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切就绪后
但明天的仪式可是在城中的大祭坛里举行,这种大场面赵帅能在死前看一次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哼,少看不起人。当年烈祖(秃发乌孤)在武威起事,活捉了吕光的小女,押往城中的祭坛处当祭品,那阵容之大,恐怕你们那个也望尘莫及吧。”“哈哈!
赵帅说得好,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我老柴此生有五大憾,一个是后,一个是你的主子张秀兰,一个是杨大哥的大嫂孟凤,一个是“鬼芙蓉”孟芙。
最后一个就是这位闻名凉州的吕夫人,都是人间的极品,只是我老柴没这个福气为她们刀,哈哈!”
“想必吕夫人那身娇养多年的赵帅已经品尝过了吧?这回轮到自己被开膛破肚,心里作何感想呢?”
柴俊得意地凑近赵瑛的脸,着酒气问道。赵瑛沉默了半晌,才小声地回答:“人头落地,身躯自然无用,爱怎样糟蹋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柴俊听罢不由大笑。
然后开始用手在赵瑛的身体上这边摸摸,那边捏捏,仿佛屠夫在打量猪的肥瘦,打量了好一阵子后,柴俊感叹地说:“年纪到底是大了。
哪怕年轻十年质也会比现在得多。当年让赵帅逃掉还真是憾事一件,不过现在还不算晚,要是再迟几年,这恐怕就难以下咽了。”
说罢柴俊命两名虔婆提了桶凉水进来,兜头盖脸地向赵瑛洒去,突如其来的冰冷感让赵瑛连连打起寒颤,虔婆先是用剃刀小心地剃去赵瑛的腋和下体。
然后再用水仔细地为赵瑛刷身,洗去污垢后再用干布抹干她的身体。“这两位老婆子每天都帮我洗澡,难道柴副将还嫌不够干净?”赵瑛语带嘲讽地问道。
“托你的福,过了明天老柴我就是龙武卫大将,这杀头宰人的活往后就不能再干了,赵帅您老人家就是我最后的一桩活,不做仔细点怎行。”
“那可真的要恭喜你了,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居然让你这种人飞黄腾达。”“老天爷才没瞎眼,你们有女人的日子不过,偏要像男儿一样上战场耍刀舞,落入敌手自然是任人糟蹋的命,有什么好怨的。”
一轮的忙活后,虔婆把赵瑛的身体抹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就像是屠场中刚刚完、准备开膛破肚的母猪。柴俊又命虔婆取了一盘散发着香气的体进来。
然后用一把扫子往里面醮了几下便涂在赵瑛的身体上,赵瑛只觉身体酥,涂在身上的体不像是水,更像是蜂般粘乎乎的东西,本想一直保持沉默的赵瑛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鬼玩意?
刚刚把我的身体洗干净又来脏,你是闲腻了吧?”“这玩意可不脏,看上去就跟菜油一样,是特意为你而准备的,为了做好这些调料,可花了我好几天的功夫呢。”
柴俊得意地笑道:“以前老子只会杀头断肢这种刽子活,自从跟了杨大哥以后,在那帮屠户那里学了不少好东西,比如屠宰和烹煮人,特别是女人。现在我只需一摸一捏,便知女人的质是是。
赵帅年轻时质不错,只可惜当时错过了,如今虽然保养得好,可毕竟也快四十岁的人,质已不比当年,若是蒸煮则口感不佳。所以我决定用烤。
不过在烤之前先要涂上这种特制的调料,让它们慢慢地渗入皮当中,烤之前再涂一层那就口感极佳了。
记得在上山一年多的时候,兄弟们在村乡打猎劫了几个女人回来,玩腻以后全都宰了,其中一个便如赵帅般年龄,皮肤质还不如赵瑛好,照着此法烧烤一番后,其美味无比。若换作是赵帅的,定然更胜一筹。”
赵瑛听毕真个是哭笑不得,当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要像被生畜般宰杀时,虽然并不害怕,但也难免感到伤心与屈辱,可现在听着柴俊连吃人都研究得头头是道,想着自己被如此专业的人烹吃总比被葬岗的野狗撕吃要强吧,心中的悲痛反倒缓解了许多。
两个虔婆花了半个时辰总算把赵瑛除了头部以外全身上下都涂了一遍,在室内火光的照映下,赵瑛的体如同抹了太阳油一般闪闪发亮。柴俊细细地检查一次,满意地点了点头,便下令将赵瑛放下,绑回在木上。
柴俊看着木上的那副涂了油的躯体,仿佛已经闻到了赵瑛的香味,于是心满意足地离去。
不知是因为死期的临近还是因为身上涂了如菜油般的东西,赵瑛整晚都没有合眼,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过去的画面。
小时候的乞讨生涯和少女时代的女营日子,过的都是出生入死的日子,那个时候从没想过可以活过二十岁,能多过一天便是一天,可没想到身边的姐妹一个个地死去,自己还仍然活着。
后来还做了别人的子,享受了十几年的人伦之乐,渐渐地赵瑛开始有了能安心过下半辈子的念头,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快到不惑之年时仍未逃出女营姐妹们的宿命,最终还是要在刑场上身首异处。
