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叫它做便去做

　　“只要接近这个宫核心便可以做到，大约是三十尺的距离以内。超出这个范围我便不能从核心收魔力。过来这里。”奥尔把手放在莉的头上，念出一段短咒文。

　　莉体内的魔力随即被奥尔收，而莉则回复活力，身上的也清除了“这样便可以令我的魔力和精力在你的体内共存。身为恶魔的你较人类普通魔术师可以多储存几倍的魔力，就像个可以移动的宫核心一样，”莉的侧额动了一下，但奥尔没有发觉。

　　“我们今后不可能缩在地下宫中不出去吧，只凭我的魔力一定不足够办事，不过不愧是恶魔啊，容纳魔力的份量要一晚才能注。这个需求量还是可以接受…”

　　“不要跟我说笑啊！”莉激动地挥起拳头大叫着，盖过奥尔的话。“啊…忍不住要揍这个混蛋啦！就算在契约的束缚下，只能在不造成伤害的情况才能出手，还是想狠狠地揍下去！”

　　“为、为何这么愤怒？”对奥尔来说是顺序逐步解释事情和道理，谁不知变成火上加油，本来已经有点激动的莉被完全惹怒了。

　　惑男人、基于感情可谓魔的存在意义，相对于此，竟听到会发生自己体被单方面蹂躏这种事的原因，只是被当成储存魔力的道具的言论。要是莉接受这种立场便等同完全否定自己的存在意义。

　　“闭嘴，你这个不举男！为什么不干脆走去侵犯哥布林啊！宫混蛋、装年轻的老妖怪！”莉只管发地大声骂出各种肮话，契约上并没列明不可以那样做。这是自从诞生为恶魔以来第一次对人类产生如此气愤的感觉。

　　＊＊＊“总而言之，我们接下来要去袭击那村庄。你还没冷静下来吗？”对奥尔是这几个月以来，莉则是几十年前被召唤过以来再度踏足地上世界。奥尔指向远方的小村庄，向仍在发脾气的莉说。

　　“生气的事才没有。”莉以明显未消气的口吻回答，奥尔在心中叹气。奥尔也察觉到就算自己的行动有原因，刚才说的话也太过份了，虽然想说点什么好话和理由来补救却想不出来。

　　而且他也不是年轻小伙子，执着于用甜言言逗小姑娘，刻意合这种事实在太荒谬，所以没放在心上，他觉得尽管莉的外观和言行举止都像个年轻女孩。

　　毕竟本质上是恶魔，总不会感情用事，影响到执行命令吧。“好吧，重新确认一下，虽然我有一定程度的魔术修为。

　　但是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宫核心上关于如何收魔力这方面的技术有信心是世上最出色的其中几个，相对地差不多完全没战斗经验，根本不擅长战斗。

　　如果对手是普通村民时大概不会输，遇上有实力的剑士就难以应付了，因此才需要你的战斗力，交给你了。”

　　“…正好，让我来通通杀掉！”目凶光的莉咬牙切齿地抛出狠话，奥尔这时有点同情无辜被当成发对象的村民了，但仍跟莉一起走向村口。

　　进村的地方摆著作为驱魔用的怪物石像，还有个村姑打扮的女人。“好，先来第一个…咳噗！”奥尔抓住急着攻击的莉的后颈来制止她的行动。

　　“干什么啦！”不理会莉的抗议，奥尔迳自向村姑搭话。“那边的女人啊，请为我带村长来这里。顺便告诉他：“恶的魔术师，奥尔来徵收贡品了，胆敢反抗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我就在这里等着。”

　　“…哈？”村姑出错愕的表情，就像遇上疯子时那种眼神。奥尔念出短短的咒文，手中浮起一个火球，朝村庄的围栏发过去。木制的栏栅在爆炸声中变得粉碎四处飞散。火势蔓延到旁边的栏栅冒出黑烟。

　　“我不说第二次，不想全村变成灰烬就快点去！”奥尔低声线语带威胁，村姑连忙跑向村庄深处。

　　“真麻烦啦。什么也不理就这样大开杀戒不就好了？”莉不服地说出危险的话。“用不杀人的方法自有其好处。话虽如此，如果他们不服从亦不用饶恕。这村庄的人应该会反抗呢。”

　　“你怎么知道？”“看下去吧。”看着冷笑的奥尔，莉莫名地有不详预感。过了一会，一个似乎是村长的壮年男人握着拐杖走过来，他看来大约四十过半，有一把茶头发，体格健壮。

　　“让你久等了，奥尔大人。请问你希望得到什么贡品呢…”“啊，没错。看来知趣的接受我的要求了，不然这条村可是会化为飞灰呢。”

　　“请不要说可怕的事…当然，请收下我们献上的…铁剑应该没问题吧！”村长从改装过的拐杖中出剑身，迅速发招。

　　一瞬间便完成动作，直取奥尔的首级。乘对手大意攻其无备，可谓必杀一击。竟然，被奥尔轻易地避开了“啧，避开了吗…”“莉，过来守护我。”

