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裑先士卒

　　但是如此冷天，一旦发令动兵，他们士卒，一定是畏寒怕冷，容易气馁，而且蓝乡、宛城各处，未见没有防备的。

　　依我的拙见，不如等到除夕那一天，他们准没有预备的，何妨潜师进袭，谅这小小的蓝乡和宛城两处，还怕不到手么？”

　　诸将领听他这番话，一个个毫无言语，都是暗暗地佩服不止。好容易等到大年除夕那一天，所喜天气晴和，微风不动。这天早上，刘演升帐，就要出兵。

　　刘文叔忙再止住道：“凡事岂可急，急则岔事。今天发兵，以夜里为最好，现在出兵，你想有什么益处呢？”刘缤沉了一会道：“果然不错！”

　　只得又忍耐等到晚，约在二更相近，才调动全队。刘文叔和刘伯姬、李通、成丹四人带领一队兵，径向泚水出发。

　　刘演、王常、李轶、邓辰等，带了全部的兵直捣蓝乡。差不多到三鼓的时候，大家偃旗息鼓，直等将蓝乡周近完全围起，一声令下，登时金鼓震天，灯球火把，照耀得和白一样。

　　原来这蓝乡是莽贼的手下将士屯粮之所，并非没有守兵。怎奈那些守兵，因为到了岁末的一天，谁也不肯去防范。

　　你吃酒，我猜拳，十分热闹。到了这时，差不多大半都到睡乡中度生活去了。猛地一阵大，把那些贼兵从梦中惊醒。开睡眼，只见灯光火亮，照耀得和白一样。

　　只吓得三魂落地七魄升天，连子也来不及穿，赤身霹体地逃走，霎时，东奔西散，跑个光。刘演和诸将不费一些气力，竟将无数的粮草夺到手。士气大振，诸首领俱有进兵泚水的念头。

　　刘演也不加阻止，便令邓辰、李轶带一队兵，在这里守住，自己和诸首领带兵星夜向泚水进发。

　　再说刘文叔等带兵到了泚水城下，东方已经发白，忙令李通搦战。城内守将甄、梁邱赐闻报大怒，赶紧披挂出城接战，忽见探事的进来报说：“蓝乡失守！”

　　二人听得这话，真个是半天里打了一个霹雳，面面相觑，半晌无语。梁邱赐大叫道：“事已如此，不如开城和这班鸟男女决一死战。我们若是打胜了，趁势去将蓝乡夺回，岂不大妙。”

　　甄听他这话，拍手道是。二人全身披挂，带兵出城。两边列成阵势。梁邱赐跃马横刀，用手指着刘文叔骂道：“杀不尽的草寇，快来纳命。”刘文叔大怒，正要遣将敌。瞥见李通一马闯到垓心，摇动豹尾，也不答话，便奋勇大杀起来，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不见胜负。

　　刘伯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拍动桃花驹，便来夹攻梁邱赐。甄正在后面阵，见对方双将出马，深恐梁邱赐有失，忙教杜生出马。

　　这杜生在甄的部下原是一员勇将，只见他将双绸舞起，飞马出阵。成丹更不怠慢，催马摇，出阵接祝这时刘演的大队已到，合在一处。

　　刘演一眼望见梁邱赐，不将那无名的业火，高举三千丈，按捺不下，一拍乌骓挥动双鞭，三战梁邱赐。好个梁邱赐，大战三人毫无怯惧的情形，展开全身的本领，兀自转战不衰。

　　可是甄见对面来了三个，战梁邱赐一个，不暗暗地替梁邱赐吃惊，由不得飞马出来，王常见对面有人出马，大吼一声挥动龙舌，闯到垓心，挡住甄，大战起来，一时金鼓大震，喊杀连天，只觉得目眩心骇。

