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然完全没用

　　程淮在心里暗骂自己一通，深觉方才真的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生出想捏对方脸颊的念头，他瞅向因自己看过来而越发卖力吹口哨的女孩。

　　程淮：…好像努力了，不过努力错了方向，他最后深深望了对方一眼，头也不回地进入卧室，砰一声，关上房门，连句话都懒得多说。

　　见着眼下危机暂时解除，华莘长舒口气，没形象地坐倒在地。好险，差点就和人形奖金池擦肩而过，她在两人关系中无疑是弱势方，男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一旦对方铁了心要赶自己走，她还真没办法强留下来。

　　现在也只是靠着装疯卖傻，多混一天是一天，看能不能短时间内榨取出最大的价值，她正胡思想着。

　　就听主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密集的脚步声，男人从她身旁走过，仅用余光瞥来一眼，便迅速收回，拿上公文包，迳自出了门。华莘没被对方冷淡的态度伤到，反倒是被腿间鼓囊囊的一团震惊着。

　　啊嘶—不是吧？真的这么拼？不用先处理完再出门？虽然开车前往公司的途中，小兄弟应该可以自己冷静下来，可这样真的不难受吗？钢铁般的意志，说的就是你啊…程老板！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然人家能成功是有原因的，这大兄弟多超然物外，心眼的工作加班睡公司。叹了口气。

　　她起身收拾桌面上狼藉的餐盘，手里忙碌，心里思忖节目组安排的剧情点差不多到了触发的时机，不然不等自己发力助攻，就要被赶出家门了。

　　作为一档恋爱综艺，《错位》当然会在虚拟世界中安排各种各样的套路，泼咖啡、出车祸、意外之吻之类的抓马桥段是必不可少。

　　毕竟正常而言，人与人间快速产生好感，大多需要个特殊的契机。不管最终结果是正向还是负向的，总归能引起一波情绪的烈爆发。细水长不是不行。

　　但在恋综中就不太合适，一则戏剧不够，吸引不了眼球，二则所需时间过长，每次投放时间最长不能超过三个月，若无外界干预，爱情的小火苗可能只在初萌芽阶段，谁花钱是来看清水白菜的？

　　当然是期望桌的大鱼大，最好再多些狗血调味，你爱我，我不爱你啥的，越揪心越好。现场打起来更是来劲，至于怎么打？咳…打啵和妖打架都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滴！

　　＊＊＊收拾完餐桌后，华莘套了件外套，直接出门了，她毕竟不是真的来当金丝雀或保母的，在名义上的老板面前装个乖就行，认真刷好感度就是本末倒置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去程淮公司附近踩个点，顺便提前观察下程学长这次主要的cp，温思昀。

　　据节目组透的消息，这位名字温婉的姑娘本职工作是个服装设计师，华莘补过前几期的综艺，知道对方是又帅又飒的类型，如若在现实中遇见。

　　她大概会有对对方吹个口哨的冲动，实在是这位姐比男人还帅，举手投足间魅力多到溢出来，绝对的男女通杀。华莘在脑海中幻想学长和程思昀站在一起的画面，咂巴下嘴。

　　那真真是颜控狗的福音，有种势均力敌的张力，为了让俩人有实际接触，又不会将温思昀推入无休无止的加班地狱中，节目组贼地给俩人设定成分属正在合作中的两家公司，程淮是游戏公司ceo，温思昀则是美术组负责人。

　　接触肯定不比直接上下级多，但是嘉宾至少有时间发展恋爱线，不会低头文件，抬眼汇报，闭上眼就有老板正在凝视你的即视感。

　　两家公司是毗邻的，隔壁栋关系，是以，华莘的盯哨工作实际上还轻松的，她挑了家开在对门的咖啡厅，决定这儿就当作未来的常驻办公地点。途中发生了个小曲，当她点完单，下意识查看帐户余额时，发现帐户中居然有将近一百万，这意外之喜，险些给她砸懵了。

　　华莘：！讲真，她从没有这么富裕过，过了长达七八年的还债生涯，通常是钱刚到手就还了出去，买个几十块的东西都要考虑好半天。现在，她居然快跻升百万存款一族了。

　　虽然虚拟世界中的钱差不多等于游戏币，现实中根本没卵用，可在如此真实的虚拟世界中，花钱能买到的快乐，是实实在在可以体验到的。

　　华莘神思恍惚，想着原来py易这么挣钱，干脆把自己洗涮干净，投掷到程老板的上，正胡思想着，就听附近桌的女生传来轻微的动声，处于工作状态的她立马醒神，朝众人目光焦点望去。

　　只见一中女人站在点餐台前，窗外的阳光打在她雌雄莫辨的侧脸上，光影转间，本就优越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见此美景，华莘轻轻地倒口气，端起桌上的拿铁浅啜一口，惊，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温思昀。

　　周围人或多或少也在关注着对方，可没有人的目光同她一般直白，大多是悄悄瞥一眼，再若无其事地收回，继续手中待办的事务。

　　而华莘几乎是直勾勾看着，边饮着拿铁边看，似是在拿美当下饭菜，温思昀再迟钝，也察觉到身侧的目光，抬眼望去，就见一身着粉针织衫的女孩朝自己望来。

　　女孩面容姣好，眼神清透，偷看被抓包仍不闪不避，让她有一瞬是自己会错意的猜测。于是，她先查看自己身上无任何不妥，又往后边看了看，才最终确认女孩的目光确实在自己身上，旋即。

　　她大大方方地朝小美人抛了个wink，取走吧台上的咖啡，挥挥手，留下潇洒的背影。＊＊＊大致将程淮和温思昀的办公场地周围走了圈，华莘相中几个易躲藏视野佳的角落，以便之后观察员的工作进展。

　　其实其他观察员不必同她这般偷偷摸摸，节目组给他们设定的身分大多是嘉宾们的朋友、同事和家人之类的角色，可以大大方方地围观恋爱进程。

　　原先跟着程淮的那位观察员一开始也是这类的身分，工作本应很好开展，可惜他遇到泥石上开着的奇葩之花。

　　那位倒霉的仁兄第一个世界的身分是程淮的弟弟，具有天然的优势，和兄长多亲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结果程淮沉于工作，俩人十天半月见不到一面，倒霉兄急了。

　　准备改用曲线救国的方式，计划来大哥的公司挂个闲职，以此增加见面的机会，结果…结果很悲惨，因为程淮的公司没有闲职，倒霉兄从做下那个决定后，一直加班到登出世界。

　　倒霉兄的第二个世界更不必说，取第一次失败经验的节目组，一开始安排的身分就是程淮的助理，当然。

　　他们动了点小心机，给倒霉兄的背景设定加上牛哄哄的投资方的亲戚，然而完全没用，倒霉兄这次享受到的待遇更加高级，完整一个月的加班大礼包，中途因为工作能力低下，差点面临被解雇的危机，还是一开始设定的牛掰身分给他取保候审的机会。

　　第三次…唔…没有第三次了。第二次虚拟世界登出后，倒霉兄直接爆发了。连续一个月的加班经历使得他异常暴躁，大骂老子不干了。打算撂挑子走人，其实依照两方签订的合约，提早走人必须赔付一大笔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