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铁趁热

　　“没错！你不只踩痛了我，你还彻底践踏了我的心…”话一说完，我趴在机车的仪表板上开始假装哭泣。假哭完后，我也忍不住开始大笑了起来“没想到森居然还记得我们高中时的用语呢。”

　　“那当然…”当然啊，我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所有回忆。“好多好多过去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呢。好奇怪喔，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能够记得许多回忆的细节呢？有些人甚至连一些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能记着以前所发生的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事情的那种人是很奇怪的吗？”“那不是奇怪，那叫做“很厉害”！”

　　“那我是个厉害的人啰？”听了我这句话后，楠叹了一口气，然后表情很严肃的对我说：“森…你放心，你绝对只是个奇怪的人。”

　　“…”“不过，这个用语现在听起来，好象冷的耶…”突然间，楠又蹦出了这句话。“…”我和楠两人同时额头画线，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老实说，真的是冷的…＊＊＊此时，路口的号志也正好变成绿灯，于是我重新摧动油门继续前进。

　　＊＊＊过没多久，我们就到了那间小吃店了，由于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许多补习班的学生老早就已经跑去庆祝了，小吃店里头冷冷清清的，没有多少个人。

　　我和楠两人点好了餐点之后，就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坐在我对面的楠静静地对着我微笑着，但是，从她的脸上，我彷佛读到了一种强颜欢笑的讯息。

　　“怎么突然间想要找同学出来跨年倒数呢？”为了打破冷场，我随便找了个话题。“咦？为什么吗…”对我的问题，楠似乎有些讶异的样子，原先挂在脸上的笑意，被种心事被看穿的表情给取代了。

　　“只是，因为之前楠知道大家都没空的时候，反应有点怪怪的，所以稍微关心一下。”不想强迫楠，于是我赶紧找个台阶。

　　“我没事的…”尽管楠这么说着。她的语气似乎告诉着我，事情没那么简单。“嗯。”“只是原先回高雄是要和我的父母亲一起过年的，因为某些原因，我就被一个人留下来了…”

　　“嗯…”听了楠的解释，我反而心里头更觉沉重。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楠，刹那间，我看见楠眼眶里渗出了晶莹剔透的泪水。

　　随着她秀丽白净的脸颊缓缓地落下。楠，哭了…看着脸上仍然强颜欢笑的楠留下了泪水，那种感觉，其实是非常复杂而难以形容的。

　　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我只是静静地拿出了面纸，递到了楠的面前。“啊，对不起，我只是…啊，我们点的东西好了，我去拿。”

　　像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失态，接下了我的面纸之后，楠便急急忙忙地跑去拿之前点好的餐点，看着楠的背影，我的心里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对楠的关心，是出自一种朋友间的关照，还是出自于我过去对她的情愫呢？“将将…饭来了。”把餐点放到桌上，眼睛依然红红的楠，强打起精神般地对着我说着。

　　我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她笑着。但就在楠准备坐下的那瞬间，口前的那个衬衫钮扣突然间松，米黄的衬衫中间出了她雪白的肌肤，开口处展现出来的沟，以及衬托着那秾纤合度部的花边罩上缘。

　　顿时让我变成一只凸眼金鱼。“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急忙转过身去，弯着，不断地咬着自己的拇指，念念有词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

　　“森，你怎么了？”看见了我的异状，楠好奇地问我。“你…我，呃…衣服…”“衣服？”“你的扣子…”我依然没有转过身去，只是用手指着楠部大概的位置。“扣子…？啊！”楠疑惑的语气后头接了一声惊呼。“…”等我再次转身过去，只看见我和楠两个人都一副脸红心跳的害羞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偷偷地望了一眼已经重新扣好的衬衫，我彷佛像是得到了透视能力一样。

　　之前印在脑海里头的那些许青光，透过了那米黄的衬衫，浮现在我自己的想象空间里。先前作的梦里，看到的只是楠模糊不清的幻想，但刚刚，我看到的却是真实的楠，是现实世界里的楠。

　　有点忍不住想要拉自己的脸，确认自己是不是作了白梦…我摇了摇头，尝试着把刚刚的良辰美景给挥去。

　　于是我故作镇定地把餐点放到了楠面前。两人之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我们就这样静静地享用着今年最后一顿的晚餐。

