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颜栬瑰丽滟红
有怨恨,有悲哀,有愤怒,有绝望…这些东西,绝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够散发出来的,这怪物…不知道杀噬了多少人,才能将这之气积累到这个程度!这是…被人炼出来的蛊啊!靠噬,靠凌,靠怨恨来不停的成长的违反自然之道的东西!是…害人害己的术啊!珑心神一震,再不敢大意。
当下划阵,与其对峙起来,只是,他也不是傻子,转眼便想到了飞花鵁身上去。飞花鵁,只怕是想利用这个东西来杀死黎裳的怨魂吧?不然,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东西进入了祭坛?不然,要凝聚起那么强的之气。
他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江湖上的无故杀?哼,飞花鵁,恐怕是想借这东西的有形之体来杀死黎裳的无形之体,然后再是…斩草除!
好你个飞花鵁,我竟又成了你的帮手!只是,被无奈做到这个地步,飞花鵁,你的生命也走到尽头了吗?***飞花鵁一靠近被毁的祭坛。
那怪兽立刻朝他看来,血红的眼睛一瞬间外凸,发出一声嘶吼便甩开珑,转而朝飞花鵁扑来。
飞花鵁眼神一缩:看样子,这怪物认得他!莫非他并非噬了黎裳,而是反而被黎裳的怨魂影响了神智,变成了黎裳的躯体?如此一来,便棘手了!
那怪物的速度极快,即使脚下全是冒着腐臭的沼泥,他那般巨大沉重的身体,却刚刚踩上一个浅浅的五趾脚印便又跃起,这么快的一歇跑来,竟没有下沉,颇有点“马踏飞燕”的感觉!
飞花鵁从轿中一跃而出,手中青锋宝剑一抖便对上那怪兽探来的指爪,锋利的爪子撞上宝剑剑锋,便是一阵绵长的清。
护轿的十六天罗童子也纷纷从腿上拔出匕首飞刺而出,他们十六人都是无知无觉之人,又一直被飞花鵁驯以阵法,之间配合自不必说。
此时均用上了十分力一起出手,威力之大,连飞花鵁自己也不敢正面相触,那怪物刚与飞花鵁对上,攻势已是一阻,此时再被十六童子住,速度自然便慢了下来,脚下只听噗的一声,已陷入黑色沼泥半寸。飞花鵁身而上,提剑背上一挡,格住那怪物反切而下的爪子。
他身子略往下坠了一坠,便已在十六童子的掩护下从那怪物腋下钻过,脚尖一点,染污了白净的缎面鞋,便已落到了那怪物背上,他清喝一声,手中宝剑决然斩下。
只听铛的一声,那宝剑却像斩在利器之上样,只没入了小小一个尖端。怪物痛呼,砰的一声,从黑色泥沼之中抬起一半丈来长的青黑色尾鞭,带着啪啪的风响朝他自己背上的飞花鵁挥去。
那尾巴一抬起来,他庞大的身子立刻又向下陷了一些…原来,这怪物便是靠着这尾巴支撑,才能在这沼泥之上如履平地,只是。
那尾尖上,坚硬削尖的外壳泛着寒光,显是极其锋利的,再加上这怪物的蛮力,若是被打实了,非死不可!
飞花鵁手中利剑卡在怪物坚硬的外壳中,一时之间,进进不得,退退不出,那怪物又上下腾跃与十六天罗童子对战,想要在他背上稳住身子已是不易。
何况又是当头一鞭?飞花鵁把住宝剑,手中劲力沿着浑身经络倾泻而出,那宝剑登时发出青白色的微光,森然剑气由剑尖气贯而出,宝剑竟然凭空又陷进去了一寸多。
飞花鵁所刺之地乃是一般动物的脊柱,虽不像心脏和头一样瞬时毙命,但是,刺实了却能叫人动弹不得,也是极其有效的攻击,那怪物登时痛得全身扭动起来,尾鞭一歪,打在飞花鵁身侧。
那尾鞭带起的劲风让飞花鵁束起的青丝顿时披散,妖孽一样漫天飞舞,更有小半被齐齐削去。便是那一身素衣,也破开了不少的口子。由此可见,这怪物是何等威力!
飞花鵁神色一暗,以脚蹬在怪物背上,用力一拔,只听噗嗤一声,那柄宝剑终于被他拔出,只是,同时,青绿的体也随之飞溅而出。
飞花鵁轻盈快捷,如鹞子一样反身而落,而他身后一个掩护他的天罗童子顿时被扑了一身怪异恶臭的体,顿时,全身冒泡,被腐蚀掉了大半躯体。飞花鵁随手去外袍向身后一罩。
那外袍带着他的劲力竟然飞旋着,铁块一样毫不受阻的扑向那怪物,噗噗一阵轻响,将铺天盖地溅向飞花鵁的青绿腐蚀体尽数笼罩。
虽说只是一瞬,那衣服已化作一滩落到沼泥之上,但是,飞花鵁也已几个起落,向那祭坛残骸跃去。待他站到那残骸之上,便看到那掩护他的童子已化作白骨汩汩的冒着泡沉入沼泥之下。
一贯儒雅精致的飞花鵁,此时青丝散,只着一身细纱的白色里衣,明显的显出那因为长期病痛折磨而单薄异常的轮廓,然而。
即便如此,他的眼中也没有一丝的慌乱,仍旧是秋日深潭一般的平静宁澈,静水深,那怪物似乎果真有受黎裳的影响,见飞花鵁逃开,立刻硬抗了几刀摆剩下的十五个天罗童子的束缚,一下子朝飞花鵁弹过来,只是,噗的一声。
那怪物面撞上一大团深红近黑的火焰,不由得退了一步,警惕的注视着飞花鵁和珑,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威胁怒吼。飞花鵁偏头看了一眼慢步走上来的珑,轻点头道:“谢了。”珑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却在看到那怪物的时候皱起了眉:“你有把握杀死这东西吗?
