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一家人,也就三口人。父亲阿德老实巴,在一厂子里当工人。母亲绍碧是公司职员,喜欢打扮,但除此之外,也还平实。
儿子邬合在第三小学上学,成绩一般,老师给他的唯一夸奖就是踏实,而老师说得最多的缺点也就是他不爱说话,与同学缺乏交流,这一家子本来跟千万个家庭一样。
也是同样的平平淡淡,如果不发生这一变故,今天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事情还得从头说起:阿德有一天回到家里,在猛喝了好多酒后,终于给母子带来个坏消息:阿德的工厂破产清算,自然,阿德下岗了。
“下岗?”这一平时家庭已经非常熟悉的术语,在这时却如晴天霹雳,给这个原本就并不殷实的家的打击是可以想象的。一家子沉默了,邬合虽然不能够完全理解下岗对自己的影响,但也很知趣的缩到自己的房间并很快睡觉了。
迷糊糊中,好像听到父亲与母亲低声的争吵。第二天,阿德感觉空气中的气氛明显与过去不一样,母亲似乎坚强了起来,大声吩咐着,邬合出门前好象听到母亲在对父亲讲:你必须赶快找到工作!…沉闷的日子…这样过去了两个多月。
终于,邬合听到父亲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在搬家公司找到一份工作,虽然比较辛苦,但好像近来人们比较喜欢搬家,收入听起来好像还过得去。
邬合终于从母亲绷紧的面孔上看到了一丝笑容。母亲绍碧明显比过去动作干练了很多,这一点,邬合看得出来,绍碧仍然准时从公司回来,在熟练安排停当家里的一切后,又去兼职帮人打字、整理文件,要接近儿子睡觉的时间才能回到家里。
而忙于搬家的阿德几乎与儿子是两不照面:阿德回来时,儿子已经睡下了,而早上要出门时,儿子还没有起。一家三口就这样错了位地生活着,但生活得充实。依然平凡的日子…很快,阿德得到了提升,薪水也涨了。
母亲依然勤劳地持着家务。邬合有一次听到父母在饭桌上算帐,好像比过去收入还高些,这些信息明显浮现在他们的脸上。由此,邬合也轻松了许多,因为母亲终于给自己零花钱了,阿德虽然老实。
但周围人的一切总是在影响着他,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赚更多的钱。一年后,阿德不干了,并且是自己不干的。同样是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喝酒,但邬合却听到父亲与母亲的笑声。
原来,阿德和绍碧一年下来,辛苦所得,也有一万多块,加上阿德下岗后得到的补贴费一共是两万多,够自己开家小店的了,阿德原来在机械厂干活,懂得些汽车修理的技术,现在有了一些起步资金。
为了赚更多的钱,邬合听母亲说了:必须冒点险!在母亲的张落下,在朋友的帮助下,阿德开起了自己的汽车修理店,刚开始自己干。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刮擦掉漆的业务、轮胎修补的业务、装防盗装置的业务等等越来越多,这下阿德自己就干不完了,就请了几个帮手,并重新租了一家当道的店面,做起了相对有形的汽车修理业务了。
也许是价格公道,也许是阿德的技术不错,总之,业务蒸蒸上,形势大好。热火朝天的日子…饭菜质量明显高过以往,绍碧又开始打扮起来,仍然是那样的漂亮。
这让邻居们不得不另眼相看,甚至,绍碧公司的同事也到家里作客,挂在绍碧嘴上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又站起来了!
阿德依然不苟言笑,总是在考虑自己的业务,有时候,邬合还听到母亲嘲笑父亲:你那身衣服也该换换了。
“这世道真是赶上了。”父亲一边看着邬合做作业,一边着自己第一次买的中华烟得意地教育着邬合“失败和打击不要紧,重要的是如何应对。”
邬合似懂非懂地点着头…阿德的生意好得惊人,业务月月翻番,加之精明的母亲帮闲,还接了一些公司级客户,包括绍碧所在的公司,这样又过了一年多,形势更是一片大好,修理店改名了。
邬合好像记得是个什么修理公司,父亲也改叫经理了,略显憔悴的母亲每天都开始哼哼歌曲了,至于什么名,邬合是不知道的。邬合开始恋上游戏机了,母亲现在忙于帮父亲,有时晚饭就拿钱给邬合自己随便凑合,但给的钱绝对是够到麦当劳吃的了。
但老实的邬合在这一点上很狡猾,总是省下钱来,跟同学一起上游戏厅打游戏,反正父母回家晚,有时邬合会估算到大致时间,赶在他们回家前上,由于请了更多的人,加上阿德抱怨绍碧干涉业务太多。
终于邬合听到父母深夜的一次猛烈争吵后,母亲不再到修理公司去了,在一次母亲的同事来之后,邬合又学到一个新词:健身。邬合成绩下滑了。
考试成绩老师总是要家长签,有几次邬合正要跟绍碧说签字的事,母亲都是不耐烦地说:我要去健身了,你就跟老师说家长不在,不过,你的成绩怎么会这样,再不努力,小心你爸回来揍你!
