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直到十六岁
到处窜,到处放肆地大笑,讲黄笑话。旁人在我们眼中,根本就是一堆狗屎,不用去顾及,就这样,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候便过去了。***林讲到这儿,忽然打住了。我抬头看他,他那苍白的脸却依然如故,一样的苍白面无表情。
“白哥,你认为我是不是很堕落,无药可救,是社会的渣子?”林冷不丁问了我这么一句。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还当我迟疑时,钟却敲响了五下。“白哥,你不需回答我,我自己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哥,我先走了,晚上再见。”
“呵,林…”我正要出声招呼林等下再走,然而林却从我对面的椅子上消失了,只是一刹那间,便同他的到来一般。
无声无息,却又迅捷无比。我独坐在书桌前,盯着眼前那雪白的稿纸,我依然无法下笔,因为我尚未听完林的故事。
而林的故事中的女人却叫方芳,与她从前所说的“雪儿”却又毫无关系,看来他的故事有一定长度,我只有听完他的故事才能开始我的故事。
我又不由想起他对自己的形容“堕落,无药可救,社会的渣子”我不知林为何这样形容自已,从他的语气,可知他是十分痛恨自己的。
然而我却觉得他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如果他不死的话),内心还是很纯的,虽说他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但这却不是他的错,要说是谁的错。我却又不好说,可以说是他家庭的错,是他母亲的错。
但他们家庭状况难道不是社会所造成的。因而也可说是社会的错,但或许谁也不错,只是造化人,命运这般而已。我就这样在书桌前胡思想着,那边却已传来了子起准备早点的声音。
***此刻又已是夜深人静了,我仍如昨一般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等待着林的到来,就像小学生等待老师来上课,又像是茶客等待说书人,我是忠实的听众,只是默默地听着林述说,一言不发。
而林彷佛也希望这样,不需要我的科打诨,因而我也决定在林的讲述过程,只做收音机式的听众,没有喝彩,没有提问或其它。
林还没有来,我便猜测他今晚会讲些什么,是否会继续他方芳女士的情感发展,他们的情感会怎么发展下去呢?那位“雪儿”的姑娘怎样出现呢?等待着林来为我揭密吧。
钟敲响了凌晨一点,而林也随着钟声,出现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与昨天一样无变化,我却未像昨天一般被吓上一跳。“白哥,我今天想对你讲一下我的家庭生活,怎么样?”
林望着我,这样的询问我。我却在想:你怎么将昨天那刚讲了一半的故事搁下了,又来重新开始讲呢?我却想不出原因。
“白哥,昨天的方芳与我的家庭生活有关,而她与我后来的一些情况与我们家庭生活关系非同一般,涉及到了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我听他这样说,才知他要介绍另一位与方芳有关的人物而来继续他与方芳的故事。
***我现在要讲的家庭生活是指我父亲离婚后我家的生活,也就是我与母亲俩的一段生活。父亲离开这个家后,母亲经常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过夜,而我也渐渐明白了父亲要离开的原因,看明白了母亲的为人。
而我也渐渐开始讨厌我的母亲,尽管我每月都要从她那儿定时领取零花钱,但我对她的厌恶之情却是掩盖不住的。我想,如果当时不是为了母亲每月那数量可观的零花钱来维持我在同学中的印象,我真会离她远远的,去寻找父亲或是自己一个人过活。
然而,我却没有勇气离开那每月的零花钱,而我渐渐也用逃学与晚归来表达我对母亲的不。
然而,母亲对我的晚归根本毫不在意,因为每月都是比我回得更晚、甚至是彻夜不归,而她对于老师对她投诉我逃学一事,更是漫不经心。
只是偶尔想起了才说上我几句,却不管我是否同意她的训话,更多时候只是对老师说:“我把孩子交给你管,你管不好还来烦我,我的工作忙得很。”
次数多了,老师便也不去投诉我了,而对我也失去了信心,对我不闻不问,只足对别的同学看的更严了,以防他们被我这匹害群之马领跑了。
而我对于学校,虽说是可去可不去,但却从心里喜欢它,因为它是我逃避母亲的最好借口,而老师,则是我心中最可爱的人。
虽然他们在我的成绩单上填的全部是红色的字,也是他们一脚把我踢出了他们心中的纯洁而可爱的花园,但也正是老师培养了我,这样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社会渣子。***
***说到这儿,我看到林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然而却如白驹过隙,瞬间便无了踪影,他喝了一口杯中的茶,又继续了他的故事。
***我便这样无所事事地在这个城市中游,大把大把地花去从母亲那儿领来的钱。我虽然只有十多岁,然而我的出手却要比之众多成年的富人还大方。
而且我丝毫不心疼我手中的钱,只因它们来自一个我所厌恶的女人那儿,不花白不花。我经常在家中看到母亲与不同的男人玩不同的花样。
但这些男人无一例外的被母亲用钱玩于股掌之间,他们都是一般的丑陋,而男女之事在我心中,也一样的丑陋而肮脏,而我对于母亲的所作所为也是无所谓,而母亲对于家中我的存在也无所谓,大部份时间里将我忽去不计,然而。
在母亲的所有男人中有一个男人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只因他与众不同,别人外表都是年轻英俊、风度翩翩,他却像是一头大肥猪,光光的脑门上发着亮,而堆了的脸上看不到丝毫与年轻与英俊有关的东西。
只是如脑门般油光光,那一天晚上,我在游戏厅里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最后还将所有在那儿打游戏的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帐结了。
在十一点一边喝着罐装青岛啤酒一边回家,当我打开门时,我又听到从母亲房里传来那些早已识的声音,地都是衣物。我从衣物上一路踩了过来,经过母亲房前。
却见房门开,声响从里面肆无忌惮地冲出来,冲击着墙壁,也撞击着我的耳膜。我看到房中两个赤的人正纠在一起,母亲躺在上,发出她那故做妩媚其实却令人心的呻声。一个肥胖的男子,可能要有六十岁了,体重绝对要超过一百八。
而身高最多只有一米六的胖猪,他双腿分开,跪在母亲的股下,将母亲的双腿架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扶住自己的膝盖。上身微被前倾。
而他那是肥油的肚子却已挨到了母亲的小腹。胖猪浑身冒出豆大的汗球,张着大嘴,不住地着租气,像是一头将老死的黄牛或是一辆已开不动的火车。
嘴角挂者一丝长长的残涎,不断地滴到母亲的肚子上。胖猪竭力地耸动他的部,以致于带得他浑身的肥都不住抖动,像是在他身上起了一层波纹。
而母亲则直着脖子,不住发出做作的声音,双手还在自己的房上不住地。我当时心中泛起了一阵悲伤,我为自己悲伤,悲伤我竟会有这么一个不知廉、几乎人尽可夫的母亲。
我为母亲悲伤,悲伤她连这种男人都要,更为父亲悲伤,悲伤父亲的那双瞎眼,这么多的女人,优秀之人肯定也不会缺,但他却挑上了我的母亲,可悲啊!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便下定决心要搬出去,一个人住,同时也决定,每月从母亲那儿领取更多的钱,要尽量为母亲多花钱,直到十六岁,母亲同意了我一个人独自居住,我虽已离开了原本那个所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