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留下鞋印

　　她没法坐直身体，只能半趴在桌上。白文瑾在她的大腿内侧留下细细密密的吻，齿并用，近乎亲昵地噬咬着那里，他的呼吸贴在她的皮肤上，热得不可思议，他越来越往中心去，嘴已经隔着布料，贴在她的口。

　　叶清呼吸得一塌糊涂，还要三心二用回答叶楚之的话，只能含糊地应几声。白文瑾伸出舌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模仿合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往里探。这太超过了。

　　在叶清不到二十年的人生里，她从来没有一天想过会当着别人的面被，她深一口气，对叶楚之说：“妈妈，我累了。”她的语气有些急“这个，这个事，我们下次再聊吧。”

　　她一直等到叶楚之转身离开，门被合拢发出咔哒一声，才力一样趴在桌上，她的衣服被汗水浸，有些黏的贴在她的后背上，她的脸颊晕红，长发披在背上。白文瑾从桌下探出头，脸和她离得很近，几乎要贴上她的。

　　“颜云淮，嗯？”他说。叶清冷冷瞥他一眼：“滚远一点，”“让我滚？”白文瑾低声说“可是你已经透了啊…不让我吃，你想让谁吃？颜云淮？还是你新收的狗腿子，叫沉言的那个？”

　　他越说越过分，叶清根本不想理他，只是从桌前站起来，白文瑾抓住她的手：“你和沉言走得那么近，有没有让他过？他天天像狗一样追着你，能到你的水，他肯定高兴死了。”

　　叶清心里想，要冷静，然后她转过身，干脆利落地扇了白文瑾一个巴掌，声音极脆。冷静个，冷静不了。

　　“我叫你滚远一点，”叶清看着他，慢慢地说“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我差点就被我妈发现了。”叶清躺在上，跟系统说：“被我妈发现，我也不用活了。

　　今晚拉去火葬场，明天骨灰都可以撒海里了。”系统安慰她：“这只是个梦，做不得数的。”

　　“梦也不行。”叶清哼哼唧唧“妈妈就是妈妈。”她刚刚和白文瑾不而散，单方面把他赶了回去，现在躺在上，想到他嘴的胡话，心里还是生气，她让系统帮她放白噪音助眠，花了好半天才睡着。

　　她睡得不好，七八糟的梦做了一大堆，在梦里都觉得燥热，她又梦到之前和白文瑾那个吻，他的舌头热，着她的，一点一点过她的口腔内壁，像是被蛇上，说不清是不舒服还是什么，他的手指微凉，顺着她的线一路向下，在口打转。

　　然后慢慢探进去。叶清猛地惊醒，听见窗外淅淅沥沥下雨的声音，她夹着被子，明明开了空调，额上还出了一层薄汗。

　　她把手伸到下面，摸到了内润的布料。该死的白文瑾。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打在玻璃上汇集成小小瀑布，像是薄薄的一层河，天气预报说会有台风。叶清抬头看了眼闹钟，才早上五点。

　　左右也睡不着了，她趿拉着拖鞋，到客厅去倒茶喝，她喝了两口茶，才发现沙发上已经有人在了。颜云淮不知道几点起的，已经泡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了。

　　他的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白光把他的脸映得有些苍白。叶清捧着杯子走到他旁边，小声跟他打招呼：“颜云淮，你起得好早。”

　　“你起了？”颜云淮抬眼看她，出一点笑意“下雨天，我睡不着。”“你讨厌下雨天吗？”也许是因为早晨特别静谧，两个人待在一起总有安逸又温暖的错觉，像是相识很久，叶清坐在他身边，带着点笑问他。

　　“是啊…雨天会让我头疼。”颜云淮抱怨道，他的神情轻松，看不出是真话还是假话“你呢，为什么起这么早？”叶清喝了口茶，垂下眼：“做了不好的梦。”

　　“好可怜，”颜云淮看着她，低声说“要抱一下吗？”叶清眨了下眼。“未婚夫，”颜云淮冲她笑“抱一下，不过分吧。”

　　他早上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张着手臂，身上的布料看起来很柔软，像是在捕一只兔子，叶清凑过去，抱住了他，他比看上去结实，肩膀宽阔，手臂也有肌。

　　他身上的闻起来有点冷，像是冬天的树林，他的怀抱很暖，抱着抱着，叶清就半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他抱得很紧，手顺着叶清脑后凸起的颈骨一点一点向下，抚摸她的脊背，像给一只坏脾气的猫顺，他的手很温暖，摸得叶清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叶清本来就没睡好，他抱得一久。

　　她几乎要睡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他的嘴贴上她的鬓角，一点一点，蜻蜓点水吻过她的额头，鼻梁。叶清想睁眼，但颜云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哄她：“睡吧，睡吧，我就亲一亲。”于是她又睡过去。

　　在睡过去之前，感到颜云淮贴在她的上，他是很薄的，看起来总有些薄情，但触感柔软温热，不像看起来这么锋利。

　　叶清的回笼觉一睡就睡到了中午，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枕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半梦半醒之间摸了几下，就被人抓住了手。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枕在颜云淮的大腿上，阳台的窗帘拉上了。外面还在下雨，雨声淅淅沥沥，一瞬间有种世界上只剩两个人在的错觉。颜云淮在工作，一只手在键盘上敲着，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还有精力垂眸看她：“别摸了。再摸硬了。”叶清“啊”了一声，松开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捂在脸上，捂了一会儿，然后她把手放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跳过这个话题：“现在什么时候了？我妈起来了吗？”

　　“叶阿姨一早就走了，她去苏州出差，”颜云淮看着她红着的耳朵，轻笑了一下，说“她没跟你说吗？我可能要在桦城待几个月。”“啊？”“中午我煲了汤，一会儿就可以喝了。”他说“你下午作业有不会的问题都可以问我。”

　　他安排得井井有条，叶清稀里糊涂地就和他住在了一块儿，他手艺很好，又很会聊天，和他一起，叶清莫名其妙地都多吃了一碗饭。叶清一边喝汤一边想，这个人真是很危险。

　　但是不讨厌。＊＊＊接下来的几周，叶清很是安稳地过上了校园生活。因为在白文瑾那里折戟，系统决定细水长，也不再急着催她完成任务，叶清就开始当只鸵鸟。每天上学下学，两点一线，反而和周边的同学，还有颜云淮，关系都变得亲近了不少。

　　她收到叶楚之短信的时候是一个下午，叶楚之的短信一向言简意赅，告诉她今晚有一个宴会需要她出席一下…去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男生，没有就多吃点点心，别亏待自己。叶清本来不想去的。

　　但一看提供自助餐的种类，就觉得还是可以去一下。可恶，你们有钱人的宴会真的好奢侈啊。【妈咪：对了。

　　我托了白家的小儿子照顾你。】白文瑾？叶清低头打字。【叶子：好的】自那次不而散，她已经久没见到白文瑾了。再在校门口看到白文瑾，他看起来还和之前一样，高挑消瘦，无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带着一点笑看着叶清。

　　“大小姐，走吧。”叶清“嗯”了一声，路过的时候用鞋用力地碾了他的脚，她用余光看了一眼，没留下鞋印，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