幸好,邬合心里暗自高兴,否则,这连续不及格一旦父亲知道真要有一顿好打。有一天,邬合的同学没有出来,一个人在游戏厅玩不了多久就没劲了,想起作业没做,决定赶紧回家。
回到家里,邬合突然觉得奇怪,好像父母回来了,从厨房“偷”吃了点剩菜出来,无意中往父母房间瞥了一眼“哟,不是父亲和母亲,而是母亲和一个年轻男人”
邬合从并未合上的门口处往里一看,母亲俯卧在上,那位不认识的年轻人正使劲地按着母亲的背部,并且还有说有笑。“力度还可以吧”这是年轻男人的声音。
“嗯,还行。你说我这样能把部的减下去么?”绍碧埋着头吃力的说。“应该可以。健身中心的人你也看到了,效果还是有的,不过,主要还是饮食和睡眠,你们这些阔小姐特别要注意”那个男人说道。邬合听不了几句就回房间了。
但有些不知从什么地方来得气,关门时故意使了点劲。“邬合,邬合!”母亲的叫声“你…你回来啦!”邬合实在不愿回答。“咚咚,咚咚咚!”母亲敲门的声音“邬合,你在搞什么鬼,开门。”邬合不情愿地从书桌上站起来向门边走去。
这时,听到母亲在对那男人说:“不好意思,我小孩回来了,明天再继续,啊!”邬合刚把门打开,就听见男子关上大门的声音,母亲站在门边。
绍碧几声关于老师反应成绩的话把邬合吓了一跳,只觉得冷汗直冒,邬合小时候挨父亲打的情形又闪显在眼前,后来,母亲语气稍缓,然后叫邬合赶快做完作业睡觉。
临睡时,邬合问了一声:“刚才那人是谁啊?”“喔,我忘了告诉你了,这是我的健身教练,很难请的,帮我健身。”接连几天,邬合都看到那年轻男人在帮母亲按摩。
确实,母亲随着锻炼的次数多了,血也好了很多。过了半月,教练就没来了,这时父亲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常常要到午夜。
只言片语的听来,好像是进一些配件要跟客人吃饭、喝酒,但好像母亲不高兴的。这种事,邬合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反正游戏照打。周五下午,老师在学校终于发火了,训斥邬合说:你们这些小老板的孩子最难管了。
下午不能上课,必须把签字拿回来,你说你父母没时间,白天总要上班吧,叫邬合到父母公司去找,否则,下周别想上课。被老师从学校赶回来,邬合也不知道怎么办,打算先把书包放家里再去找母亲。
一开门,邬合看到门边有双鞋,是母亲的,但父母的房门是关着的。一般父母为安全起见,都把自己的房门紧锁,邬合估计家里没人。正要回自己的房间,邬合好象听到父母房间里有轻微声响“有贼?”
最近小区里好像老发生这样的事,邬合紧张起来,别看平时邬合不说话,脑筋倒还转得快,先观察再说。
于是邬合轻手轻脚地搬了个椅子,放在父母房间的门口,把鞋掉,站了上去。透过窗户低下的隙一看,邬合大吃一惊:又是母亲和那个教练。母亲这次很特别只穿了一件贴身背心和一条白色小三角。
朝阳台上的窗帘已拉上,房间里父母的头开着灯,虽然不如自然光晃眼,但还算清楚,只见那教练不断地从旁边的瓶子往手里倒上些体,然后在母亲的背部、部、颈部着,动作好像没邬合上次看到的那样用力。
但从母亲口里发出含糊声音来看,好像效果不太好。因为没什么好看的,邬合正准备从椅子上下来,这时男人轻声的说话了:“这样按恐怕效果不太好,绍碧,已经好多次了,必须要换一种方式。”
“行,你说怎么办吧,我也觉得这样不行。”母亲微微转头说道。“把内下来,部才好直接按摩,如果不介意,背心最好也掉。”
“这…恐怕不好吧。”母亲疑惑道。“我是专业的,反正这样的我见多了,你还见外啊!其实这很正常啊。”教练显然有点不高兴了“好吧!”母亲迟疑道。
于是,邬合看到教练熟练地将绍碧的白色三角从丰的部扒了下来,透过灯光的反,邬合看到那内内侧有些晶莹闪亮的东西。
在教练回身绍碧背心的时候,邬合恰好看到母亲沟中若隐若显的一条,血猛地涌上邬合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