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柒红着眼眶

　　“我想吃东西”白柒试探地小声说了一句。刘铭天脚步没停，到是侧过头来问她“想吃什么？”白柒仰头望天，想了想，说：“吃火锅吧”冬天吃火锅最适合不过了。

　　他们找了一家火锅店，环境清幽古朴，像极古人住的木屋。白柒此刻已经饿得看着面前的火锅底料咕噜咕噜响口水。刘铭天淡然一笑，说：“很饿吗？”不知怎么，感觉他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冷漠阴沉？白柒说不上来。

　　“嗯…能吃下一头牛”白柒拿着筷子沾了沾火锅底料，再伸出舌头了一下。刘铭天在灯光下的眼神闪了闪，一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扶着下巴，陷入宁静中。

　　刘铭天很少吃这些，尤其是辣的，看着白柒吃得，双眼舒服得像小猫偷吃鱼罐头一样眯着。

　　心不由得软了下来。不知什么起，他越来越喜欢看她眉开眼笑，像小孩童无忧无虑的和他过日子。和他？刘铭天想象那个画面，眼尾又泛起一条细纹。

　　“吃完了吗？”刘铭天看了看挂在棕色木板墙壁上的古风挂钟。九点。“了”白柒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外面的天已经黑成一片，两边的商铺都亮起五光十的灯。

　　夜晚的月亮像是戴着面纱的美人，明眸皓齿，明亮淡雅，悬挂在一望无际的黑夜中，仿佛身上披了一层银纱。回去的路还是和来时的一样。

　　经过买衣服的店，忍不住又多看两眼。店里多了一个人在收银台，服务员靠在柜台上跟她在聊着什么，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街道两边的圣诞氛围很浓，每家店铺门口都有一棵圣诞树，上面被布置得极其精致，美丽。暖的灯绕成一条线围在上面，树底下还放着几个包装好看的礼盒。

　　去年的圣诞节，爸妈也带着她去n市之巅，去看全市最美的夜景，只可惜…今年…想到这里，白柒不由得垂下眸子，突然沉静下来，刘铭天都注意到了。

　　还是那条铺小石子的路，只是在路中间拐了个方向。刘铭天找了个石凳子坐下，用手拍了拍旁边的凳子，示意白柒也坐。

　　这片区域白天不觉得，晚上却十分安静，偶尔会有虫蚊细微的声音。冷锋过境，寒风侵肌。两个人就这样干坐着。白柒忍不住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刘铭天看起来有点急躁，却还是很平静。“再等会”他好像再等着什么。白柒听他这样说也不再问，拢紧羽绒服缩了缩头，时不时呵气暖手，突然“轰”地一声巨烟，心被震了一瞬。

　　一大颗烟花在他们头顶上方绽开，光四溢，在空中几秒，火星稀稀疏疏窜向四周，随即又消失了，紧接着又有好几个烟花在空中绽放，映着人们的笑脸。白柒捂着嘴，雀跃地站了起来。

　　抬头仰望着夜空。脸蛋被绚丽的烟花映得五颜六一片。烟花里赤橙黄绿蓝靛紫，把夜空点缀得婀娜美丽。一发，又一发，夜中的云端上焰火如宇航者窗外飞速过的星海，虽然绽放后枯萎。

　　然而一瞬间的光华已足矣，但愿燃烧为灰烬，不愿腐朽于泥土。刘铭天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走到白柒身后，他如胶似漆注视着她。

　　她喜上眉梢望着天。＊＊＊时间太瘦，指太宽。转眼便到了新年。白柒自从那次圣诞夜后就再也没有出去了。刘铭天总是会问她想要什么，然后他每每回来都拎着一大袋东西。房间不在空旷，在白柒的布置下。

　　看着比之前更暖和温馨许多。红东升，初半的街道边，一位憨厚朴实的老人叫卖着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香醇的豆浆和刚炸出“滋滋”响的油条看着十分馋人。

　　刘铭天裹紧着黑色外衣，走过去“豆浆油条给我各来两份”“好嘞…”老人热情地应道，拿过透明袋子动作迅速地装好客人要的。找了钱，刘铭天低头裹着外衣走了。白柒刚醒不久，这会正在卫生间洗漱着。

　　听到门外声音，嘴里是泡泡一手拿牙刷一手拿着水杯走出去。刘铭天进门就看到白柒很认真的刷着牙，也很认真在看他。“怎么在这刷牙？”刘铭天放下东西，下外衣。

　　“我听到有声音就出来看看”含糊不清说完又进了卫生间继续洗洗刷刷着。刘铭天坐到边，拆开边柜子上放着豆浆和油条的袋子，正准备拿起豆浆喝，白柒从卫生间出来了。走近。

　　“嗯…这什么味？”白柒拧着鼻子，很嫌弃地问。“这豆浆”刘铭天举了举豆浆，疑惑地看着她。豆浆？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白柒松开手，凑上去闻。

　　顿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泛恶心，捂着嘴立刻冲到卫生间去。留下刘铭天愣在那里，漆黑的眼珠子看着豆浆，随后跟了上去。白柒趴在洗脸盆上干呕着。什么也吐出来，闻到那股味道却很反感。

　　“没事吧？”刘铭天站她身后，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在她后背轻轻抚顺。白柒苍白着脸，回头看着刘铭天，一字一句。

　　“带我去医院好不好？”她心里突然有个想都不敢想的答案，她很害怕。但她更想听到确定的答案。

　　“好”有人说医院是一个晦气的地方，有悲伤，害怕和绝望。走廊上人来人往，伴着阵阵阴冷的风，刺鼻的消毒水随处都能闻到。

　　“恭喜，已经怀孕一个多月”当医生摘下口罩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白柒那一刻是绝望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头脑炸开，一片黑暗，一阵眩晕。

　　医生还在叮嘱着注意事项那些，她早已听不进去。刘铭天站在门口，也听到了，他没有想过这事，突如其来的消息，也把他吓住了。

　　平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里却的震惊。白柒双眼空的如行尸走一般走出了诊室，刘铭天人高马大靠在墙壁上，看到白柒，手用力拉住她纤细的胳膊，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

　　白柒颤抖着身体脑袋埋在他的膛里，压抑了一肚子的戾气再也忍不住爆发，无声的呜咽，泪面。

　　这样自私的活着好过死去。肚子里的胎儿怎么可能留下来，那本身就是一段畸形的经历，可那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白柒哭得撕心裂肺，双手握拳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捶在他身上。“对不起”一声发自内心的道歉却也抵不过现实的残忍，他沉默地闭上眼，手臂用力把她圈在怀里，任她放纵。

　　＊＊＊回到屋子里，白柒红着眼眶，低头盯着自己的肚子，闷不做声。刘铭天从小没有父母教养，他完全不懂此时自己该做什么，靠在窗户边望着她，说：“想吃什么吗？我去买”白柒一动不动，也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