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嘴巴开合

　　可是，仅仅过了几天，一月一新年第一天由电脑终端排版的欧洲各大报刊也出了状况：头版头条的时事新闻都被“玫瑰天国”的布道词取而代之，内容和电视上的布道一字不差，文章末尾都附着那个中年男人的巨幅照片和一朵黑色的玫瑰花蕾。

　　看到这篇文章的读者无不骨悚然，就像一股黑色潜“玫瑰天国”教团利用媒体不断向世界各地渗透，英国维氏新闻社（visnews）的电视新闻。

　　俄罗斯戈瑞庄（coriont’）的国际通讯卫星、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美国广播公司（abc’）都出现了“玫瑰天国”的布道宣传。

　　甚至连最严谨的美国cnn、日本nhk也未能幸免，由此可见这个神秘的教团伙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他们有能力，有科技，更有手段来实现自己的目标，人类文明和安全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维克多奉命和德莱蒙检察官一起去国际刑警组织总部接受任务是一月四，星期一。那天雨绵绵，寒风瑟瑟，天气很冷，高速公路上能见度很低。

　　一路上维克多握着他那辆梅兹达牌轿车的方向盘，一声不吭，弗朗索瓦·维克多今年三十岁，是巴黎中央局情报处下属的便衣刑警队的队长，八年前维克多毕业于法兰西高级警官学院后就加入了巴黎中央局。

　　作为一个外省人，维克多头几年的工作十分艰难，巴黎人大都傲慢自恃，看不起外省人，认为外省人都是些俗的乡巴佬，维克多生于尼斯。

　　他父亲是那儿的小葡萄园主，一辈子都没来过巴黎，不过巴黎的同事们很快就喜欢上了维克多。

　　他高大健壮，酷爱足球和击，多次参加全法铁人三项赛，而且经常名列前十名之内。维克多勇猛彪悍，认真勤勉，有着“外省人”的那种执着。

　　他加入中央局没几年就接连破获国际恐怖组织“红色旅”、“黑色国际”、“国际革命军”在巴黎的分支，并亲手抓住几十名为首的恐怖分子。

　　而且维克多性格开朗，人缘很好，热爱法国文学，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据说和理查德·克莱德曼不相上下。

　　此外他古典舞跳得特别好，舞姿尤其高雅优美，以至于中央局里人人私下里都传说维克多将是将来担任情报处主任这一要职的最佳人选。

　　和维克多同坐一辆车的哈里·德莱蒙检察官外貌可就比维克多逊得多了，检察官四十来岁，头顶微秃，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身穿一套花格子西装。

　　那模样就像个中学里的数学教师，或是哪个小钟表店的老板，维克多不吭声，德莱蒙也不说话，两人心事重重，默默地看着外面漉漉的路面。

　　国际刑警组织总部的大楼坐落在巴黎郊外的圣克卢，维克多和德莱蒙乘电梯来到总部大楼的第六层，走进了拐角处布莱克曼处长的办公室，办公室的东西两面都装着落地玻璃窗。

　　站在窗前远眺，整个巴黎市历历在目，如果天晴的话，从这里可以看到蒙马特区圣心教堂的白色尖塔、星形广场上的凯旋门、埃菲尔铁塔，还能看到那些正在改变巴黎空中轮廓的一座座高楼大厦。

　　虽然外面景不错，办公室内却很简陋，一张办公桌，几个椅子，再加一个铁皮柜子，这个柜子既是档案柜，也是衣柜。

　　此外还有一台小型电脑和大量堆积的文件和档案，布莱克曼处长就被埋在这堆文件之中，布莱克曼是维克多和德莱蒙的老朋友。

　　他也是一名法国高阶警官，来总部任职前曾在格勒诺布尔大学取得法律学博士学位，并在国立高等警官学校教过书，说得一口流利的法语、英语和西班牙语。

　　“先生们，谢谢你们来这里，来杯咖啡怎么样？”布莱克曼从文件堆里站起来，声音嘶哑地寒暄道，维克多看到布莱克曼脸色灰暗，眼泡浮肿，看来又是几夜没睡，心力瘁的样子。

　　维克多没想到这次会晤，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布莱克曼告知两人：据总部获得的可靠情报“玫瑰天国”教团改变了以往主要在南美活动的策略，将他们的势力延伸到了西欧。

　　而法国将成为这个教集团的主要目标“玫瑰天国”的头子莫纳主教将派出得力手下潜入巴黎，负责在法国建立组织，发展信徒，为此总部敦请巴黎中央局成立一个绝密专案组，专门负责此案。

　　经过磋商，总部和巴黎方面决定委派德莱蒙和维克多负责这个专案组，德莱蒙主内，维克多则承担对外的侦察任务。

　　一两天后巴黎中央局就选派了两名最干的警员到维克多在蒙奥盖伊大街上租赁的临时办公室报到，维克多对这两位助手非常满意，莱昂四十来岁，是缉毒处的主干刑侦员，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看上去就像巴黎丁香门汽车站附近的街头汉。

