月的心思。陈佳辰终空虚寂寞,渴求着耳鬓厮磨,恨不得24小时黏在一起。
暖思,有钱有闲本该纵情享乐,偏偏过着憋屈的生活,越是憋屈想要的就越多。生活就是这样由无数小细节堆积而成。
一个觉得太多,一个觉得不够,磨合了十几年的日子过得好似豌豆公主的,很舒服很柔软,但总感觉哪里硌得慌。钱贝贝与陈佳辰聊着聊着踏进电梯,遇见角落站着一对男女。
男的其貌不扬,间的车钥匙一个劲儿晃。女的身材高挑,穿着细高跟鞋,带着浓妆,衣着感,比男的还高大半个头。
陈佳辰状似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女方的脸,锥子脸上虽科技感十足,到底还是年轻的。身风尘还是掩不住鲜的气息,与她这种正儿八经的“正宫”的老气横秋,对比鲜明。
脑海里闪过周从嘉带着美女偷摸开钟点房的画面,陈佳辰不自觉地咬紧下,紧接着又闪过无数帧画面:有周从嘉利用职务之便调戏刚毕业的小姑娘、有周从嘉畅快享用别人”进贡“的扬州瘦马、有周从嘉垂涎下属的老婆遂强行霸占…怨不得陈佳辰疑神疑鬼的,周从嘉已经一两个月没碰过她了。
怀疑是不是在外面吃了。陈佳辰仔细检查过周从嘉的小兄弟,却什么也没发现。有时腥臭,有时又带着不属于自家沐浴的清香,考虑到周从嘉经常出差,陈佳辰想着就算问他也总有说辞,还不如等着他自己待。
那个她是什么样的呢?清纯的、妖的、还是温婉的?回想起周从嘉喜欢在上使劲儿地作践自己,陈佳辰觉得周从嘉喜欢的应该不是良家款,大概率是个又狂野又知的际花?陈佳辰转念一想,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为什么只有“她”不能是“她们”呢?
以周从嘉的身份地位,选择多的是。只要他想,红旗彩旗其乐融融不是不可能,反正周围这么干的多了去,大家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不想破坏与好友见面的心情,陈佳辰深一口气,强迫自己停止胡思想,在顶楼靠窗的位子坐定。
她卸下所有防晒装备,显出今份的精心装扮。陈佳辰深知上了年纪的女人最忌讳再指望浓妆遮掩岁月的痕迹,她保养的重中之重只有两个:一是头发二是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