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下手就重几分
不可貌相…真是太不可貌相了…心中思绪纷,手下的探究也就失了几分速度,游移之间,顾荇之微汗的大掌已经再度发力,精准而又温柔地将她作的手扣在了掌中。
下一刻,花扬只觉间一紧、身体腾空,而后眼前便恢复了方才的明亮。寝屋里重新点上了烛火。
她看着倾覆的博古架、地的碎瓷,脑中却全都是方才被自己握在掌中的东西,而这副样子落在顾荇之眼里,便是被那场意外吓得呆楞无措了。窗外的夜雨还在淅沥,落入相对沉默的两人耳中,就变成了无端的尴尬。
“咳…”顾荇之清嗓,努力平复着声音询问到:“你没事吧?”花扬看着他面色红却要强装镇定的模样,一时百感集,原来…不是他不行,而是她不行。一向自视甚高的花扬触及到这个难以接受的真相时。
也不知当下自己到底是生气还是沮丧。于是,一腔复杂的情绪通通都化作一个了木讷的摇头。
“嗯…”顾荇之点点头,将手里的烛灯递给她,指了指榻道:“你先睡,我多点几盏灯。”言罢飞快转身,从立柜里面又摸出了几盏烛灯。
烛火昏黄,夜风散落,这一次,花扬倒是破天荒地配合,乖乖摸到榻上,合眼不再闹腾。不知过了多久,上的人终于平缓下呼吸。
顾荇之放下一直装模作样看着的书,袍起身,轻手轻脚地去了净室。饶是已经过了些时候,下身传来的痛感也丝毫没有减弱。短短一段路程,衣料的摩擦就再一次动起他本就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也顾不及太多,只想寻个法子将体内的火都下去,于是只能下衣袍,舀起一瓢冷水就兜头淋了下去“哗啦…”水声四溢,在沉寂的黑夜里格外分明。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花扬根本不用刻意。
就听到一阵响亮的泼水声,忍不住心跳一悸。手心又渐渐烫起来,甚至隐隐透出方才摸到的那个大东西的轮廓,她开始觉得燥热,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兴头,花扬竟然偷摸着从上爬了起来。
用尽此生最轻的脚步,偷偷踱到了顾荇之正用着那间的净室门口,就着被掀开一的门,花扬轻而易举地看清了不远处的那具男体。
第一眼,便落在他壮且富有男线条的背上…坚实光洁、肌线条畅漂亮,一路延伸向下。
在处留下紧致的深浅沟壑…偏偏更要命的是,这人不仅有着蕴含力量的身形,更有如所有清贵公子一般的光润平滑的肌肤,像一块被抛光打磨过的白玉,而此刻这块白玉正泛着晶亮水。
因为他侧身而立,映着烛火微光的水珠沿着肌线条滚落,留下一路莹亮的光泽,最后沿着腹股沟,隐没。
往下看…紧实的部之前,是一个然硬起的巨物,从不算浓密的发里出来,赫然出现在一片水火光之中。身长、青筋盘绕,攻击十足,跟他平时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像。
而前端那个浅红色的头,正挂着晶亮亮的水…也不知是他冲下去的凉水,还是因为兴奋而出的前。心里扫过一股异样的,像被春风吹动的发梢拂过。
隐在门扉之后,蹑手蹑脚的花扬看傻了眼,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直到视野被一片白光掠过,顾荇之抄起搭放在架子上的白袍长衫,回身灭掉了净室的烛火。
某花心虚赶紧逃跑,以毕生最快的速度重新躺回了榻上,合眼调息。耳边响起那人熟悉的脚步,平缓轻柔,永远不起波澜。
可上那个见惯了大风大、生死拼杀的人,却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跳鼓鼓。出生入死都不能带给她的紧张和兴奋,竟然在这里找到了。
花扬假装无意地翻了个身,将脸朝向榻内侧,偷偷捂住了那颗快被拨散架的心。哎,下次还是…下次…下次她还敢!
***翌,花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午时了。顾荇之政事忙碌,又一向早起,早已不见了人影,她惺忪地坐在榻上发了会儿呆,直到一声窗闩落锁的“啪嗒”声将她惊扰。花扬了眼睛,看见帐外那个隐约的纤瘦身影。
“你疯了吗?”劈头盖脸的质问,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的语气。花扬伸了个懒,间滑出一个大大的哈欠,开始起穿衣。
花添被她这幅我行我素的样子磨的没了脾气,只是板着脸训到“你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才会蠢到把凶器亲手交给顾荇之?”花扬抓了抓脖子,不理她,低头找鞋。
“那支花簪是特制的,若是被查到出处,牵连到百花楼,你觉得你有几条命可以躲过楼里的追杀?”花扬依旧是毫无反应,趿上绣鞋,又起身去拿木架上的衣裳。“我在跟你说话!”“哗啦”闷响,眼前的木架被人掀翻了。
花扬伸出去的手,只勾到襦裙的一片角。还算不错的心情被花添这惊天一动扫得粉碎,取衣服的手一转,变掌为爪,下一刻,两人的脖子就各自落到了彼此手中。花扬:“…”花添:“…”相顾无言,方才一瞬的怒气也因为这颇有默契的一掐减缓了几分,可谁都没有因此而放手。花添也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情淡漠如她,每次都能被这女人怒,两人见面就掐,永远都不能好好说话。“我做事,不需要你来过问。”花扬瞪她,手上力度暗暗加重了两分。
“唔…”花添被她掐得气紧,梗着泛红的脖子问到“你做事可不可以…过过脑子?”言罢,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三分。“脑子?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就、就不要跟别人提…”
“我…我要是没有…脑子…你…”两人一来一往,互不相让,每回一句,下手就重几分,直到最后没有人再发出任何声音。花添看着眼前那张红成柿子的脸,想象着以花扬的脾气,自己当下怕是只会更惨。
于是她无声地递去一个“我们同时放手”的眼神。对面的人一愣,点头,用眼神给她暗示放手的时间。三、二、一!
“唔…”果然不出所料,那个诈的女人根本没有放手,而是在数到一的时候又加了一分力气,不过好在吃了她那么多次亏,花添早有防备。于是,两人再次默契地将对方往“窒息而死”近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