每每想及至此,赵瑛都忍不住泪面,直到清晨临近才朦朦胧胧地睡着,约莫睡了一个多时辰,赵瑛被虔婆们叫醒,当她睁开眼睛时只见室内灯火通明,门外两边站了全副武装的士兵,赵瑛知道时辰快到了。
于是很配合地起了。虔婆们在解开赵瑛手脚的铁炼后,一个用布为她擦脸,另一个则用梳子帮她梳头,末了还为她紮了一个观音髻。
这时一名军汉拿着一条麻绳走进房间,赵瑛马上就明白对方要来干什么,于是很配合地站了起来,双手叉放在后背,从容地说:“来吧。”
军汉也不打话,三下五除二就将赵瑛双手捆了个结实,赵瑛在被押出房间前,还回身对那两名虔婆鞠了一躬,微笑着说:“这么多天承蒙两位老婆子照顾了。赵瑛来生也不忘此恩。”
那两个面无表情的虔婆看到赵瑛如此客气,也不好意思地对她点了点头。这是赵瑛被俘以来第一次回到地面,一出府邸大门就觉得眼睛被太阳闪得睁不开,虽然今天的阳光并不猛烈。
府邸大院站了负责守卫的长甲兵,大院外则是龙武卫的银甲骑兵,待在他们中间的那匹棕矮马显得是如此的显眼和格格不入。
赵瑛一看便知道,这匹不起眼的矮马就是自己的“坐骑”女犯在押赴刑场前游街示众是少不了的,赵瑛对此并没有不快的感觉,既然命运让自己走上这条断头路,路途上会遇到的屈辱和折磨就只能默默地去承受。
赵瑛在上马前对押送自己的军汉平静地问道:“这位大哥可否知道我家男人首级悬挂的地方?去祭坛前能不能经过那里?”
那名军汉没好气地答道:“俺怎么知道你家男人的脑袋挂在哪条杈上?俺只依柴大将军的将令把你押往祭坛,经不经过跟俺无关!你这女人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赶快上马!”
被拒绝的赵瑛虽然感到遗憾,但也没有坚持,只好长叹一口气,在军汉的帮助下骑上了矮马。
这一天被西秦主乞伏炽磐定为吉,十万大军云集在乐都城中心的祭天天坛,四周旌旗密布,鼓声和号角声震彻全场,一场盛大的祭旗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作为策划人的柴俊天没亮就到达现场指挥工作,当乞伏炽磐御座到达时,一切已经准备就绪,炽磐对此感到十分满意,大大地称赞了柴俊一番。
这场仪式对于西秦主来说,是一场庆祝胜利和预祝其征服凉州的庆典,而对于柴俊来说,这是他刽子手生涯的谢幕典礼,筹备工作自然干得特别卖力。
祭坛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披了红布的祭台,上面有三张用于盛祭品首级的盘子,而祭台前摆着三张同样披红布的桌子,上面都放着一副用于盛祭品身的长方木盘。巳时时份为第一个吉时。
经过千挑万选的一头猪和一头羊被几名赤膊大汉抬上祭台前,因为这两头生畜都是膘肥,几名大汉只能用几尺长的大砍刀如锯木般将它们的脑袋割下。
在这个过程中其他人还要合力死死按住猪羊的身体,否则它们因为强烈的痛楚而挣扎时使出的蛮力有可能会重伤刀人。两头畜生先后发出“呼呼呜”的惨叫声后,脑袋都被大汉们割了下来,端端正正地放在祭台两边的盘子上,嘴巴依旧吧唧吧吧唧地张合着。
仿佛仍揣着一口气不肯升天一般,这不,地上的无头屍身还在拼命地挣扎着,哗哗的鲜血如缺堤洪水般从脖腔中出,浓重的血腥味很快就弥漫四周。几名大汉死死按了一刻多钟后,两具屍身才停止活动。
等他们好不容易地把屍身放在木盘上后已是气吁吁、大汗淋漓。一直在旁边欣赏的柴俊不由得感叹,都说杀头的活不好干,现在看来杀人头还是最轻松的。
为这场祭旗仪式费了不少心血的柴俊今天难得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牛皮甲,此甲是他被晋升为左卫军副将时乞伏炽磐赐的,一直没舍得穿。
手上拿的鬼头大刀是他刚刚投奔西秦时先主乞伏干归赐的,也是没舍得用,由此可见柴俊这名资深的刽子手十分重视今天这场“告别演出”眼看第二个吉时快要到了。
祭坛上的大汉们急急忙忙地更换地面上的红毯和清洗血迹,一切就绪后,祭坛四角的鼓手再次擂起大鼓,一名巫师打扮的瘦子带着五六个“小鬼”在祭坛上且跳且喃,舞一轮后巫师在通往祭台的路上洒了类似血般的东西便带着小鬼们如风般退下。
随着擂鼓声愈来愈密,祭坛边上响起了几声号炮,众将士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移到正门,因为大家最为期待的“祭品”马上就要上场了,由龙武卫负责押送的赵瑛沿着内城的要道前往祭坛。
由于前段时间城中的百姓被西秦军的抢掠闹得飞狗跳,所以尽管大队路经的都是繁华区,却没几个百姓上前围观,宽阔的道路反而被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西秦甲兵占了一大半。
尽管甲兵们的盔甲在阳光的照下闪闪发亮,不过待在他们中间的那副一丝不挂的身躯似乎才是最引人注目的。和所有的女英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