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恐惧才平息了
他总觉得苏叶青会回心转意的,只要她还没再成家,他就还有希望。八年来,他只在三年前回过家一次,见苏叶青对他仍然冷面如水,自觉无趣,就又走了。和女儿倒有时在视频上聊天,和苏叶青却一次也没有。
她这个人是一个多记仇的人啊…这次让他回来,又说女儿情绪不好,一定是女儿发生了什么大事。会是什么大事呢?生病了?可是前几天她和自己视频聊天时还好好的啊。
那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五个小时后,他终于到达了东胜机场,却看见苏叶青给他发来的短信:先不要回家,坐出租车到蓝海酒吧等我。看了这个短信,他疑云重重地来到蓝海酒吧,过了不长时间。
就见苏叶青开着她那辆宝马停在了酒店门口,然后走下车来。三年不见了,她依然还是这样风姿绰约,老实说。
他这么多年不另成家的原因也在于…曾经沧海难为水,前这么漂亮,委实再找不上一个能超过她的,后来工作每况愈下,就是想找,也再难找到一个稍微合适一点的了。
苏叶青一边往酒店里走,心也在一边嘣嘣地跳着。三年不见了,她有时在梦中也能梦见他,不是见他脸上多了一道伤疤。
就是见他的腿瘸了,说明自己多少还是担心他的,但她从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她带着女儿一个人过惯了,再多一个男人的话,她怕自己反而会不习惯。
所以她一直没给他打一个电话。这次叫他回来,却是为了这样一件事…让他去为女儿讨还公道,而且女儿是在她的手上,因为她自己的原因…主要还是她自己的原因吧。
她不得不承认…受到的伤害,谁知他听到了会怎么对自己呢?女儿毕竟是两个人的。“来了?”尚志耿为她拉开门,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这一声招呼打破了她预想中尴尬“嗯”她淡淡地应一声“这么远赶回来,累了吧?”
“也不怎么累。”尚志耿说“雅间定好了,咱们到雅间里说话。服务员,上菜!”俩人到雅间里坐下,默默地等服务员把菜上齐了,尚志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婷婷到底怎么了?”
苏叶青听他这么一问,泪就泛出了眼眶,她用手绢擦擦说:“你先别急。”尚志耿见她这样,心里更慌了,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你说呀,婷婷到底怎么了?”
“婷婷让一个氓强暴了。”苏叶青怯怯地小声说。她看到尚志耿的表情木了一下,但并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暴跳或者是怒骂,然后用颤抖的手点燃一支烟,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谁?”
“暴龙。”“这是贺正勇的人?那就是贺正勇指使的了?”尚志耿说着这话时眼睛眯得小小的,简直就像一条线。
八年前,一个贺正勇手下的街头混混向尚志耿挑衅,尚志耿劈了那人一条胳膊,贺正勇和他讨价还价,说只要他尚志耿和苏叶青离婚,远走高飞,再不回到东胜。
他就让那个混混息事宁人,不告发他尚志耿,医药费他出。尚志耿当时就知道他和苏叶青混在一起,无奈他自己出轨在前,苏叶青当时又坚决跟他离婚,在又气愤又无奈的情况下。
他只得和苏叶青离了婚,心想天涯何处无芳草,和当时不到十岁的苏婷洒泪而别,从此到处漂泊。
事后他也多次向亲戚朋友打听贺正勇这个人,知道他做得越来越大,手下黑道的弟兄也多,而他一直没混出个样子来,苏叶青也一直不待见他,所以就一直成了一个漂泊在外地的孤魂野鬼。
