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玉竹大受震动
她和曾韫之间还有的时间不过半个时辰,哪还容得扭捏羞怯呢?玉竹抬起头,目光温柔而坚定,轻声道:“你说呢?”***曾韫感觉好像被人腾地点着了一把火,炽热让呼吸都不觉急促起来。
他明明一向不急不躁,静若冰川,而此时此刻却仿佛身置于沸腾熔岩天池,内心的滚烫雨浇不息,雪覆不灭。管他生死。
他只图一快。曾韫有些暴地吻住了玉竹,没有任何犹豫地撬开了她的瓣,和她紧紧在了一起。舌相,发出了暧昧黏腻的水声,曾韫凶残地掠夺着她口腔里每一寸领土。
直到玉竹身体有些发软,他的动作才渐渐温柔了下来,从一味的侵略变成了拨,他颇有技巧地勾住她的舌,然后引导着。附和着…到了最后,吻几乎已经变成了柔情的厮磨。这柔情使得玉竹的眼前氤氲出了一片蒙的雾气。
她的手用力地抓住了曾韫的后背,像是溺水之人抓最后一稻草,好让残存的理智不至于在曾韫的气息里决堤。好像有些荒唐。又好像本该如此。
她的一颗心已经快要破而出,连玉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别的情感…从前她觉得她对凌霄就是爱,但到这个时候。
她才恍然惊觉一厢情愿的爱慕与能让人深陷海狂澜的爱是两码事。前者冰寒,后者却是暖的。还好曾韫并没出格太久。
他感觉到玉竹的身体有些不自然地僵直,便舌出来,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她的角,随即把她抱在了怀里,末了又忍不住在她鬓间轻啄一口。玉竹的睫微微有些颤抖。
她趴在曾韫的口,听见那里他如同擂鼓的心跳声,有些失神…原来他和自己一样,紧张、期待、不知所措…明明早已共有过鱼水之,却会因为一个吻而了阵脚,笨拙的简直可笑。
噬魂阵聚而作,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廊里越发森骇人,先前拥挤不堪的人群已经渐渐稀疏,大部分都变成了地上冷冰冰的尸体,哭嚎声却比之前更甚。
曾韫和玉竹甚至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啼哭,垂死挣扎的惊叫,还有时不时的低叹,这些既非幻象也非真人,而是噬魂牌所引的冤魂所发,一声声绕梁不休,听得人浑身寒直竖。
阵法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无需动用一刀一剑,引元聚气就能化万物而用,影响人的五感心智。
尽管被曾韫紧紧抱着又有玄香护体,玉竹还是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她尚没有看到幻象,但照这样下去恐怕离生出幻象也不会太远了。这种情况下最体面的做法或许是自我了结,但默契的,他们谁都没有提这件事。
就在这时,墙上的噬魂牌蓝光猛然一暗,幽光之下,无数青烟缥缈,千万个不同的笑声响了起来,音调有高有低,却暗含着一种不怀好意的气,合在一起诡异无比,像是一波波诡谲的黑,把这长廊冲刷成了真正的幽冥。
那些发狂的疯子们听到这冷笑也好像被人施了法术一般,竟一个个抛开了手中刀刃,收住了鬼哭狼嚎,将身体崩得纹丝不动。方才还热闹非凡、鬼哭绕梁的长廊顿时陷入了死寂,仿佛不存任何活物,任何一点声响在这里也犹如千钧坠地。
玉竹和曾韫身处长廊里侧,这里噬魂牌最密集,气最重,也是因此青烟格外浓,缭绕盘旋得足以遮挡身形,他们两个忙屏息凝神,留心接下来的变化。
笑声同时而起,此起彼伏,又同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只持续了须臾,又是无数个声音同响,这次却汇聚成了异口同声的一句话,魔音入耳竟如洪涛拍堤般震耳聋!
“你能挣扎这么久,一定不会轻易丧失神志,对不对?”听到那老杂居然在用这种方式与自己对话,玉竹立刻握住了剑柄,警觉地环视四周:声音如何传来尚无法得知。
但这阵法由他掌控,能传音未必不能察人,暗道中每一道飞烟、每一只高悬的噬魂牌都有着常人难以觉察的奥妙。
兴许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早已全数被盛笑察,那齐刷刷的声音说完了这句话,噤声片刻,像在考察她的反应,很快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紧接着杂音骤然消失,变成了一个十分清晰的细嗓,嗓门吊得高且做作,透漏出了一丝久经岁月的沧桑:“你是仇鹤的徒弟,总该有点本事的。
喏,既然做好了热身,不和师叔面对面谈谈吗?”曾韫闻言眉头一皱,这老太监早就被青云真人驱逐,间接害死了玉竹的师兄师姐,现在居然还有脸自称“师叔”
他担心年少气盛的玉竹会被此人言语所,冲动之下暴行迹,正打算点点她的手背以示提醒,一转头却看见这姑娘一脸沉静,悬着的心终于又落回了肚子里。没人回应盛笑。
他的话音在长廊空绕半晌,最后落寞地化入了浮烟。“没想到师侄也是个倔强子,但是这些年卫师兄对我避而不见,如果连你这个后生也不肯出来陪老身聊上几句体己话,咱家等急了可就只能去太阿找卫师兄的尸骨排解寂寞了。”
玉竹的牙咬在了一起:太阿是师父的埋骨之地,都怪凌霄这孙子透漏了此事,现在这老王八拿不到秘籍八成要去掘坟了!
她怨怒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凌霄,见他还保持着佝偻的姿势,鲜血顺着头皮染透了前襟后背,脸上是一层灰蒙沙土,神情陌生而空,跟不久前手持萧天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完全判若两人,熊熊怒火烧了一半陡然没了后劲。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可恨之人亦未尝不可怜,凌霄投靠王书钧的时候肯定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现在沦落得人不人,鬼不鬼,也算是罪有应得了。玉竹不忍再看,默默转过了头。盛笑按捺脾气静等半晌,见威没能奏效,怒而一喝,又启魔阵!
霎时冷风骤起,噬魂牌亮光大作,长廊如临白昼,只是这白昼并非来自人间,没有鸟语花香、阳光普照,只有比先前更疯狂的癫。这些守卫显然已经深受阵法影响,重新开始了自戕。
他们嘴里的声音已经不能拼成完整的语句,一个个如同刚临世的婴儿,咿咿呀呀地叫着。行为却更加血腥残忍,杀愈盛的个别人索抛开了长刀,以手掏取心肝脾肺,边往脸上涂抹鲜血边兴奋地呼号。
新一轮的魔阵法力更甚之前,玉竹也大受震动,玄香在阵法力挫之下已渐渐失效,她的四肢开始出现轻微颤栗,头晕目眩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
但使她煎熬的还远不止体上的不适…她和曾韫之所以按兵不动,原是料想盛笑为了《死毒经》必不会由他们在阵中死磕到底,等到阵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