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走完长街
而她下牙几乎咬破口,鼻息剧烈残,带动腔和房的微妙振幅,她闭着目,不愿意发出任何呻,腹抖震,双腿亦像一具标本般生硬地张开。我一动,就牵引一阵火发自深处。
点燃她的体温,亦赠我暖。我惟有更勤力,引火焚身,而她仍竭力克制,不发出醉生梦死的声,她如此美,却不是冷锐的,亦非同姹紫嫣红的妩媚,她只是淡淡的清雅,如烟如梦,不染尘灰。绝的面容多是冷落妆颜。
而心似静水,人淡如菊,即便我入她的最深处,指点着她的蒂,口中亦她的头,却还是觉得这女子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我敌不过她的紧密包容,只剩原始的本能在狂噪。
那动早已失章法和节奏,只有攻势如,生猛霸道,在这毫无艺术感的兽表演中,玉体犹作花枝颤。
而我却在朦胧之间,感觉自己置身一条黑暗隧道,我一直奔走,前路是未知世界尽头,在另一端却吹奏死亡的笙箫。
我的一滴血落在她身,顺着房的弧线,缓缓画出痕迹。再一滴,又再一滴。它们竟像漏夜的雨水渐渐积结成一滩的红,那像一朵花斑,留在她的身体。
它也许是滚烫的,她被灼到哭喊。我终于知道先前她为什么忍住销魂的呻,因那靡靡之音,会蚀我魂。
在这一个瞬间,我几近充血窒息。当一个这样的女人在你的下开始放的呻,你便真的学会无惧死亡。死亡。死亡不过是跌进硫磺火湖之底欣赏月圆。只不过天外高天一座相花园。
她那么投入地扭动合,声跌宕。高是一场如此壮烈的表演,高高在上,气回肠,当我把亿万的子像子弹一样进她兴奋的子,亦像野兽一样嘶吼成狂。一双充血的眼睛将她的靡赏尽,我用余光瞥见她的手指正死死抓着褥,久不松开。两具身体终软成一滩泥,却又如藤蔓,彼此纠,姑息勾结。
1999年4月19凌晨,北区喜来登大酒店,1717号房间。因为惧怕寒冷,我把茎放进银狐的身体取暖。
她告诉我,将会在苟之后把一枚子弹像那样入我的心脏。我不想关心诺言的时效,当我完成一场,只会觉得灼烧,在这样的一场偷媾之后,我终明白。
其实最美的温存并不是你在她的花心催生高,而是高过后,虚软的茎依然久留在狼藉的道包容,分享彼此体温。醉生梦死。
***阿康走了以后,我只剩一个人走。雨停了,还是披着雨衣,那是因为冷。沿着城际公路一路前行,车辆稀疏,临面是河。
昏黄的路灯在水面的波光,静静流离,不知是否漂向远处另外一个世界。每一个轻微的动作,薄膜雨衣发出犀犀疏疏的声音。风吹过来,它贴在的皮肤上,感觉是凉。
高跟鞋。行得久了小腿会有些疲。仍是一直向前,会无端地幻想这城市的尽处,是否会有一座可供靠落的码头?这几多年,惯了冷眼看世界,惯了午夜走雨街。却全不似今夜这般烦思。当阿康拒绝我的时候,我就觉得突然如此冷。
当我穿越那条狭长的隧道,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呼吸和鞋踏在路边的声音,而那些听不见的,是他敲开银狐的房门,还是银狐冷漠地扣动扳机,凝固他的生命。我,只是想救他。
35个星期之前,我就觉得他很像一个人。1996年末尾的时候,我就记住那个人,可是我一直找,一直找,却始终没有再见。
跟踪阿康,只是因为觉得他像他。记得一千天之前,那个人曾会声嘶力竭的吼叫,说我不是他的女人,而在今夜,当我终于问阿康,问他是不是可以带我走。
而他却往相反的方向,把身躯交给另一个女人去超度。我开始停下来吸烟。像造爱一样,把烟蒂包容起来,若即若离,并不深入。
快乐总是适合浅尝。四月的天气,本无冷暖。快到极,自然心中暖。反之亦然。路台边生着无名的野花,未想到在这连续三天的雨之后,它们居然狗苟不灭,暗自哀。
过完了春天,便没有春天。过完了今夜,再没有明天。我想到阿康。狠狠地进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弹进路台下宽缓的河。
面前是一处路口,双向分岔。左边是通往另个城市,右边则是轮回往城南。我又低头回望那些道路边的野花绚烂。我想。生命,是美好的。回去自己的城市,一路前行。
我告诉自己,在天亮之前,即便没有出的阴天,也要遇见一个臂弯,赠给我暖。小腿微酸,双脚的鞋亦惹尽尘泥。我一直走,而道路苍凉。***我是一名警察。编号:6308。
姓名:林秀树。1999年4月19,我的女朋友…黄菱香小姐,她拿走了我警官证之后,我等了她8个小时她没有再回来。我很生气。因为警官证上面的数字会告诉她:今天,是我的28岁生日。
而她没有来陪。我一个人在房间,坐完一场夜雨。唱机里面一直在放“加洲旅馆”尽管,这和我的心情未必合拍,它却告诉我:在世界某一个地方,那里有蓝天、有惊喜,有可爱的人在等你。
我一直在听,一直在唱。回想每一个来过这个房间的女人。我终于明白,其实这里,只不过是人家的一处旅店,而身为一名店长,你又凭什么要求她们留下来,陪过此生呢?又或者我真的只是一棵树。
在下雨的夜里,她们来过避雨,而雨停了,我却看不懂彩虹。唱机莫名其妙的坏掉,似乎想以此纪念我林秀树的28岁生辰。天快亮的时候,突然又下雨,我本是想等出,只好拉上窗帘,而在这个时候,竟看见一个穿着雨衣的女孩站在楼下的街角。
整条路,只得她一个人孤立,我看见路灯下滑雪眼镜的反光。我知道,这便是我要等的出。***“不上楼,喝杯咖啡?”
“不,只想找个人,陪我走走。”“恩,走走吧,我等一个女人,等了8个小时,该走走了。”“我一个人,走了8个小时,却依然不愿意停下来。”我们靠得很近,我撑着伞,她却穿着雨衣。
“你冷吗?”我问她,她忽然停下来,从身后抱紧我,她柔软的房靠在我的穿着制服的背上,一双手贴在我的膛,那副滑雪眼镜的边沿碰在我衣领上出的皮肤。也许是突如其来的惊喜,我不知所措,动也未动。支着伞,雨水却还是打进来,而在我的脖子上,却是一阵的温暖。
我知道,那是她的眼泪,她的雨衣发出犀犀疏疏的声音,左手的食指绕在我口的警服扣子上画圈。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字,我真的不知如何开口。于是这个姿势的拥抱,便在凌晨5点的无人街角暗自保持,直到我的呼机作响,她才梦醒般松开拥抱。
“树,我要走了。明天,假如还有明天晚上,你会等我吗?树。”她的声音显然是因为哭而变得不自然。
又或者是疲惫,总之虚软无力,她的眼泪顺着我的脖子一直下去,我对她说:“在我28岁生日的时候,你的眼泪成为礼物。”她走之前,我还是问她要不要去“哈达斯”
或者去24小时店吃早点,其实这句很幽默,24小时店通常是开给夜游人,原来晨起和夜游,早餐和晚安都只在一线。只要愿意,怎会有那许多黑夜白昼,就像那一天,我和她走完长街,本是想请她吃最好的冰凌,却变成在路边摊点了油炸年糕。吃完年糕我点了豆浆祛火,老板却错上成黑芝麻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