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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有吃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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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浓,原本灰扑扑的群星亮了起来,俨然如一把碎钻落入墨池,星点闪烁,美不胜收。恰如眼前的这个人,她的确是醉了。玉竹想。

  燕雀山头苍兰亲手酿制的糯米酒她能喝面不改喝下一碗,第二碗就不省人事了。方才的酒口感醇厚,入口如咽下一道火,一路从舌尖烧到胃底,不知比糯米酒烈了多少。所以怎么会不醉呢?

  明知会醉,为什么还要喝了一杯,又喝一杯?大概本来也就盼望着发生点什么。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在酒中放逐自我,没人留意这三尺圆桌前暧昧非常的气氛。

  玉竹先前嫌弃的靡靡之音适时地飘入耳中,那歌女吐字不大清晰,前音黏连着后音,把一首正常的曲子愣是唱出了一些令人心的绮想。

  像有十几双手前赴后继地抚在身上,她仿佛掉入了一个温软的泥潭,的感觉从皮肤渗到了骨,和曾韫像触碰的部位尤甚。曾韫喉结滚动了两下,二话不说将她拥在了前,留下银两后抱着她飞一般地离开了此地。没有曲了。也没有风。

  眼前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烛火跳动,玉竹认出了这是她的房间。曾韫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了上,被他抱着的背和腿弯都烧灼地不可思议。不同于那时中毒的情形。

  此时她五感四肢自如的很,只要她想,只要脑子里那弦绷得够紧,这晚上就不会越线半步,但是她莫名地。

  在曾韫放下她转身离开之际,拉了他一把。高大拔的身体僵了一刻,随即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吻了上来。鱼游入深海,草破土而出,云开月明。真是太久没有这样了。

  曾韫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沁得那股醉意发酵得越发浓郁,他的舌灵巧地点过她的齿贝,和她纠在一起,若即若离,深深浅浅不一。玉竹眼神开始涣散。

  她看着轮廓渐被晕开的男人,心道曾韫确实很聪明:他好像学什么都很快…第一次吻她时还有些生涩,第二次就习得了怎样勾去她的魂魄,随后单单一个吻就能拨得她浑身酥麻,心绪漾不已。

  想必当初习武也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否则涉猎广泛的年轻人这么多,怎么只有他做到样样不凡,暗器剑法轻功皆有所成?不能再想下去了,她颤抖着绷紧了脚尖。

  曾韫对这具身体的反应实在太熟悉不过,他捕捉到了这一点细微的变化,修长的手指终于解开了玉竹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从她身上剥离,而后款款抚摸上了柔软的身体。习武不是一条容易的路。想做一般的高手,只需经历一般的苦难。

  而要做顶尖的高手,则要亲历卓绝的艰辛,非志如磐石者不能成也。曾韫以“黑风白雨”为目标,从小到大都是揣着一颗做人上人的心,克己笃志四个字几乎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扒皮筋也难以和这具身相分离。

  他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一切过于有吸引力的事物…譬如孩童的玩耍,譬如冬日里的被窝。无所爱,无所念,无所,唯进武艺一条路摆在眼前,这是他人生前二十多年秉持的信条,但是沉溺于一个人的身体,却是猝不及防的。

  他的手按过玉竹瘦削的脊背,捏在她丰前,像是百年的沙漠中突然降下一场瓢泼大雨,淋透了沙土,心头的焦虑彷徨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无声无息,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在心里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那些隔绝太久的爱终于决堤,冲过经脉肺腑,最后落成了指尖的一点缱绻。

  月华照,两个年轻的体纠在一起,汁四溢,曾韫的手指和眸间皆是一层潋滟水光,他并不急于直奔主题,尽管眼底已经拢上了一层疯狂的望,手指还在从容地进进出出。

  只是柔而又柔地把舌送进了玉竹的耳朵,一点点沾她的耳廓,仿佛是怕把她坏了。随即和手指以同样的频率取悦着这个女人。

  玉竹已经忍不住出了声音,她一面觉得有种盼望已久的足感,在这种足之下不断摩擦双腿把曾韫的手夹的更紧,一面又觉得有种难言的愧疚。

  她在干什么啊?灭门之仇报了吗?师父的宝凤找到了吗?可给含恨而终的师兄师姐找到了安息之地?一件都没有,偏偏她还如此沉溺于体的愉之中。还带着那个人的影子。曾韫吻她的时候。

  在她身上连徘徊的时候,手指入腹地的时候,凌霄的脸闪现其间,比先前任何一次合都要频繁得多。酒上头,她渐渐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谁的怀里,又是在对着谁压抑软糯的哭腔。

  逝者已逝…可他永远都是她心头的一点朱砂,抹不去,忘不掉,在她清醒时提醒她师门之,在她承时又跳出来蛊惑她的心智,在曾韫又入一手指进入窄的时候,玉竹下体猛然一缩,紧紧地纠住了对方,快浓且剧烈。

  她终于抑制不住地叫出了声:“不要…”“师兄”***翌清晨,玉竹醒了过来,她身上是赤的,只盖了一被子,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摆在头,隐约有股沁人的梅香,只有靠近了才能闻得到…一看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她额角,回想起昨夜的荒唐很想再睡死过去。再也没有更令人后悔的两杯酒了:如果多喝几杯,她也许根本说不出话,不会拉曾韫的袖子,至少不会对昨晚的细枝末节记得那么清楚。

  如果少喝或者不喝,她不会醉。可惜这时候后悔为时已晚,昨晚的尴尬今晨历历在目。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曾韫一言不发地给她盖上被子,拂袖而去。今天怎么办?见他怎么解释?

  她还记得上次曾韫对她说过的话:“难不成连最后一次都还是在想别人?”现如今她自己身体力行地把这句疑问坐实得无可辩驳,心里成了一团麻。玉竹披上衣服,简单洗了把脸便开始打坐调息。

  担心曾韫会生气,一部分原因是古怪的个人情绪作祟,还有一部分是从大局出发的考量:盛笑、王书钧、“三奇八怪”余孽、还有落入敌手的宝凤。

  这一切不是她一个人能够肩负住的,必须有曾韫站在她身旁。先前的驱逐和阻却,三分真七分假,还是情真意切的想让他留下,她吐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堪称卑鄙无俱全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捅的马蜂窝怨不得别人。

  最后还是得咬着牙收拾。玉竹稍作休息,推门出去了,她下楼扫了一眼,这时候正是饭点,大堂里坐着不少人,有吃小面的,有喝豆浆的。

  好在这时候还未入冬,不至于冒出一片腾腾热气让人看不清食客的脸,她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把每个坐在桌前的面庞都仔细辨认了一遍,始终没看到她要找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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