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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并未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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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弥远大怒!遂荐梁成大、李知孝、莫泽同入谏院,当时目为三凶。三凶之中,梁成大尤为无,一意诌事弥远,从知县超擢御史,专以排斥正士为已任,适值太后撤帘,理宗亲政。

  弥远暗嗾三凶,劾真德秀、魏了翁,说他私袒济王,朋比误国,真、魏两人相继罢职。员外郎洪咨夔亦连坐罢斥,后又谪魏了翁于靖州,梁成大致书亲友,且称真德秀为真小人,魏了翁乃伪君子,当时目为狂吠,因此皆呼梁大成为成犬。

  未几,接得淮东警报,制置使许国,为李全所逐,缢死途中,原来贾涉死后,朝廷命许国继任。国奉诏赴镇,李全适往山东,其杨氏出郊相,许国拒绝不见。

  视事之后,又痛抑北军,犒赏银十减八九。又遣人至青州,令李全来见。李全不允,许国屡致厚馈,坚邀他一见。

  李全羽刘庆福,探知许国无加害之意,遂通知李全,不妨来见,乃至楚州晋谒。宾赞对全说道:“节使当用庭参礼,制使自当免参。”李全入拜,许国端坐不动。

  李全出外,对人说道:“全归朝后,未尝不拜人,但恨他非文臣,与我同是武夫,从前他任淮西统制,入谒贾制帅,尝免其庭参,他有何功业,一旦位居我上,就这样自大么?须知全亦心报国,并不造反呢?”

  许国闻得此言,亦复追悔,遂设盛筵,款待李全,慰劳备至。李全心总不快!李刘庆福,谒许国幕宾章梦先。梦先但隔幕唱喏,庆福亦怒,与李全暗谋为。李全往青州,恐国不允,遂折节为礼,下拜至再。国喜谓家人道:“我已折服此虏了。”

  李全请往青州,国许之。及至青,即遣庆福,返楚为,与全杨氏密谋,蓄一忘男子,伪托宗室,暗约盱眙四军。

  盱眙军皆不允从,庆福乃决意止除许国。计议官苟梦玉,闻得密谋,劝许国预为防备。国反大言道:“尽管任他谋变,变即加诛,我岂书生不知兵么?”梦玉见许国不从其言,恐祸及己身,遂求檄赴盱眙。临行时反密告庆福道:“制使要图谋你了。”

  庆福乃迫不及待,率众趁许国晨起视,刃而人。许国瞥见,料知有变,厉声道:“不得无礼。”语音未毕,箭已中额角,血面而走。

  由亲兵数十拥护奔避,登城楼,缒城逃命。庆福指挥,杀进署内,将许国全家诛戮,纵火焚署,抢劫府库。许国行止中途,闻得全家被害,遂解带自缢而死。

  楚州既,扬州亦复震动。史弥远闻报,还想将就了事,因大理卿徐曦稷,尝知海州,与李全友喜,即命为制置使。

  曦稷赴楚州,李全亦来,佯责庆福,不能众,戮数人。一面上表待罪,一面往参曦稷。曦稷连忙降等止参。李全方才喜悦,因此愈加骄横,不可复制。

  曦稷一意取悦李全,称之为恩府,全杨氏为恩堂。李全竟檄恩州,谓许国谋反伏诛,汝等应听我节制。恩州守将彭义斌,虽系降盗,却有忠心,见了檄文,当即大怒道:“逆贼!

  背国厚恩,擅杀制使,我必报此仇。”遂南向告天,誓师而行。李全闻报,亦复大怒!立即率众攻恩州,彭义斌出城战,杀败李全。刘庆福引兵来援,亦为义斌所败。

  李全不觉气馁,请曦稷代向义斌讲和,曦稷居然出面排解。义斌知道曦稷懦弱所能,致书沿江制置使赵善湘,请共诛全。

  盱眙四总管,亦愿协力讨贼。知扬州赵范,亦上书史弥远,劝勿养盗贻害。弥远一味姑息偷安,止妄动。彭义斌以山东未定,先图恢复,再诛李全,乃移兵攻东平。东平守将严实已降蒙古,表面与义斌连合,暗约蒙古将里海博勒和合攻义斌。

