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由于长途迁移
他看上去还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可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两年使他增添的不止二十年的风霜。重逢的喜悦和殷切的问候一直包围着我,唠叨的长辈和快嘴的女孩子们很快就把我急于知道和不急于知道的家中大事一一告诉了我。
我知道了为了防止没有男人的东院迟家不给贪心之人有机可乘,更为了避免日子不长了的外祖母百年之后引起财产的纠纷,父亲在瘫痪之后把东院嫁过的和没嫁过的六个姨已经全数娶了过来,所以那东院已经名正言顺的成了我们花家的一部分。
当年曾使合家高兴的大姑的外孙子只活了十一个月,哭得死去活来的年轻妈妈在又生了两个女儿后遇到了更大的不幸…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表姐夫大一次洪水中不幸死难,她最终被赶回了她的娘家,也就是我的大姑家。
受到我们花迟两家的影响,大姑的其他女儿也很难嫁出,所以大姑已经在父亲和其他长辈的劝说下,带着女儿和外孙女回来住下。不但未嫁的七个姑姑更加没了希望,成长起来的姐姐们也还没有一人嫁得出去。
如果不搬家到远一些的外地的话,她们连一点希望也不会有。因为不只是这镇里和附近村子人人知道白虎星的事情,即使想念相邻几县的人也大多知道,并且传得更神更凶,连父亲的一病不起也已经一并算到了她们头上。
可是若要远迁他省又谈何容易,家里现在只有出没有进,能卖的田产已经所剩无几,虽然得到了一些仙道中人的接济,也只不过将将维持而已,哪有能力考虑迁居呢。
这些情况是在我回来后若干天内知道的,显然有些话没有人会这么说,比如什么星之类,这时基本是我加了些猜测和判断。我已经知道了咒文,我清楚即使我们搬了家,也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三个家族已经到了末世之男的地步,至少一年后就到了。
我知道这一切一定会发生,虽然心里也难过,总是没有太吃惊。所以她们更加觉得我是个大人,能担事了。
回来的当天我睡到了娘亲的身边,虽然她一忍再忍,后来还把我揽到了她的怀里,着泪把我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地抚摸了好几遍。有一会我想到咒文之言。
甚至身体有了反应,我虽然明知道将来的结局,也曾为大威咒文中的描述感到兴奋,可就是从心里觉得有愧,觉得实在不应该有这种感觉。我很快下了七八糟的念头。
虽然我还是忍不住摸着那对摸过十几年的房进入了梦乡。三我回来十几天后,家中才开始平静一些,我早就看出父亲急于找机会和我深谈,我何尝不是如此。
这天我们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我不可能把咒文的事说的比师父们更多,主要是想听听父亲要说些什么,尤其是那些前辈们一些鲜为人知的往事。父亲虽然不知道他只能再活一年,但他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
当然也知道已经来无多了,他做为单传的一环,必须尽快把下一代应该知道的转述给我。于是我就了解了以下这些祖先们的往事。当年迟花三人都是山西人,原来有相识的,也有不相识的。
那年花迟两人同时中了举人,相互一谈原来都是一县同乡,因为谈得投机,就开始来往,那天二人相约出游,带了当地的一个贫家子弟聂子愈做马夫,结果来到了不解神咒谷,误触机关,然后就被震晕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在谷外半山的一个亭子里了,有五个仙风道骨之人救了他们,并且说方才他们破坏了一位沉睡的魔王,他非常震怒,要杀掉三人,是他们五个打此经过救下了三人,但那魔王施了某种魔法,要降灾难给他们三个及其后人。
而五仙道行不够,无法解开这魔法,只能给他们指点一些趋避之法,如果依法行事,必然没有大碍,能保证后三人及其家人的平安,然后就各施展了法术使他们确信无疑。
最后留下若干警句,嘱咐他们谨记并教后人按此处世:“三家后代,永结世亲,不官不商,互通婚姻,纳广嗣,方可安心。”
不管这三人信到什么程度,总是但信其有,所以三家尽管地位不同,果然保持着比较密切的关糸,也结了儿女亲家。迟花两家更是富户,田产颇丰,不断接济聂家,大家日子过得都还不错。到了第二代,三家都是单传,凡是儿女年龄相当的都娶了三族内女子。
这中间迟家之子迟遥偶见有人出卖一个回人小妾,见她美貌,便买来做妾,不料大约不惯这里的水土风俗,一病而亡,留下个不两岁的女儿,就是现在我的四。另外我的高祖曾经买过一个习俗已经汉化的苗人女子做丫环。
并且与她偷情生了个女儿,本想就此收她做妾,可是曾高祖不许,只许留下孩子,把那个丫环嫁了人,只不过其中过节连另外两家都不知道,孩子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那女孩儿后来成了聂家侧室。
她和正室都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是现在迟家外祖母和我家已经故去的三,所以眼下这些女子中已经有了回苗之种。
聂家二代因为犯了官司,逃亡在外三年突然暴病而亡,看来是那咒语的效力。到了祖父这一代,聂家已经绝后。迟家因为女儿多,就外嫁了两个,后来都死了丈夫,克夫克子之说渐起。
后来都被赶回了娘家,他们整个家族都怕连累,不再理他家。另外三个就是我的大和已故的二,父亲就是二所出,再一个是有回人血缘的四。祖父当时在家居长,一个姐姐嫁出去五年后死了丈夫。
而且是她误杀的。祖父只好将她藏起来,还收留了她的两个女儿,然而夫家不依不饶,定要他出凶手,连续几年闹得犬不宁,白虎星之事也被张扬了出去,连累其她妹妹再也嫁不成了。几件事合到一起,两家商量好后,各自变卖掉家产,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这里买下了这两处宅子。
等一切停当突然举家从山西迁到了江南,开始了新的生活。迁来临河镇之后,为了使人不再怀疑两家有什么不正常,祖父的父亲和外祖父的父亲一商量,就把迟家两个外嫁又被赶回来的姑姥姥也嫁给了祖父,就成了我的已故的五和健在的六。
我家几个未嫁的姑原计划一并嫁给外祖,但由于某种原因外祖父迟到只娶了小姑,她就是我三族嫡传女子中寿命最短,只活到五十一岁的小外婆,在当时这个寿命不算长寿,可也不算中年离世,大约那咒文的约束就是以五十为最低限的。
没嫁成的两个妹妹已经错过了出嫁的最住时机,都已二十好几的人了留在族中必然会为外人笑,就趁孩子小不记事,匪夷所思的嫁了自己的亲哥哥。
就是我的祖父花成林,这就是我的七八,至于她们和父亲同没有同房,连父亲也不知道,但她们都有生育,是谁的不知道,祖父对父亲说的是怕新到一处令人起疑,只是个名义上的。
以后我从七八处得知她们或是怀了祖父的孩子,或是怀了曾祖的孩子,由于长途迁移,迟家不同意成婚,结果未婚就生了孩子。
虽然三家私生活做一团,但明地里都是要大谈三纲五常,仁义道德的,更兼祖父们必然把孩子的父亲说成是什么野男人,这样明显的违礼之事,和迟家的寡妇有着本质的区别,迟家如何接受?
结果就成了这种样子。这事只有祖辈的人知道,小辈人都认定她们是外面娶的,父亲也是在祖父弥留之际得知,如今他自认为其命不久了,才又告诉了我这个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