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看們有牌局
“零錢?”“啊,對呀,咱們三隊買煙啥的還不都葛王哥這買,都拿整票子多不得勁?”“我哪賣東西給你?”王哥奇怪的問。于是我說了讓王哥興奮的想法。這三隊不像一隊二隊。
他們休息可以下屯子,想買啥買啥,院里除了家伙不讓帶,一隊二隊的人想帶點煙酒小吃是沒人管的,不過,這些農村人都拮據得很,帶了好吃的,隊友們還不跟著蹭甚至搶著吃,所以最多也就是帶點煙。
我跟王哥說,讓他來經營個小賣鋪,就賣點煙、啤酒、花生米、鄉巴佬蛋什麼的下酒菜,賣貴一點,也就是了。
比如3塊一盒的白宇宙,你賣10塊,三隊的人又出不去,還不只能在你王哥這里買,再貴都有人要,這錢還不都是你王哥賺的。王哥當然是一百個同意。胡老大也是被這個主意驚得點頭稱贊。
就說這煙,你省著,兩天一盒,一百塊也就只能二十天,完了,你就只能忍著(當然三隊平時沒多少能煙的時間,下井不能帶煙,熄燈不能煙,只能晚飯后和休息,實際一盒煙能好幾天)。
為了下一個發薪到來,只能拼命幹活,你要是想吃想喝,那就花得更快了,當晚,我就回到宿舍里,把錢發了,三隊上下所有人無不對我敬佩不已,我這隊長當得,不光沒挨打,還給大家要到錢了。
我把發錢的事一說,三隊上上下下都歡呼了起來,打手們進屋來警告,這才安靜下來,不過我馬上又說了工作要求。
***這產量如何提升,其實我早就盤算好了,我們七隊煤窯的三個挖煤小隊一共一百人左右,每天要出500噸煤,聽上去很大的數目。
但其實不難實現,每個人相當于要挖5噸,也就是5礦車,三隊挖的是深煤層,出煤產量不如一隊二隊,所以我們三隊39個人,現在的產量只有150噸左右,相當于每個人連4礦車都不到,不過我在井下一個多月的經驗,其實一個人挖五礦車煤是輕松的,挖六礦車煤也是可以實現的,並不難。
只是之前陳三兒帶著欠債幫一直偷懶,得產量總是不足。這次我把每人每天的工作定量,由老樸記錄,每個人每天必須挖6車,每挖一車,老樸記一次,人人不許欠賬,欠一車,扣十塊錢,直接從這一百的工資里扣,如果誰病倒了。休息一天扣三十塊錢。
但是如果你平時挖得多,比如每天多挖一兩車,可以補病假的產量。量化工作,提升產量,對于三隊的人確實有點不情願,尤其是欠債幫的,而迷糊幫的就無所謂了。
他們每天本來都要挖六七車,習慣了。反倒無所謂。沒關系,有了錢的動力,肯定能完成任務。第二天上工,我沒有跟著下井。
而是被王哥叫上跟著李鑫和兩個打手下到屯里進貨。因為這個小賣鋪的建議是我提的,所以王哥也有意讓我去選商品,認為我更了解三隊需要什麼。
我照著1000塊的標准進貨(其實只花了幾百塊,因為我跟王哥說好了一切商品翻幾倍賣),主要是煙,最便宜的榆林才五錢一盒,沒煙的,連老太太都不,所以我直接進3塊錢一盒的白宇宙,另外還有少量鄉巴佬蛋、酒鬼花生、哈爾濱啤酒等奢侈品。
回到七隊,已經是快下工的時間,三隊的人果然超額完成任務,每人六車,沒人欠賬,除去我和老樸,一共222噸。雖然比平時累點,不過看到王哥的小賣鋪開業,已經一個多月沒過煙,沒喝過酒的三隊,樂開了花。
雖然這價格是貴的離譜,不過,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還有克制能力,每個人都只買一點點。屋里不煙的沒幾個,都是憋得快不行的,幾乎是人手一包。酒和下酒菜第一天是沒人買的。
臨熄燈前,我走到身體剛恢複的陳三兒旁邊,悄悄地給他了一個煙盒大小的東西,然后對他說了句“偷著玩”然后就去睡覺了。
陳三兒偷偷摸出來一看,撲克牌,又驚又喜,小心翼翼地藏到枕頭下,睡了,這幫惡徒有了資本,肯定閑不下來,只是剛開始放松,又增加了工作量,沒多少閑暇時間。
直到我上任后的第一個休息。白天依然是幹活,晚上放松了,陳三兒開了賭局。這兩天過去,基本上每個人除了花十塊錢買了包煙,其他的都在褲兜里,要知道三隊這些人不是打工的就是欠債的,可不比一隊二隊的人老實,牌局一開,下註的觀望的,圍了陳三兒里三層外三層。
開始只有大果子和老許帶著幾個欠債幫的下註,炸金花,一兩的底,但是各人也都沒有那麼小的零錢,都記賬。
別看是一兩的帳,但是人一旦沾了賭那可是無底。牌局雖然只有晚上和休息能開,不過沒出三四天,就有人輸光了一百塊。