　　刘文叔看了多时，猛然见贼兵的阵脚纷纷扰动，才想起贼阵无人阵，用马鞭一挥，从左右两边抄出两支兵，直向贼阵包抄过去。贼兵登时大，纷纷窜。

　　甄见自己的阵势已动，大惊失，忙弃了王常，飞马回来弹，谁知军心一，任你怎样来弹，终归没有用处。王常见甄回阵，哪里肯舍，紧紧地赶来。

　　甄见兵心已，料想不能弹，只得回身，又和王常大战了数十合，虚晃一锤，便想逃走。王常早知就里，展开龙舌，将他紧紧地祝甄见没有空子可逃，也下了决心，摆动双锤耍起来。

　　足可应付王常。南面杜生和成丹已战了八十多回合，杜生虽然猛勇，哪里是成丹的对手，剑法散。

　　成丹觑个破绽手起一，刺杜生于马下，这时阵里早跑出两个小卒，枭下首级，跑回阵去，成丹却不回阵，拍马来助王常，双战甄。这里梁邱赐又和三人战了多时，仍然毫不在意。

　　刘伯姬见兀地战不倒他，她柳眉一锁，计上心来，虚晃一，拍马回阵。梁邱赐见去了一个劲敌，心中稍放下一点，刘伯姬向文叔道：“我们将这两个贼将困住，你还不趁此袭城。等待何时？”

　　这句话，提醒了刘文叔，忙领了一队兵，抄过贼兵的背后，向泚水而去。刘伯姬霍地翻转柳，攀弓搭箭，飕的一箭，直向梁邱赐的咽喉来。梁邱赐正在酣战的当儿，猛地听得弓弦声响，晓得厉害，忙将头一偏。说时迟。

　　那时快，右耳已穿去半边，血如注，正要拨马逃去，听得弦声又响，他连忙用刀尖一拨，将第二枝箭拨落，不敢恋战，大吼一声，拨马直向泚水而逃。

　　刘演、李通并马追来，一直追到城边，只见吊桥已经撤起，城头上站着一员大将。梁邱赐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刘文叔，他不倒一口冷气，忙回马向宛城逃走。劈面刘演、李通一齐拦住，他只得下个死心，和二人又恶斗起来。

　　再说甄和成、王二将，大战了八十多回合，见手下的兵卒，逃散一空，杜生阵亡，梁邱赐也逃走了，自己不敢再战，丢了一个架子，拨马落荒而走。

　　刘伯姬闪着星眼，见他逃走，的提辔环，弯弓一箭去。甄心慌意，哪里还顾后面的暗算，一刹那间翻身落马，被王、成两将生擒过来。

　　刘伯姬和二人领着大队，直向泚水而来。刚到城下，见梁邱赐正与刘演、李通战得难分难解之际，王常、成丹哪里肯休，双马飞来，加入战涡。梁邱赐战了半天，精神已经不济，哪里再能加上两个呢？走又走不掉，逃又逃不了，只得死力地应付。

　　刘伯姬看得仔细，飕的一箭，梁邱赐听得弓弦声响，忙将马头一带，让过一箭。刘伯姬见一箭未中。

　　接着又是第二箭上弦，这时刘演的双鞭。已近他的胁下。王常的龙舌，也到他的颈际。梁邱赐忙用大刀来拦架，这时第二箭恰巧中在他的手腕，梁邱赐大吼一声，连刀抛去。刘演手起一鞭，正打中他的马头，那马忽痛一跃，将梁邱赐掀落地上。

　　李能连忙下马，双手锁住他的盘膝，冷不提防梁邱赐飞起一脚，正中李通的肩头。李通一放手，险些将他放走。

　　王常跃马前来手起一，将梁邱赐的右手刺断。成丹飞身下马，帮助王常、李通，才将梁邱赐擒祝大家见大事已定，便合兵一处，大唱凯歌。刘文叔忙令人大开城门，让大队进城。安民已毕，大家互相道贺。

　　刘文叔对众将言道：“目下可慢道贺，宛城未破，是吾等第一劲敌。我看我们的士气正盛，何不一鼓而下呢？”诸首领一齐称是，忙传令下去关照，不要卸甲，饭一顿，便下令直向宛城进攻。

　　单留王常守着泚水。刘演带了兵马，到了宛城城外。刘演正要出马挑战，忽见探事官飞马报道：“贼将严尤、陈茂，现在清摆阵以待。”

　　刘演料想宛城非智取不可，急忙领兵，来到清。早见贼兵摆好阵势，严尤、陈茂并马立在阵门之下，耀武扬威。刘演舞动双鞭，身先士卒，冲到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