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像个小仓鼠

　　刚成一个篮球大小的圆球，从路口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灯晃到了赵蕊的眼睛，她背过身子继续滚雪球。“赵蕊。”清越的男声传入赵蕊的耳中，她回过头。

　　看到许乾从车上下来。如果让赵蕊形容一眼万年这个词，那么她一定会答：就是这一刻她眼中的许乾。雪花安静的飘落。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长身玉立，剑眉星目，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像是大上海时代的望族少爷，身贵气，不染世俗。赵蕊站起来，离得近了。

　　她才注意到他里面穿着正式的西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头发也往后梳去，他额头生的好看，天庭，这个发型让他看起来更成些，同时也更难接近。

　　“刚才司机说，这么大的雪，谁家的傻小孩在外面玩。”许乾的眼中带着笑意：“原来是我家的。”赵蕊的脸开始发烫，转移话题道：“你这是去干嘛了呀。”“一个酒会。”“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蕊疑惑，这个点酒会正热闹吧。司机把放在副驾驶上的袋子拿过来，许乾接过：“想起家里有只猫还没喂，就回来了。”看，他果然拿她当宠物养。

　　赵蕊说：“我想堆个雪人再上去。”“生理期过了？”“快了。”赵蕊不在意。今天是第五天，顶多两天，大姨妈就结束了。“不准，跟我上楼。”许乾皱眉。

　　“没关系的，我戴了手套。”赵蕊把双手举起来握了握，又扯扯自己的围巾：“还有围巾，一点都不冷。”

　　许乾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给她看：“你头发了。”赵蕊看到他手上的水迹，还是不死心：“我吃冰凌都不会肚子疼的。”许乾的好脸色没了。目光冷淡：“所以呢。”

　　“所以我们还是快回家吧。”赵蕊很怂地鼻子。不知道哪一个字取悦了许乾，他哄她：“过几天还会下雪的，到时候陪你堆雪人。”“哦…”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成年人的“到时候”

　　“下次”可信吗？都是为了避免麻烦说的客气话罢了。听听就好，赵蕊也不会真的期待。＊＊＊赵蕊没想到许乾会带她见他的朋友。

　　下午赵蕊闲来无事找了部电影看，客厅里有投影，把窗帘一拉跟在电影院里看也差不了多少。是一部很经典的片子，名字叫《霸王别姬》，张国荣和巩俐主演的。

　　许乾下午难得没什么事，就陪着她一起看。中途有人给他打电话，赵蕊看的太入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都没发觉他起身去阳台上接了个电话。电影的最后，程蝶衣拔出霸王的佩剑，自刎于台上。赵蕊看的泪面。

　　她也说不上来哪一点被触动到了，就是心里堵得慌，眼泪不知不觉地就下来了。许乾默默地在一边给她递纸巾。

　　等她哭完，手指从她哭红的眼眶下抚过，笑着感叹一句：“蕊蕊也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呢。”这句话说的老气横秋，显得赵蕊是他的小辈一样。

　　赵蕊害羞地别过头，蕊蕊这么亲昵的小名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了。从他嘴里叫出来，莫名地多了股绵悱恻的味道，让人脸红，却讨厌不起来“换衣服，等下带你去外面吃饭。”他说。

　　到了地方，赵蕊看到包厢里围坐了一圈的人，回过味儿来，许乾一开始可能并没有想带着她来见朋友，只是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才决定带她出来换个心情吧。

　　不知从何时起，赵蕊已经认定，许乾是个从骨子里透着温柔的人，看到他们进来，包厢里安静了一瞬。

　　“哟，这是弟妹吧。”一个长着桃花眼的男人笑道：“来来来，坐我旁边。”许乾牵住赵蕊的手走过去。

　　在那个人的右手边坐下，赵蕊跟着坐在了许乾旁边的空位上。包厢里的男男女女或多或少都在打量她，赵蕊的心里有些不自在，面上却丝毫不显山水，毕竟整个高中她都是这么伪装过来的。

　　“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哈…我叫高绪，是许乾的发小，但是我比他大两岁，叫你一声弟妹也不算过分吧？”桃花眼轻佻地对赵蕊说道。

　　赵蕊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她和许乾现在也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啊，她求助地看向许乾。许乾接收到信号，说：“别逗她，她脸皮薄。”

　　高绪啧啧感叹：“这就护上了？”许乾没理会他的调侃，扫了一圈周围的人：“也别盯着她看了，她不舒服。”这下不止高绪了。一群人都开始骂他重轻友。“看两下又不会掉块，至于跟护眼珠子似的护着吗？”

　　“就是，没想道你小子谈起恋爱是这德。”“艹，老子酸了。下次我也带个女朋友过来…”高绪递给许乾一支烟。

　　他也不点，转在手里懒洋洋地笑，半点不在意发小们对他的鄙视。坐在赵蕊旁边的是一个短发女生，她凑近赵蕊安慰她：“这群人说的话你别放心上，我们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的，都太了。

　　嘴上没个把门的，但是大家都没恶意。”赵蕊点点头，朝她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还没问弟妹叫什么呢，也不跟我们介绍一下。”高绪着烟说道。“赵蕊，花蕊的蕊。”

　　明明是跟别人介绍她，许乾却是看着赵蕊说的“花蕊”两个字念的很轻，说是在跟她调情也不为过，他把一只胳膊搭在赵蕊的椅背上，像把她圈在怀里一样，然后指着一圈的人一个个告诉她叫什么名字。

　　赵蕊的脑子很，只记住了坐在她身旁女生的名字，叫吴映。饭桌上的气氛很和谐，赵蕊能看的出来许乾和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的，他整个人和平时的感觉不太一样，多了股慵懒，笑的也多。

　　有人要跟赵蕊喝酒，通通被许乾挡了下来。赵蕊就负责埋头吃菜，像个小仓鼠，偶尔抬头和身旁的吴映说说话，吴映好像很喜欢她，抬手去捏她的脸。

　　这一幕被高绪看到了，他提醒许乾：“看好你家那个，小心被吴映拐跑了。”吴映说要加赵蕊的微信，她欣然同意。

　　正要拿出手机去扫她的二维码，也不知道怎么了。许乾突然就说要回去了，然后不由分说地提着她后领上的帽子把人提走了。吴映脸上的笑容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