我不敢靠他太近,否则便会受到他念的影响,到时候,你要对付的就是俩而不是这一个了,恐怕,就算你也必死无疑吧?”珑偏着头看过来,那模样,竟然莫名的有几分孩子气的可爱。
飞花鵁习惯性的抬手去捻那发丝,却发现那耳边垂发已被那怪物的尾风削断,不由得悻悻的放了手:“杀是绝对能杀他,问题是先找到他的弱点,他…比我想像的强大了些。”
“好!杀了这恶心巴拉的玩意,我也算自由了。我且助你一臂之力。”珑站到飞花鵁身边,忽而又咬牙道:“你这人,总是把所有人都算尽了才罢休,我竟也成了你的助力!”飞花鵁但笑不语。
那边,羲和坐在已化为兽形的狮鹰背上,半空之中,居高临下,已将方才的那场争斗遍览,心中已焦灼了几分:这里太危险了,是否会成为那个预示中的地方?
他低头去看,小吉却只是目光略显紧张的注视着那里的珑和飞花鵁,那怪物已被炼成蛊王,便是失去了理智只知道追求力量的东西了。
但是,珑的实力要说起来,却是极其强大的,几乎是化仙的地步了,让他不得不忌惮,毕竟,珑是百年来一直依赖于那黑木鬼鼎,有持续不断的灵力供应,更甚者,百年来,他一直无事可做,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因此。
他的修为进化,绝不是一般修道者能够比拟的,只是,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长期的靠近那黑木鬼鼎的怨气,自身难保不被那怨气侵蚀,使得他的力量十分的不稳定,极其容易失控,更何况,这蛊王本身就是之物,就更加容易引发他魔化了。
而眼下…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战圈边上的小吉。若是他失控,此时,死的绝对是飞花鵁,甚至,还可能连累到小吉。
所以,珑的力量便不敢大手施化,只得退居后场,为飞花鵁稍作掩护,而这蛊王,则是当初未死的金环一心报仇才养成的。当里。
也不知是否是飞花鵁当真看出了这蛊王的潜力,想要用这有形之物杀掉黎裳那种无形之力,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有形的东西总是比无形之物容易克制的。
总之,当她算是成功逃了出去。金环出去之后,便找来各种人畜,用各种手段杀,或是拿药折磨,毒药炼化,总之,就是一切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不知道得多少人心理崩溃。
然后,这些带着浓重的阴暗心理或恶毒咒怨的人,便成了那蛊王的饲料。羲和曾说过,人心是个奇妙的东西,隐藏着强大的力量,就像黎裳。
她之所以会成为那样强大的怨魂,也是因为她杀害了太多的人,被怨恨身。所以说,一报还一报,这话是不无道理的。很多时候,所谓的逃脱不过是侥幸。不是不报。
只是时候未到,那蛊王所食都是活生生的故意杀之人,这种怨气,比起黎裳来说只怕又要强上几分了,更何况,黎裳所杀。
不过上百近千,这蛊王被金环饲养的几年间,金环想要促进其进化,不知道搜罗了多少人畜来供它食用,甚至,最后蛊王成时。
她更是以身投食,做为换,要让这鬼东西心心念念为她报仇。人心,其实才是真正的无底,一旦沾染上仇恨、望,便是怎么都填不了。
那蛊王与珑和飞花鵁对峙一会儿,见珑和飞花鵁并无动作,顿时不的低吼起来,蠢蠢动,而十五个童子没有飞花鵁的吩咐,也只是提剑在旁,小心戒备。
飞花鵁忽然从怀中摸出一块弧玉,形若弯月,月牙尖上一抹血沁。珑见了,哦了一声。飞花鵁却抬手将那弧玉扔向那不停仰颈怒吼的蛊王。
玉沁,又叫沁,是玉面上所成的异色,若是颜色漂亮,往往能让玉的成提升几个档次,而血沁则是玉质长期遭到鲜血侵蚀而发生的颜色改变,颜色瑰丽红,颇受喜爱。
珑点着下巴一笑:“哟,不知道这血沁沁的是谁的血呢?”那血沁弧玉一扔向那蛊王,蛊王立刻一挥爪,切豆腐一样将那弧玉切成两半。
飞花鵁勾起嘴角:“是我的血,是为了改进那傀儡术才特别沁的玉,正好用来找出这怪物的弱点。”血弧玉碎,异变突生!那十五个天罗童子的双眼陡然无神,嗷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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