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到游击队
然后向军司机的坟墓默哀。几个日本女人也领着小孩站立在坟前。云轩说道:“你们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些女鬼子立刻领着孩子们跪在了坟前…游击队员们无从知道这位军的姓名,也无法晓得他为何要帮助中国人,宁死也要将口对准他的同伴。
但大家都知道,他是朋友,是一个正直的日本人。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新坟上,山间松涛阵阵…带着缴获物品回到营地,队员们欢呼雀跃,这是少有的一次大胜仗,是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大家有一万个理由庆祝胜利。
他们披上刚刚缴获的军大衣,抓起饼干,打开罐头,暖暖和和,大块朵颐。云轩也启开一瓶鱼罐头,递给礼红。礼红用两洗净的树枝代替筷子,夹起一条小鱼,刚吃了一口,便“呃”一声,恶心起来。
捂着嘴,跑到一棵大树下呕吐起来,云轩跟过来,关切地问:“怎么啦?”礼红娇着说:“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恶心起来,”
云轩说:“一定是太累了,另外,你可能不习惯日本罐头的口味,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游击队因担心鬼子会来报复,便再次回到还江山休整,由于缴获了军大衣和大量食物,他们熬过了山里的冬天。
只是,礼红的身体在发生着变化。起初,她的房越来越大,且痛,头也比以前大了许多,晕颜色更深了。
她并未在意,以为是被云轩捏的,因为只要二人单独在一起,云轩就会不停把玩她身体各部位。那次伏击战呕吐之后,礼红就经常呕吐,而且情况加剧,月经也很久未来了。
她猜到自己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云轩并不晓得,他看到礼红的房渐渐鼓起来,还以为子胖了,时常摸着她又白又大的子,开着玩笑:“看你,住在山上,反倒越来越胖了,这大房都是吃什么长的?”礼红也笑:“你说呢?”
后来,礼红的肚子也鼓起来,云轩着她的大白肚皮,就明白了,他长久地吻着礼红,激动地说:“礼红,你…你肚子里有了一个游击队的后代啊!”礼红告诉他,自己已经难受很久了,害喜很重,只是怕拖累游击队的行动,才一直未说。云轩心痛地抱紧了礼红。
便在这个时候,游击队又接到国军密电,令游击队东进安徽,接受皖南境内国军统一指挥。云轩便准备转移事宜,然而,望着礼红大肚子,他心里一阵动。
礼红怀的是他的啊,一路跋山涉水,行军打仗,她一个大肚婆哪里吃得消?就在队伍集合完毕,即将出发之际,云轩将小陈叫到了身旁,说道:“小陈,安排你一个重要任务。”小陈听说有任务,便精神抖擞:“听队长吩咐!”然后小声问“是不是去侦察敌情?”
云轩说:“是个比侦察敌情更重要的任务。”什么任务会比侦察敌情更重要呢?小陈急于想知道…***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随着时光的推移,丙夏对礼红的思念也不再那么强烈了,大年过后,天气渐暖,天渐长,丙夏心情也不再愁闷。这个时节,大江南北已恢复了生机。可能对北方人来说,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然而,对南方人来说,却是一个美好的季节。
熬过了阴冷的冬季,人和万物都复苏了,人的心境也爽快起来,孩子的天又回到了丙夏的身上,他每除了帮父亲作些事情,学些本事,便到江边湖畔疯玩。
长江两岸,天色越来越明朗,空中也有了北飞的雁阵,竹外桃花开了三两枝,用不了多久,江对岸青山上的映山红就会遍野怒放了,丙夏这就忙了起来。
比如下水摸鱼,上树掏鸟,晚上也在父亲指点下读些医书,高兴了还要给家里搂草打柴…有这么许多事情要做,就少有闲暇想念礼红了,当然,他是不会忘记礼红的,夜晚躺在被窝里困不着觉时,还是会忆起她的。睡梦中,也常见她身影。
不过,想她也好,梦她也罢,自己的小莫罗已是可硬可不硬了,不像从前,一想起礼红,那里就硬得像要爆炸。这,丙夏又踏着青光,到城外边玩耍,主要目的还是要摸些小鱼。只三两未出城,却见川外已是一片绿意加。尚未摸到鱼,却在苇里拾到一只野鸭。
当然是死的,活野鸭还能让他拾到?野鸭翅膀下有一处伤,看样子似鬼子打猎击中了它,飞到这里落下身亡的。
丙夏好不快活,正好拎回家打牙祭去。过完年后,他就一直未沾星了,家里虽然有一块过年剩下的腊,他几次想烧菜吃,父亲却说:“不年不节的,又没得客人来,还是莫吃了吧。”
吃不到腊的丙夏,只消看见街上跑的狗,院里逛的,就会口水,心中想的是如何将它们变做席间的美味。
眼下,拾得的这只野鸭,有五六近重,足够解馋的了,那个年月,没有禽感之类的莫名其妙的传染病,人也不怕吃水禽会吃出是非来。
何况天上飞的东西味道最美。丙夏匆匆赶着回家,想给父亲一个惊喜,连一泡都顾不上涡了,才到巷口,就嗅到了扑鼻的香,不知哪户人家在蒸米粉,馋得丙夏口水不断。
不过,他也很快就能吃到了,因为手里拎着野鸭嘛。越是临近家门,香味就越浓烈。那个时代的猪都是吃糠咽菜长大的,没有垃圾猪,味纯正,一家烧,整条街都会飘香。
待丙夏迈进自家院门,才发觉香味竟来自他家灶房!今天什么日子?莫非有贵客到来?否则父亲是不会做米粉的。进院后,丙夏再也憋不住了,一手拎着鸭,一手掏着裆,急急跑向茅厕。刚到茅厕旁,忽听里面有人轻咳一声,似在提醒他莫要贸然闯入。
丙夏以为是哪个路人跑到他家茅厕方便来了,加之自己正被憋得心焦,就没好气地叽咕道:“,蹲在茅坑上涡个没完,干脆拣把稻草把你眼上多好,免得站着别人家的茅厕涡臭屎。”
一边骂着,一边就在墙角涡了。当丙夏拎着野鸭走进堂屋兼药铺时,顿时惊喜起来,桌旁,除了父亲之外,还坐着一个人,竟是小陈!