“是。”苏叶青回答一声,低下了头“你吃一口。”苏叶青招呼尚志耿。“我吃过了。”尚志耿说,脸色铁青地一接一着烟,过一会儿站起来拿起行礼包说:“你先吃着,我要走了。”
苏叶青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搁七八年前,这也是个生猛的男人,现在虽然年龄大了,凡事能忍则忍,但他在女儿这件事上是绝不会忍的,她怕他一出去就会闯出大祸来。
“你先等等,我们是要报仇,但也不能太莽撞,不能把自己送进大牢里,那样就太让别人笑话了,而且也把女儿这件事搞得城风雨了,他们手里还有女儿的相片。”最后一句话让尚志耿嚯地站住了。
“我找了两个人,我把他们叫来,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办。”苏叶青给张清河和孙正军打电话时,张清河和孙正军正在跟踪暴龙,这小子行踪飘忽,跟得他们很吃力。
他们在暴龙的家门口守了一晚,现在大白天地又跟了两三个小时,真是累得够呛。尚志耿听说他们现在就在跟踪暴龙,立即抢过苏叶青手机问明了地址,又在自己的手机上留了两人的号码,撇下苏叶青打一个出租车就过去了。
尚志耿和张清河、孙正军三人见了面,彼此简单做了介绍,三人就拉开距离,又跟了一小时,暴龙从一家台球室出来。
晃晃悠悠地往回走,看来这小子不喜欢白天多做活动,要回去睡觉了。跟到暴龙的家门口,看这小子掏出钥匙开了院门,尚志耿早已等得不耐烦,孙正军一个没拉住,他已经冲了上去。
暴龙见一个人冲自己奔来,知道没有好事,一把从兜里掏出匕首来就向尚志耿刺去,尚志耿一闪身躲开,举起手中的一块砖就面向暴龙砸去,暴龙一躲。
这一砖正好砸在暴龙的太阳上,暴龙只觉得嗡地一下,就栽倒了。也是这小子太大意,坏事做得多了,一件半件地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而且平时也横惯了,以为没有人敢对他出手这么狠,所以遇到尚志耿这样一个此时也是不要命的,一砖就被砸倒了。张清河和孙正军愣住了,见巷道里没人,也急忙冲了过去。
这时尚志耿已把暴龙拖进了院里,又是一顿砖头在头上打,他好像是疯了一样,血噗噗地向四面溅着,张清河和孙正军吓傻了。眼看暴龙没命了,尚志耿还在打。
“别打了!”张清河和孙正军同时低叫一声,上去一人一边,拉住了他的手臂。尚志耿息着,渐渐清醒过来,也害怕起来,一**坐在地上。年轻时也打架,但杀人还是第一次。
张清河看看两边的院墙,很高,稍微安心了一些,这时孙正军已经开始动手解暴龙间的钥匙了。
他也打过狠架,不像张清河那么怕。解下钥匙他去开了房门,过来起暴龙的衣服包住了他的头,和张清河俩人把暴龙抬进家里。“再怎么办?”张清河问孙正军,这时孙正军已经戴上手套去打开了电脑,并到处翻找相机。
“你去和老尚锁住院门,把院里的血迹清理掉!”张清河就出去锁上院门,拍醒仍在发愣的尚志耿,俩人一齐动手清理了血迹。进了家,孙正军已经把电脑里的和相机里有关苏婷的相片全清洗掉了,又清洗掉了一切录像文件。
“再怎么办?”张清河又问孙正军。高度紧张和恐惧下,他的智商变成了零。“分尸,把它扔进黄河里。”于是三人开始分尸,这真是一件能让人一辈子做恶梦的事,但现在却是必须去做的一件事,他们现在必须全力阻止警察破案。暴龙做了那么多坏事他们都没破了案。
但愿这案他们也破不了。要尽量消灭掉一切蛛丝马迹,他们直等到天黑时才出了门,确保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他们才趁着黑暗把一袋袋的尸块运上了车。锁好了院门,开着车直奔达旗和包头打界的黄河。
把一个个袋子绑上了石头扔进了黄河,再乘夜返回了东胜郊区,直到这时,在夜风凉习习地吹拂下,他们的恐惧才平息了一点“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