  义斌行至真定,道出西山,与索里海兵相遇,上前战。严实又从背后截杀,全军大战。义斌马踬被擒,蒙古将史天泽劝他降顺。义斌大声道:“我乃大宋臣子,岂降狡虏。”

  遂为所害。蒙古兵连陷京东州郡,进围青州。李全以青州为巢窟,闻知被围,慌忙往救,屡战不利。李福劝全,间道南归,请兵救援。李全摇首道:“敌兵强悍,兄非其对手,不若由我守城,兄去乞援。”

  李福乃缒城往楚州。史弥远闻得李全被困,又乘间图之。调回徐曦稷,改任知盱眙军刘琸为淮东制置史。刘琸赴任,只调镇江军三万同行。盱眙忠义军总管夏全请从,刘琸恐其不易驾驭,令他留镇。

  适镇江副都统彭(忄乇),调任盱眙,也调开夏全,免为己患,对全说道:“楚州贼不到三千人,健将又在青州。刘制使到镇,即可平贼。太尉何不前往,共立大功呢?”夏全甚以为然,待刘琸启程。

  即率部兵五千,追蹑而往。刘琸到了楚州。夏全亦至,只得留以自卫。李福回楚,分兵救青州,刘琸不肯允从。福与全杨氏,遂令部众,鼓噪不已。

  刘琸命夏全领兵,驻屯楚州内外,加以严防,限令李福、杨氏三出城。杨氏遣人告夏全道:“将军也是山东归朝的,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李氏今灭,夏氏明亦休了,愿将军垂怜!”

  夏全不觉心动,遂往李全宅中见杨氏当面计议。杨氏盛装出,夏全见杨氏美动人,装饰耀目,不神为之夺。杨氏又故意留他饮宴,亲自相陪,殷勤劝酒。

  夏全几至神魂颠倒。杨氏见他已经入彀,遂即说道:“闻得三哥指李全已死,我一妇人如何还能自立,此后当奉侍太尉,已是一家人了,何故还要戕害呢?”

  原来,夏全曾封太尉,所以彭(忄乇)、杨氏皆如此称呼。夏全闻言,心难搔,含笑问道:“此语可是真的么?”杨氏道:“太尉能除去刘琸,一切惟命。”夏全欣然允诺,即召李福入议。议既定,遂于次,合攻州署,焚毁官署民舍,全城大

  刘琸幸有镇江兵,保护了缒城而出。镇江军尽力与战,将校皆多伤亡,器械钱粮一齐失去。夏全逐去刘琸,前去会晤杨氏,哪知到了门前竟闭门不纳,只得仍回盱眙,沿途纵兵掳掠,十室九空。盱眙守将张惠、范成进,已得探报,闭门拒绝,且将夏全母一齐斩首,抛至城下与他观看,夏全急得暴跳如雷,挥兵攻城。

  城中纵兵出击,将他杀得大败而奔。夏全无法,只得投降金人去了。朝廷严责刘琸。琸至扬州,忧惧而死。史弥远又命军器少监姚翀知楚州兼淮东制置使。

  姚翀临行,将母留居临安,另购二妾相携同行,到了楚州城东,不敢径自入城,舣舟治事,探得杨氏没有加害的意思,方才人见杨氏,谄媚阿谀,更甚于徐曦稷,杨氏乃许他入城居住,翀见州署焚毁,只得借居僧寺,与二妾取乐追,颇不寂寞。

  未几,李全以青州难守,投降蒙古。刘庆福分守山,意杀死李福,为自己赎罪地步。李福亦有所闻,也要杀死庆福。一,杨氏请姚翀议事。姚翀哪敢推却,遂即前往,见庆福亦已在彼。

  杨氏对两人说道:“大哥有疾,不能主持军务,故请姚制使、刘总管共议军情。”庆福道:“李大哥何时抱恙,现在略略轻减否?”

  杨氏正要答言,李福已令人请庆福入内议事。庆福以为李福真个有病,绝不疑忌,坦然而入。到了卧室,遥见李福睡在上,并未解衣,心内也不免疑虑!

  只得步至前问道:“大哥有何贵恙?”李福答道:“心内很觉烦闷。”庆福左右回顾,见侧剑已出鞘,心内益惧!连忙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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