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抿了抿滣

　　醉酒的男人彻底没了平时的强势霸道，他轻声开口，吐出的气息带着灼热，透过夏天薄薄的衣料，洒在了女孩的皮肤上。

　　“要姿姿帮我洗。”难得醉成这样，还知道他抱着的人是她，余姿心里一热，但说出的话还是冷静的：“你要自己洗。”他揪着她间的布料，退让了一步：“那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不好”余姿没有半分犹豫地拒绝了。她垂下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我女朋友。”周鉴之窝在她怀里突然闷声反驳，方才醉态下的撒娇仿佛与现在不是一个人。余姿扯了扯，想把他从怀里推出去。

　　周鉴之意识到自己装醉失败，被她识破了。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紧绷着双臂间的肌，牢牢抱住她，还硬声硬气地强调：“我不放。”余姿简直对这样无赖的他没办法，她无奈地叫他。

　　“周鉴之”怀里传来闷闷地一声“嗯”“去洗澡，然后我们好好谈谈。”既然他没醉，那就把他们之间的事摊开来说吧。

　　“哦”周鉴之终于松了手，却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径直往浴室走去。两人各自去洗澡，等到余姿穿着浅蓝色条纹睡衣，理着半干的头发出来时，上的男人抬眸望向她，深邃的桃花眼里闪着粼粼波光。

　　他额前的碎发随意耷拉着，盖住了眉骨，高的鼻梁下那张薄微抿着，白皙的俊脸上还染着一丝沐浴后的绯。“我们去书房说。”女孩看到了男人眼中出的困惑，又淡声解释“上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其实余姿是怕万一谈崩了，他又要强来。周鉴之点点头，于是两人前后脚来到了书房，在沙发两侧坐下，中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去年在派出所，是我妈为了她自己要把我推给你，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实话。”余姿没有拐弯抹角。

　　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男人眼神深深地注视着她，思绪好像被拉回到了第二次遇见她的那一天，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我对你动了恻隐之心，不想让你那么难过，你被我所答应留在我身边，和你母亲把你推给我是两回事。”

　　被至亲利用和抛弃，与前者的被迫妥协相比，程度太重了，对于一个才成年不久的女孩子而言，几乎是灭顶的打击。听了他的解释，余姿心底大受震撼。

　　她张了张嘴，喃喃低语：“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明明还那么对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男人有些苦涩地扯了扯角。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为什么？他也想知道。＊＊＊如今从局外人的角度去细数回忆过往的一切，他的反常，他的易怒，他的讨好，他的取悦，都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吸引了他。

　　“余姿，就算没有第一次见面，在警局那次我还是会把你留在我身边，可是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太糟糕，以至于你到现在都看不到我对你的好，对不对？”女孩虽然不说话。

　　但是轻颤的眼睫早已了她的情绪，周鉴之把这一切看在眼底，心里一片涩然。“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我比你大十岁，感情经历却跟你一样一片空白，你是我唯一拥有过的姑娘，可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明明想要好好对你，却总是无意伤到你，明明心里有你，却对你说不出口。”

　　余姿抬眸看他，眼里摆着明晃晃的不可置信，她下如鼓的心跳声，稳着嗓音说：“怎么可能，有关你的绯闻屡屡上报，甚至还被我撞见过两次。”

　　“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周鉴之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两杯水，一杯放在女孩手里，另一杯被他握着，他仰头喝了口水后，继续说“我跟你说过那些女人只是逢场作戏，都是假的。”

　　“你骗我”余姿摇了摇头“就算这些都是假的，可也有一个是真的。”她想起他误会自己和程澈那次。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要和他解释清楚，在忐忑中等待电话的接通，却在对方出声的那一刻浑身发凉。“哪一个？”周鉴之蹙起眉头，双眸紧紧盯着她，只要她问，他就解释给她听，在身心上，他本就无愧于她。

　　他的样子比她还紧张，余姿突然问不出口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立场，可是他们的关系如果要有所改变的话，这无疑是扎在她心头的一刺，为什么不趁现在就连拔起。于是。

　　在周鉴之等待的眼神里，她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凛冽的光。

　　他没想到秦韵竟然背着他做了这样的事。周鉴之敛去眸中的冷意，看着对面的女孩郑重地解释：“秦韵只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那晚我送你回学校后，跟阿邺聚了一下。”说到这。

　　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今晚送我们回来的那位。”看余姿点了点头后，他继续说：“后来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秦韵的电话，她说自己回国了。希望我能去接她，然后我就把她从机场送到了下榻的酒店，只是去了下厕所的功夫，我的电话就被她接了，而你的来电记录想来也被她删了。”

　　“她喜欢你。”女孩听罢，笃定地说。周鉴之微微颔首，正道：“我早就和她说清楚了。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他今晚第二遍强调“女朋友”这词了，随着误会的说开。

　　这一次，这个词仿佛变成了一颗小小的石子，砸在了她的心湖上，湖面缓缓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掩下耳处骤然涌起的热意，有些别扭地揪起了衣角。周鉴之这会儿没注意到余姿的羞涩，他现在只想听她解释。

　　“我把自己都跟你代清楚了。现在我还能知道你那次打电话准备告诉我的话吗？”余姿掀了掀眼皮，看到男人眼中的专注，于是她缓缓收起自己的情绪，抚平衣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

　　“我平时上课手机都处于静音状态。那天上完课后他来找我，说我行政管理学考得不错，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能拿到这个成绩跟他借我的笔记本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说我请他吃饭。

　　吃过饭后他把我送到御景湾附近，我们就分别了。”“我跟他同样什么都没有，也许曾经碰撞出一点小火花。

　　可是跟了你之后，我就和他说清楚了。”一道阴影将她笼罩着，猛一抬头，余姿看到了不知何时坐到她旁边的周鉴之。男人的心情千回百转，一会儿因为她的解释而感到愉悦。一会儿又因为“小火花”

　　三个字沉了沉眸子，到最后，口才舒坦了不少，仿佛堆在心里的淤泥一下子被扫清了。“那本笔记本呢？”一道幽幽的嗓音在余姿头顶响起，她抿了抿，和他老实代。

　　“还给他了。”“兰州拉面是他要吃？”他抑制着上扬的角，继续问她。“是我”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周鉴之终于弯了弯，一双桃花眼浮动着光影，藏在里面的情意若影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