輸光了你就看着唄,看別人玩唄,可是煙癮上來可就不那麼好支撐了,于是在之后的三五天內,三隊出現了蹭煙不成打架的事件,也有公然質疑陳三兒出老千的,還有人指責我不該讓陳三兒主持賭局的,還有偷錢的。
宿舍里的爭吵惹來打手們幾次訓教,不過這宿舍里,我管的還是比較嚴的。熄燈后不允許玩牌,不允許帶煙下井,不允許打架。我有罰錢和扣工分的權利,屋里人都怕我。
我是不允許小欒、劉海兒和小驢子他們幾個迷糊幫的玩牌,所以他們的錢控制的很好,除了買點煙都存下來。宿舍里有了貧富差距有什麼好處?有錢的就可以花錢買工分,不用出工,陳三兒利用牌技贏了兩百多塊錢了。
五塊錢買一個工分(一工分就是一噸煤),一天六分,也就是三十塊錢,所以陳三兒只要出三十塊錢,就能買自己一天不上工。對于這個設定,王哥是任由我管的,只要不耽誤產量。
而三隊設牌局一事,其實王哥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沒過幾天就有光了煙,又沒錢買,憋得難受的,于是就向陳三兒賣工分,每天就多辛苦一點,多挖兩車煤,好歹能換包煙。
到了休息,有大把票子在手的陳三兒開始揮霍,買啤酒,買小吃。這段時間有了錢,小二和大果子、老焦等人又圍到了陳三兒周圍“三哥”長“三哥”短的叫著。陳三兒買了小吃自然拿出來招待幾個小弟。
他這人就是喜歡顯擺,故意在三隊隊友面前顯示自己的本事,這幾天已經有些看出門道但苦于沒證據抓他老千的人也是對他咬牙切齒。不過呢,這狗改不了吃屎,再輸。
他還進,三隊的平衡就打破了,這段時間,看欠債幫享受著香煙、啤酒和小吃(其實只有陳三兒在享受),有些迷糊幫的人也耐不住寂寞,守著手里有限的一盒煙,想要存點錢的念頭逐漸松懈下來。
于是有些人動搖了。加入了賭局,開始揮霍自己的錢,這其中就包括劉海兒。***這種不平衡當然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有利益才有動力,但是一旦貧富差距太大,矛盾就大,到時候不好管理,要知道這群盲要是憋的幾天沒煙,什麼事都搞不好要做出來。我再三警告過劉海兒。
可是將近不惑之年的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三天揮霍了自己的一百塊,他怕我罵他,于是偷偷賣分給別人,這小子沒分寸,為了快點把錢賺回來,于是賣了一天五分給老焦。
陳三兒看出別人在懷疑他的老千,于是做了個公平局,大家輪坐莊發牌,這你就怨不得別人了。不過他的鬼把戲可不止換牌那麼簡單。
他還是能控制牌局走勢,讓跟他親近的小二、大果子、老焦等人多贏,迷糊幫的偶爾能贏兩局,還是輸多贏少,所以老焦有了錢也學著買分偷工。劉海兒賣了5分。
就是多挖5車,這哪是人能做得到的,當天就累趴下了,歇了一天。我做事要公正,不能因為劉海兒是我小弟而偏袒他,連續兩天,因為劉海兒和老焦的曠工,產量有所下滑,好在沒低過200車,王哥沒追究。不過再這樣下去。
買分的人越來越多,每天的產量可就不好保證了,我給劉海兒墊了錢,跟別人買了工分把這個空缺補上了。
當天又給三隊下了新的規矩:每天買分不出工的人數不准超過兩個人,每個人不允許連續兩天買分。這條規矩雖然遏制住了偷工的人數,保證了每天的產量。
可是自從我上次借給劉海兒錢開始,來我這借錢的人就越來越多了。我自己每個月有600塊錢,我不煙,實際沒啥花銷。
而且我可以跟隨王哥的打手下屯子給小賣鋪進貨,需要啥可以在屯子里買,可以用正常的價格買東西,所以花不了多少錢,但是我的錢也不能白借給你們,我要放貸,借一,還我一五,這個利息可不低。
跟我借錢,每人最大額度不超過50塊,最久借一個月,到了下一個發薪必須還錢。我這一招主要是給欠債幫的人定的,這幫人大都是爛賭鬼,幾十塊錢滿足不了他們的望,借了錢就要多幹活,算是對他們貪婪的懲罰。
三隊的熱鬧沖擊著一隊二隊的眼球,最近三隊的牌局玩的熱火朝天,二隊離我們近,經常有人在晚上來串門。其實一隊二隊來串門,打手是不攔著的,各隊不在同一天休息。
但是每天晚飯后到睡覺前的時間是一樣的,以前一隊二隊的人都嫌棄三隊,所以基本上不來往,現在,看我們有牌局,就過來看看。
三隊宿舍外有兩個打手看門,一隊二隊的人可以進,三隊的人不許出。三隊關了門,在最里的鋪小聲開局,其實外面的打手也都知道。二隊的人來的多了,就偶有跟著湊熱鬧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