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直到如今
而后长长的一笔划过凸起的喉结,都像是从残留着意的名家山水里撕下来的一页…那里有山峦起伏、有明月清风…花扬咽了咽口水,她一直是个爱漂亮的人,倘若如此一个丰神俊朗的郎君真有什么问题。
她不仅任务可能搁浅,且也会由衷地为天下女子感到惋惜。思及此,花扬暗暗咬牙,决定再拼一把试试。
“唔…”喉间发出一声轻响,花扬做出悠悠转醒的样子,抓住顾荇之袖子的那只手轻轻扯了扯。低头看书的人果然转头过来。
花扬眼睛,指了指寝屋后连着的净房,然后放开他的袖子,起身撑了盏灯往里面行去。立柜后面的轩窗没有关,好在雨夜无月,透不进光来。
那么她要做的,仅仅是灭掉顾荇之身后的那盏灯就够了。盘算好了一切,花扬在净房里假意窸窣一阵,离开时随手扯了擦手巾布的一角,然后用水浸,偷偷拽在了手里。顾荇之专心看书,并未察觉。
只是在她从净室出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噗…”随着他的一息转身,立柜上的烛火倏地灭了。
眼前一花,顾荇之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先是东西哗啦散了一地,而后是一声短促却清晰的裂帛之声。“嘭”的一声,有人被绊倒,烛台咕噜噜滚远,室内登时陷入无边黑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两个人似乎都怔了一瞬,四周寂寂,窗外雨打屋檐的声音便格外清晰起来,淅淅沥沥,让人心里无端生出几分躁意。
“窈窈?”顾荇之放下手中的书,然名字出口之时他才想起来,小姑娘是听不到的。屋里又是一阵七八糟的响动。
这一次,似乎是净房前面的一个博古架被撞翻了。上面摆放着的瓷瓶玉器砸下来,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东西倒是不要紧的,顾荇之担心的是她听不到,不知哪里有危险,要是被碎瓷琉璃割伤了脚,免不了要受伤血。心里装着担忧,行事难免急迫些。顾荇之寻着声源,三两步行到横倒的博古架边,果真踢到几块锋利的碎片。
“唔…”一声极低的鼻音传了过来,然后是浅浅的。顾荇之伸手去捞,惶然间只觉一个人向自己直直撞了过来。一阵慌乱,她的腿绊住他的,两人同时一闪,齐齐朝下倒去,好在顾荇之反应够快。
在人撞向他的时候便抱住了她,腹一个用力,将她固住往旁边一滚,躲开地的碎瓷,在落地的一刻给她当了垫,他刚想梳出一口气。
然而呼吸之间牵动腔起伏,才惊觉如今贴着自己的是一具怎样柔软的女体,她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可抱起来一点都没有瘦骨嶙峋的感觉,而是一种女子独有温暖和绵软。
特别是她前那两团浑圆,如今更像是化作了温柔的火焰,熏灼着他的神智,令他的脊背都微微出了一层薄汗。
许是过于震惊,顾荇之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无措地放手,想将人推开,然而手掌一滑,落入掌心的却是一抹更加细腻的触感,他忽然想起方才入耳的那声裂帛,应是她的衣裳破了。
可是脑中紧接着闪过的画面,却是被氤氲水汽浸染的上好锦缎,水润柔滑,带着温度,摸不到一点瑕疵。呼吸不觉又紧了一分。
偏生怀里的人因为看不见听不到,仍旧惊魂未定,只能死死抱住身下的这块“垫子”手脚并用,将整个身子都牢牢地贴附上去,将顾荇之困得动弹不得。
两人穿得不多,又实在贴得太紧,推挤间,他似乎能感受到那样的膨和动,轻柔的、缓慢的,随着他的呼吸,像渐渐散开的白云,让一颗心都跟着缥缈了起来。
更让人无所适从的是,那两团绵软之上,隐约有什么小而硬的东西了起来,隔着衣料摩擦他已然火热的膛。心头猛然一悸,顾荇之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更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对于从未亲近过女人的他来说,竟然别样的熟悉。
他甚至记得那两团绵软上的果被自己捻在指尖、含在口中的滋味…他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身体记忆怔住了。
眼前浮现出女子玲珑有致的躯体…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往下,是方才贴在他前的雪白,两朵微微的红,像三月桃花,悄然绽放在她的雪地之上。
耳边是女子的低,两人身体,头立而殷红,不让人联想起一切旎和柔美,桃花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他心中一凛,隐约觉得哪里有惊雷掠过,落在身上变成渐渐的热,像倏尔鼓动的暗火,灼烧在他的口,一路往下,最后在小腹处、两腿间变成微微的和硬。顾荇之虽然不通风月、不沾花叶,却也不真是个对男女情事一窍不通的书呆子。
作为名门之后,再加上官至高位,朝野内外也不是没有人动过往他身边送女人的心思,而且与同僚交往的时候,也免不了会出入一些风月场所。
面对谄媚讨好的女子,顾荇之亦一向是能够泰然处之,拿捏好分寸的,而如今这样的窘迫,当真是头一次,他一时也有些怔忡。
可腹下的躁动一起,便有收拾不住的架势,坚硬火热横在那里,抵着她柔软的腹,让他忘了动作,只剩心跳怦然。偏生这样紧要的关头,怀中那个罪魁祸首还兀自惊慌着。无知无觉地将手覆了过来。
***“啪!”轻响破空而来,几乎是在那只手触及腹下炙硬的同一瞬,花扬的手就被顾荇之握住了。纤弱的一把,稍一用力就像要被折断了似的。许是因为太过紧张,扣住她手腕的五指没把握好力道,顾荇之听见怀中之人轻哼一声,似是吃痛,他一惊,又赶快将手松了开去。可这一松,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便堪堪搭上他硬的玉茎。
小姑娘似乎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迟疑着摩挲了几下,绵软温热透过轻薄的衫,衣料上细微的纹路刺着已然充血的棱头,带来一路的欣快。
登时,一股酥的躁意急风骤雨一般扑来,从尾椎直蹿耳心,全身都麻了。“嗯…”压抑的闷哼由黑夜绵雨中蔓延,花扬心头一颤,手上的动作也滞住了。
这一滞,并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叹和震惊。因为就在落手的前一刻,她都还有几分坚定地认为,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顾荇之一定像他的外表一样,是个“不太行”的小白脸,而直到如今,她才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