　　但莱昂却在缉毒行动中屡建奇功，曾经亲手击毙几个武装毒贩，同事们都说他是个神手，他那支卢卡尔马克II型手的子弹能穿苍蝇的眼睛。

　　菲娅娜则是个豆蔻年华的金发少女，刚刚从女子警校毕业，她身材窈窕，美丽感，不知底细的人总把她错认为酒吧女郎或衣舞女。

　　其实菲娅娜是女警中的者，不但在法国国家宪兵突击队实习过，还是黑带级别的空手道高手！

　　维克多租了蒙奥盖伊大街的一幢大楼里位于七楼的一套办公室，并在门上钉了一个招牌“布鲁托商务咨询所”这个咨询所就像巴黎千千万万个自生自灭的服务处，事务所和侦探所一样。

　　毫不起眼，每天维克多和莱昂、菲娅娜在蒙奥盖伊大街来来往往，他们乔装打扮，或破衣烂衫，混迹于地铁站里的汉中。

　　或西装革履，周旋于社会名的酒会舞会上。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从各种渠道逐渐汇拢“玫瑰天国”教在巴黎的秘密活动已初端倪。

　　只是整体脉络还不够清晰，悲惨的事件忽然发生了：二月二十六，星期三凌晨，莱昂驾驶着波尔舍牌轿车在巴黎北郊的贡比涅森林出事了。

　　轿车跌下艾莱特峡谷的陡峭山岗，在谷底摔得支离破碎，莱昂变成一滩无法辨认的血，血浆、碎和轿车零件绞在一起。

　　然而警察还是找到莱昂从不离身的那支马克ii型手，据巴黎“蓝衣”警所述：是一辆马自达载重卡车制造了这起车祸，山岗上的公路路面的确留下清晰的卡车轮胎印迹。

　　但肇事车辆至今未找到。维克多相信这些警绝对找不到肇事者，更悲惨的事还在后面：二月二十八，周末的晚上，菲娅娜失踪了。

　　维克多无法联系上她，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迹，维克多在蒙奥盖伊大街的办公室里等了整整一夜，菲娅娜从来不失约，无论工作到多晚，她都要先回咨询所向维克多汇报一天的工作，才会回家。

　　菲娅娜失踪三天后，维克多收到一个邮寄来的木箱，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箱后，维克多看到里面装着一个用来装医学标本注福尔马林的大号玻璃缸，里面赫然浸泡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头颅和被割下来的一对房和部！

　　玻璃缸上贴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维克多，这就是你的心肝宝贝菲娅娜。维克多强忍愤怒和惊愕，仔细端详，女子惨白的面容表情扭曲，极其恐怖，维克多还是认出这就是菲娅娜，这个活泼漂亮的姑娘，竟然变成这种样子，可以想象她被杀害之前遭受过什么残酷的折磨！

　　那对被连割下的房和连着的部也让维克多想起：在那个寒料峭的夜晚，疲惫的维克多和菲娅娜都没有回家。

　　他俩各自占据了办公室的一条沙发，睡了一晚，次清晨，维克多一睁开眼就看到那对活泼可爱的房在他眼前弹动，菲娅娜比他醒得早，不知什么时候菲娅娜已得一丝不挂，赤身体地向维克多俯贴下去。

　　维克多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那支使用了八年的贝雷塔手，这种意大利生产的的自动手身由白钢制成，25口径，弹匣装填九颗子弹，可发空心子弹，并有自动排除故障的装置，维克多曾经用这只手击毙十多名歹徒，维克多将手进套，挂在腋下。

　　他穿上外衣，收拾行装，将随身物品收拾进皮箱，拎着箱子，离开了咨询所，从那之后，德莱蒙检察官就找不着维克多了，他消失在巴黎的人群之中。

　　一周后默里埃夫出现，维克多盯着这夫妇二人，从巴黎跟踪到了戛纳，一直到他在希尔顿大酒店被当地警察逮捕。

　　＊＊＊戛纳警察局刑侦处的拘室就像医院的停尸房，地面和四壁都铺着淡青色的瓷砖，洁净的瓷砖冷冰冰地泛着寒光，屋角水马桶旁，盥洗盆上的水龙头像时钟一样有节奏地滴着锈水，维克多蜷缩在铁上，昏昏睡。

　　那一针强力的麻醉剂还会使他睡上十多个小时，维克多恍惚中，觉得时不时有值班的警察透过那道铁门上的窥视孔在窥看着他。

　　在麻醉剂的作用下，维克多做了很多支离破碎的奇怪的梦，一会儿梦见莱昂连人带车被撞下山道，摔得血模糊，不成人形。

　　一会儿梦见全身赤的菲娅娜被绑在刑架上，被割下了双和部，菲娅娜不停地哭泣惨叫着，最后被割断脖子，她的头被人拎着，脸对着维克多，嘴巴开合，好像在求救。

　　但维克多却听不到一点声音…不，他似乎听到了得意洋洋的笑声，那是默里埃夫的笑声…然而，最频繁地出现在维克多梦境中的还是少女碧姬那窈窕美妙的赤体，和巴黎中央局的大多数年轻同事一样，维克多还没有结婚，他和很多漂亮的女有过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