　　基于以生命订立的契约的效力，莉立刻挡在奥尔身前，这时候村长背后的民家中，拿着武器的男人们陆陆续续走出来“等一下！这是什么情形？”“就是从一开始便没打算服从我们啦。

　　说来戏也演得太差了，像你这样不足五十岁的男人撑着拐杖走路，难得花心思准备暗器也太容易穿崩吧？”前面是回答莉，后面是对着村长说。

　　“对此忠告虚心受教了，下次会好好注意…不过那是取你性命之后的事啦！”村长挥剑砍向莉，莉连忙把指甲伸长变成剑那样，吃力地挡下攻击。

　　“奥尔，这家伙很强！我不是他的对手，快逃！”“不行。”莉艰苦地用指甲应付着村长的剑击，同时悄悄以奥尔才听到的声音提议，却得到拒绝的回覆。莉至今尚且能勉强维持战况，当后面赶过来的男村民们加入战围时一定没法撑住。

　　魔本来就不是专门参加战斗的恶魔，面对中等程度实力只练过一点剑技的人还可以，这个村长明显有高强的实力。

　　“铿”的一声清脆响起，莉的指甲从中间断开了“再见了，恶魔小姐。要恨就恨那个笨蛋主人吧。很快便会送他跟你一起上路啦。”村长挥剑砍下去。

　　“现在，杀了他。”灰色的手腕突然从村长的口长出来“…哎？”莉吃惊地叫出来，在场各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吓得停下动作。不是有只手长出来。

　　是村口的守护石像突然行动，从村长的背后伸手穿过其膛。村长连惨叫的时间也没有，立刻倒地身亡。“接下来都是些连战斗训练也没有的人啊，交给你们了，莉、石像怪。”

　　奥尔撇下不懂反应的村民迳自离开。单方面的屠杀随即开始。“呐，什么时候安排石像怪在那里的？”数十分钟之后村中再没有会动的村民…不，应该叫遗址。莉询问奥尔。

　　“看到由魔力驱动的石像动起来才发觉，那是真实的石像怪呢。吓了一跳啦。”石像怪（Gargoyle）在某种意义上是最广为人知的恶魔之一，除了双翼配以丑陋的恶魔外观，再来就是跟普通石像一样不会动这种特徵。

　　于是很多人根据它的外形仿制出大量石像，当成守护物以图吓退盗贼和驱除魔物，利用的是“如果是真货怎办”这种想法，所谓心理作用发挥出抑制效果而已。

　　但是村长一定没想到会发生被以为是守护着全村的石像杀死这么离奇的事。“那是大约三十年前摆下的。”“什么？”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莉不张开口。

　　“我在五十多年前发现了附近的龙脉，作为保险便装作旅行商人来到这村庄卖出那东西，他们还高兴地说：“多么精致的石像鬼石像啊！”当然啦，是真货嘛，然后通过那石像鬼知道了村长的情报，实力、性格和行事风格等等，那家伙以前当过冒险者，向来是个很有名气的剑士，不会甘心坦率地服从别人。我只是为了聚集村民之后方便收拾他们，才会那样做。”

　　“原来如此…真是会让人讨厌的狡猾而且计画周详。”“你的赞美我不客气地收下了。”笑着回答之后，奥尔正好完成魔术的准备，以作出巨大的魔法阵。村中央的地上画好一个圆形阵，村民的屍体全堆放其中。

　　“好了，开始吧。这个数目有点麻烦就这样做不了，把你的魔力给我吧。”不理莉的意愿，奥尔把她拉近抱着强吻。莉看上去有点不快但没抵抗。

　　“…姑且说了，透过握手也可以把魔力取回我的体内。”“哦—是—那样吗—”莉用怎样也好的语气来回答，没有往这边望过来，不过似乎不像之前那么反感。

　　“渐渐想通没那么生气了吧？真麻烦…”这样想着，对奥尔来说会考虑这种事有点意外，不过也没有因而不高兴。结果奥尔没提到接吻是取回魔力效率最高的方法。

　　只是面对魔法阵摆正姿势，开始咏唱冗长的咒文。＊＊＊“好，这样算是得到初步战力了。”奥尔点头看着面前站着的男女老幼。

　　它们是年龄别参差不齐的集团，各自拿着剑、木和农具之类作为武器。惟一共通点就是“全部都是屍体”

　　所谓活着的屍体（LivingDead）的存在，奥尔将魔力注入村民的屍体令它们得到虚假的生命而“活着”“你真的不信任别人呢…”莉环顾四周，小声吐出感言。

　　奥尔手下中的石像怪会根据契约完全服从奥尔，叫它做便去做，没命令就什么也不做，这是常见对中级或以下的恶魔订立契约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