难怪父亲要蒸米粉呢,果真有贵客。小陈冲丙夏笑道:“嘿,丙夏,你回来了?病好了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几想你!”丙夏还是很喜欢小陈的,说是小陈来得正好,大家一起吃野鸭。
看见小陈,又勾起了他对礼红的思念,有心打听她的情况,却又不好意思启齿。大家正说着话,背对大门口的丙夏,就听到身后屋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未等他回头,已有人走进了屋。丙夏的心狂烈地跳动起来,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不用回头看,他就已经晓得是谁了。
那气息,那脚步声,那种心底里的感觉…丙夏在暗骂自己:你个该死的,刚才蹲在茅厕里是她啊,自己竟然骂了一气…
丙夏回过头来,屋外的阳光从大门口进来,落在这个人身上,外面一阵春风吹进门来,夹带着扑鼻的花香。
礼红莫非从天而降?就在自己以为永世见不到她了,甚至要淡忘她了的时候,她却突然出现在这里。丙夏悄悄掐一把大腿,疼得直咧嘴,分明不是梦境,却多少次在梦中出现过这样的情景…
丙夏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礼红对他甜甜地笑着:“啊呀,这不是丙夏弟弟吗?出去玩回来啦?快让我好好看看,个子怎么没长起来?是不是心思太多,把你坠住了?”
丙夏曾在梦中对礼红说过许多动听的话语,几乎在每个有礼红的梦中,他都口若悬河,而礼红却只是笑着做他的听客,可是现在,真的面对礼红了。
他却脸红心跳,说不出话来,也许把该说的话都在梦里说光了吧?他憋了半天,好容易憋出一句话来,却是闷闷的一句:“不长个就不长呗。”
听上去倒仿佛在跟人家抬杠一般,说得大家都乐了起来,小陈说:“这伢儿还是那么闷。”礼红说:“他其实还是很有内秀的。”
听到别人的议论,丙夏更羞得不敢抬眼看人,赶紧跑到灶房收拾野鸭去了…吃午饭时,丙夏听着大人的议论,才晓得礼红怀孕了,难怪看她好像胖了不少,肚子脯和股,都比以前更大了,也更人了,馋得丙夏真想在她上拧一把。
小陈告诉老辉,礼红目前跟游击队活动不方便,范队长安排他护送礼红来这里,暂时在老辉家落脚,也是为了保住胎儿,待孩子生下后,再去找游击队…
小陈握住老辉的手说道:“辉爷,范队长将你看成是自家人了,他最信得过你,才将汤队长托付给你。”
老辉说:“好叫范队长放心,我老辉最重友情,何况他是个抗好汉,他的事就是我自家的事,汤队长在我这里,一百个安全。”丙夏听了。
早已喜出望外,礼红今后就住在这里了,他们可以天天一个房门出入,一张桌子吃饭,甚至一间屋子困觉了,因为他家里只有一间卧室,同时,他也在惊讶:“么事,礼红姐也当队长了,一定是好大的官,莫非跟范队长平起平坐了?”
他哪里知道,礼红当的是女子中队的队长。别人说着话,礼红就将菜碗里的夹到丙夏饭碗里,还劝他说:“丙夏,多吃,快长个。”倒好像腼腆的丙夏成了客人。
而漂亮的礼红成了主人。吃过午饭,小陈就要告辞,尽管老辉一再挽留他多住些时,可小陈却执意要马上走,说是尽快赶上队伍,他不放心范队长。礼红眼圈红了,再三嘱咐小陈,回到游击队,一定要照顾好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