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揽住胳膊
“海涛,就要毕业了,你工作怎么样了?”“我还没想好!”“你留校当老师好不好?”“老师?我跳了起来,不行,我不是做老师的料!我当老师,学生肯定拿板凳追我。”“说什么?我觉得你当老师很合适。”
“师母,你不知道,我这人二五不对就胡说八道,那还不让学生造反?”“怎么会呢?海涛,我和你导师商量了,准备让你留到历史系当老师。”
“啊!师母,不会吧!你不会要我性命吧!我最讨厌的就是教书育人,我做教育失败的反面典型可以,让我去给人上课,那还不把别人孩子给带坏了。不行,绝对不行!
师母,你就让我自己去找,保证让你满意。”“这孩子,说话没一点正经。好…你自己去找,但我有条件。”“什么条件?”“你必须在我身边,你不能到外地去…”“这…比较难办。”
“什么叫比较难办?”“我总不能天天闷在家里不出门吧?外面那么多机会,我总得闯闯才对啊!”“那不行!你走了芳芳怎么办?你想两地分居啊?”师母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我立刻头大。这可怎么搞?师母愣就认为我娶定陈芳了,她一点都没察觉自己的女儿已经结婚,生米已经做成饭。
虽然那俩人还没举行婚礼,可在法律上陈芳已经是沈文凯的子,世俗的仪式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障碍呢?“师母,你不知道,现在没什么两地分居一说。
交通这么发达,坐飞机来回不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胡说!你钱多了烧的?坐飞机,就是坐火车天天来回也负担不起啊!”师母的话的确没错,如果我有那精神天天坐飞机往家跑那我真是烧包。
“师母,我是这个意思!我这么个大男人整天待在家里,没一点抱负是不行的吧!你不是常说男儿志在四方吗?”“话是那么说,可你在这里就不能有志向啦?”师母的话是不容易反驳的。
可我的确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看来我只有哄骗师母,暂且把师母稳住,待我事情搞定了再说。“那好吧!”我说“那我就在当地找工作,明天我去原单位看看…”
“哎…对喽,这才像话!”师母满意地点点头。对师母是像话,但对我可就不像话了,像话我就成电灯泡了。
我守在家里,看那两个恼人的家伙在家里进进出出,甜甜蜜,我没病才怪!现在陈芳对我的态度与过去冷言冷语完全不同了,她甚至给我开玩笑,我要是懒散或者求到她什么她也乐于帮我。
有几次饭后该我收拾洗碗,可正好赶上足球,我于是求她,她二话不说就去做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有那么几次甚至在师母面前说我的确不错,是一个很热心的人。我与陈芳的关系在师母的眼里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在我和陈芳看来非常正常的交往。
而在师母眼里则成了相互认可,相互爱慕,她看到我们时常说笑,毫无拘束的样子以为我们已经坠入情网了。
师母这段时间心情非常愉快,身体恢复得很好,过了三个月她已经可以四处走动,做做家务活了。
现在师母每天要进六餐,这是因为胃被切除了一大块的缘故。师母和陈芳的关系完全恢复正常,这母女俩再没有了敌视,师母此时训练陈芳持家务有很大的瘾头。
她认为女儿应该做好嫁我的前期准备。我此时心里很苦闷,我一方面要哄师母高兴,另一方面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而痛苦。陈芳越像个家庭主妇,我越觉得自己是替别人做嫁裳。
此时我开始期盼这种日子能尽快结束,我盼望毕业的一天早点到来,我好离开这个令我伤心的地方。
尽管我不愿意离开这里,但理智告诉我,只有离开这个家我才能解这种痛苦。毕业论文答辩完的那天下午下了场短暂的暴雨,雨停之后空气异常清新,到下午三点的时候答辩结束了,大家提议到楼下合影,我参加了全体合影后就离开了大队人马一个人去校园漫步,其他学生则纷纷去和老师单独合影拍照留念。
我此时心异常虚空,几乎像一张未涂抹过任何墨迹的白纸。回首往事,我感觉自己两手空空,一无所有,虽然顺利完成学业。
但却没有重新开始人生路的冲动和情。我来这里真正所要索取的东西没有得到,虽然我也不是一无所得,但我最初追求的东西已然飘逝,永不复来。
我那天下午起初一直围绕着排球场外的花园兜圈子,后来我走上排球场边的看台,坐在诺大的看台上一个人看一群学生打比赛。我懒散地坐在的水泥台阶上。
虽然感觉不到舒服,但也说不上痛苦,我脑海里有的只是迷茫。雨水把操场上一切肮脏和龌龊都冲刷干净,水泥台阶异常光滑、平缓和整齐,大雨后的世界一切都显得和谐,充秩序的美。
我点着烟,一个人静静地着,虽然空气凉爽,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我安静自在地享受孤独带给我的幸福。坐了大概有几十分钟。
突然我被一个人从背后把眼睛蒙住了。蒙我眼睛的手小巧柔软,充女的芬芳。“谁?松开!”我呵道,但那人依然紧紧蒙着,对我的呵问毫不理睬。
“松开吧!要不我给你个背摔。”我说,那人依然不理睬我。“好了,我不想和你闹了。你不松是不是?”