　　＊＊＊随着今年剩下的时间一分一秒的减少，街道上的人群也逐渐地增加，往来行人的脸上，似乎都挂着期待与兴奋的笑容。

　　在小巷里停好车之后，我和楠静静地走在街上，像是在喧嚣吵杂的环境里安静游过的两条无声的鱼。

　　人向着汉神百货前的舞台挤去，我尝试着伸展开自己实在不怎么庞大的身躯，希望能够让紧跟在我后头的楠觉得舒适些。

　　偶尔，拥挤的人群由后头将楠推挤到我的怀里头，虽然夜已经十分昏暗，但我彷佛能够看见楠脸上的红晕，以及那笑容背后显现的羞怯。很奇怪的。

　　尽管过去对于楠的思念曾经是那么的炙热，在这一刻，我的内心却是那么的沉静，没有奢求的望，也没有自欺欺人的期许。

　　“手握着，不然你这么迷糊，又像圣诞舞会那次一样走丢了…”我向着楠伸出了自己的手，心里头居然不再有以往的那种恐惧。

　　“咦？”看着我伸出去的手，楠有些讶异地看着我，突然间，旁边的人突然向着我们挤来，在混乱之间，我看见楠有些迟疑地伸出了她的右手，就在我要将手伸过去抓住她时，一股人将我和楠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

　　“该死，才刚说会走失就被冲散，今天难道是我犯冲吗？”被四周的人群围绕着的我开始忍不住焦急地咒骂起来，我尝试去推开眼前那些讨厌的人群，努力地在拥挤的人海中找寻着楠娇小的身影。

　　但心里越是焦急，挡在面前的人群更像是要阻止我一样地朝着我涌来。“对不起，借过一下。”顾不得心里的担忧，我有些不是很礼貌地推开了前面挡路的人，在他们的脸上，我看到了嫌恶的神情。

　　经过一阵推挤后，我还是无法抵挡面而来的人群，越是担心，我的心里越是急躁。我努力地朝着之前和楠被人群分开的地方，却因为自己实在太矮，看到的只是挡在面前的人墙。

　　“妈的，别挡住我！”不知道是对自己身高不够而找不到楠感到无力，还是对自己的无能感到自责，我的情绪开始急躁起来，就在郁闷的情绪至极点而将要爆发时，我的右手突然间被人牵住…

　　“呵呵，找到森了。”我的背后传来了一个我所熟悉的甜美声音。我转过头去，看见了楠甜美的笑容，眯着眼睛笑着的楠，她左手所传过来那暖暖的温度。

　　顿时平息了我所有愤怒的情绪，那一瞬间，我忍不住地把楠的手握得更紧，深怕两人再次被无情的人群给冲散…和楠重新会合之后，我们牵着手，重新再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轻轻地握着楠的手，感受着那女孩子特有的纤细皮肤，以及由她手心里传来的一种淡淡的温馨。“高中以前，我住在日本…”突然间，楠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嗯…”“由于父亲工作的缘故，在高中以前，我总是得随着家人奔波于台湾和日本之间。“时常得要出国的结果，我总是不断地转学，也很难到一些固定的朋友。

　　“父母亲两人平时也都很晚才会家，家里头一直总是我一个人…”“嗯…”听着楠侃侃而谈，我顿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楠沉静地望着我，语气平静地继续说下去：“原先，这次回高雄，多少是希望能够和自己的父母亲一起过年的…

　　“虽然听不到寺庙庆年的钟声、吃不到日本年节时的年菜，至少…“至少，我希望自己还能够和高中以前的父母亲一样，全家一起庆祝新年的来临。”“…”“我的父母亲要离婚了。”楠很平静地对我说出了藏在心里头的话。“嗯…”听见了这样的消息，让我只能够很含糊的响应。

　　“森，我这样是不是太天真？居然会希望因为去回忆高中时的美好，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向高中时一样的恩爱，而还要麻烦你带我去吃燥饭呢？”“不会。”我摇摇头，很肯定地说。

　　“嗯。”楠有些勉强地笑着“放心，我“大象先生”永远永远永远会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我后退了一步，对着楠来了一个标准的西式礼仪，看着我有点别扭动作的楠，忍不住转过身去捧腹偷笑了起来。

　　看见楠终于出了由心里发出的笑容，我打铁趁热，继续尝试地逗楠开心：“臣下小森我保证足小楠女王您所有的要求。”“真的？”“真的…”大概吧…听了楠的话，我心里头突然有种的感觉。

　　“如果我有需要你的时候呢？”楠转过身来，面带神秘的微笑对着我说着。“我一定会随传随到、等候差遣！”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如果我不需要你了呢？”语气一转，楠突然又问了我一个问题。“那…我、我会滚的远远的，绝对不会吵你！”尽管楠那句话问得突然，但我还是战战兢兢地回答。“那…你就滚吧！”“啊？”

　　“开玩笑的啦！森真的好容易认真呢。”楠灿烂地笑着“真是丢脸…”我脸红的说。就在我和楠在舞台附近的一角愉快的嬉闹时，时间的脚步已经悄悄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