我火了,我把手中的烟放在台阶上,抓住那人的胳膊,抬起后背,稍微一使劲,那人就被我从头顶翻到身前。“哎呀…疼啊…啊…”尖细的声音从头顶一直响到眼前。
“干吗啊!钟慧,你怎么总是喜欢和我闹?”我把她放在台阶上,恼火地说。“怎么了嘛?老大,和你闹我都已经习惯了。不闹我不知道干吗!”
“我没心思和你玩这套!怎么?相照完了?”“是啊!”“大家呢?”“都散了!”“哦…”我从台阶上拿起半截烟,弹掉烟灰,深深了一口,眯着眼看着远处。“要毕业了!你不高兴吗?”钟慧问。“我不知道,我该高兴吗?”“每个人都在高兴,我想你也该高兴。”
“那我就高兴吧!”“老大,你有什么难过就哭出来吧!”我漠然无语,我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
“老大,我知道你难过,就要毕业了,要离开了。可你白白耗费了三年,想得到的人还是跟别人走了,轮到谁都受不了。老大。
其实你人好的,可就是和她没有缘分。唉…像你这样痴心的男人真是难找,我就不明白陈芳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呢?”“唉…不要说了吧!这事已经过去了…”我叹息道。
“不!我就要说…”钟慧捧着我的脸说“你这样好的一个男人。勇敢、执着,虽然不是很帅,但也很有男人味。如果我是陈芳,我早就答应做你的爱人了。”
“那有什么用?你既然不是她,说这话有什么用?”我说。“怎么了?老大,不要这么忧郁,你该振作起来!
这样好不好,老大,你毕业去哪我就跟你去哪。”“哼…笑话,你干吗要陪我这么个死人。”“死人?你别吓我!我可是真心给你说的,你同意不同意?”
“你爱怎样就怎样,那是你的事。”“这么说你同意了?”“干吗要我同意?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如果我是呢?”“你不可能是…”
“为什么?”“不为什么!你看这天空,彩虹多么绚丽…是啊!该结束了,我该走了…”“老大,你真就不能移情别恋吗?”“可以啊!”“那你爱我!”“好啊!”“我是认真的…”
“知道…”“我算是明白了,你真是个死人。我告诉你,深圳那边给你来通知了,说是要你了。你如果要去深圳,那就正好和我同路,我去广州。”
“很好啊!我们距离不是很远。哪天我失业了,要饭了,上门讨饭还是比较近的。”“你真是不可理喻!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话?”
“钟慧,你说再过二三十年,当我们回首往事,是不是能一笑抿恩仇呢?”“我们俩可没什么仇!”“那我们俩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是啊,三年,我终于把一个圆画完了。从起点走到终点,回顾前生,两眼茫然。
钟慧,你说爱情它到底是什么破玩艺,为什么陶醉我的心房,让我闻到美酒的芳香却又不让我啜饮它呢?”“那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是个傻瓜蛋,因为你是个蛋,所以你永远转圈!”钟慧怒呵道。
“哈…我是个蛋!是,我是个笨蛋!你比喻的很准确…钟慧,你走吧!让我安静一会。”“我不走…我今天就坐在这里。我要等你把话说明白。”“钟慧,问你个很私人的问题!”
“什么?”“你是处女吗?”“什么?”钟慧跳起来。“你混蛋,你在说什么?”“我问你是不是处女!”“我要你!你信不信?”“吧!完滚蛋…”
“关海涛,你怎么能对我这样?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为什么把气撒在我身上?”“你没得罪我,我只是心情糟糕,想自己待一会。
很抱歉我刚才的问题,我只是想让你离开让自己安静而已。”“老大,”钟慧坐到我身边,揽住我的胳膊“我不怪你!
让我在这陪你坐着,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没有几天了,也许我们分别后再也没机会见到。请你原谅我的固执,我仅仅是想知道我能不能取代你心中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