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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料宗师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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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裔实优隶之微,家居萧寺之左,试偶冠军,窃誉机云之文藻,年方臭,妄夸炯之才情。然犹谓犁犊堪怜,孺子可教,孰意其设心僻,积念回,楼中之美媛,曲奏求凰,遇陌生之青娥,诗蔓草。

  其有壁邻卞氏,江左名宗,有美二娘寡居七载,将谓疑梅寒,独馨岁晚,而不知身同絮狂,已逐春风,于是琴瑟书帏,逢崔莺于月下。香传绣帏,期韩寿于风前。

  而阳台之梦,由来非一矣!然而尤有可恨者,二娘之女,小字非云,年始破瓜,亦遭蝇玷,夫魏瑢既已污守节之妇,又何忍其污待字之娃,在二娘既不念其夫,并不爱其女。

  呜呼!丧心害伦,名节扫地,洵所谓冠裳中之禽兽也!凡我同袍,咸宜鸣鼓,岂容绥绥之狐,摇尾宫墙。

  而聚之尘,抗颜闺阁者哉。若谓捕风捉影,而以诬蔑罪予者,则有非云之手书现在。戈士云写毕,付与卞须有道:“要写一样二张,明五鼓即宜粘贴,须在热闹之处为妙。”

  三人又坐了一会,算还茶钱,各自散去,不题。却说魏玉卿一早起,尚未洗脸,忽报社友胡仲文要见,甚急。玉卿只得出道:“盟兄清早临降,不知有何见谕,怎等忙促?”

  仲文道:“小弟为着事,所以绝早进城,不意到了秀野桥边,只见空壁上,新贴的报子。细看时,是说仁兄与卞家母女有情,首尾小弟虽已扯毁,然亦不得不来报知,说兄持甚正,必无此事,但哓哓之口,谤诬可畏,今后亦宜敛迹避嫌为是。”

  玉卿听说,不觉耳涨红,愕然无措,仲文又再四劝勉,逐即起身别去,忽见兰英持一小柬慌忙趋至,玉卿接来看时,那柬上写道:

  妾以母氏之故,委身于君。然已叮咛秘密,至再至三,岂意妾书,竟落他人之手,今早长须至戚家衙内,亲见壁上贴又,虽即扯毁,丑行已,君太疏虞,妾诚痛恨,设或万口喧扬,使我置身何地,唯不难以死谢君,独不知君何以处妾也。

  玉卿看毕,方记起前寄来寸楮,急向书内翻阅,遍寻不见,正在忧疑,恰值邹侍泉又自来相请,玉卿心下忖道。“若在家中,必有是非。不如就了馆事,消停几时,即浼邹老作伐,自然稳妥。”

  主意已定,遂即许了侍泉,嘱咐褚贵夫妇,看守门户,收拾琴书,即时赴馆,因留诗一首,以别二娘,道:

  卿似江上花,予如天边月。花须珍重,月乃暂时缺。相见虽有期,速别诚可悲,赠卿无一物,唯有泪双垂。

  又写书以答非云,道:自挹仙姿,神魂飞越,恨不急倩寒修,以纳微仪,耿耿之思,与俱积,所以八行见思,宝若天瑶。

  庸讵知匪人窃去,遂鼓簧口飞诬,瑢之罪也!然或卿有不讳,瑢岂独生,当效申娇成一鸳鸯塚耳!

  兹者偶值数友相邀,勉尔暂开降帐,所以避浮言,息是非也。唯卿万千保贵,无以外议为恐,倘蓝桥之通一路,则玉柞之缘自在。

  弟恨嫌疑之际,不获面别丹诚,兼以后会难期,临书不朦为咽,原来邹家,离城只十里,一帆顺风,顷刻使到。

  当晚少不得开筵款待,不细谈了,只说玉仲无事,每自讲文课艺之暇,或时寻花竹坞,或时待月柳轩,莫不触景伤怀,愁思难撇。

  忽一,亮生入城,玉仲初醒,只见一个小鬟,悄然趋至,手中一描金小盒,付与玉卿,说声道:“此乃瑞娘子所寄也。”

  玉卿方启问,而小鬟已身退去,乃开盒看时,只有玉鸳鸯一对,竟莫测其由,只得藏在书厢内,已过数了。

  将及下午,玉卿方倚栏独,只见小丫鬟慌忙走至,持寸柬以嘱咐道:“此亦瑞娘子所寄也。”玉卿拆开看时,乃是七言绝二首,其诗云:舞衣香冷叠空厢,寐寐深闺昼长。

  薄命自怜还自恨,几回池畔避鸳鸯。其二懒把名花缀绿云,泪痕染遍石榴裙。东风不解愁人意,强拾新诗赠与君。玉卿讽咏数回,连赞其妙,及觅小鬟,则又潜去矣!

  竟不知瑞娘子还是邹老何人,又不知寄盒寄诗,出于何意。一,又值亮生不在馆中,朗朗的连把二诗诵,忽闻外窗,竹声敲响,趋出看时,见一淡妆少妇,生得不长不短,美非常。

  秋波回盼,合笑而走,玉卿趋出户门,伫望良久,顿觉神魂飘,不能自持,又想着非云,愀然不乐。是夜读至更余?忽见一妇,推扉而入,骤把灯火吹灭,玉卿骇然,不知是人是鬼,正要问,那妇人反把玉卿拖住求合。

  玉呻亦在久旷,便与卸衣推起双足,即时耸进,那牝户又紧又干,宛如处女,既而水泛出,方觉润滑,将至五六百,妇人娇声婉转,玉卿问道:“你丈夫姓谁?”

  小玉道:“系卢生,重利轻情,娶奴未几,客游汉口,又遭正凶悍,将奴寄居邹宅,晓风夕雨,半载凄清,天幸郎君至比,宿缘非浅,然而乍见含羞,所以灭火相就。”

  玉卿道:“前有小鬟寄我描金漆盒,又寄新诗二章,所称瑞娘子者,亦是卿乎?”小玉沉不语。

  良久道:“总之是奴,何消再问。”玉仲喜出望外,遂与解带卸衣,即赴阳台。那一夜,两人乐趣又比前夜不同。

  但见:金莲斜浼,玉腕轻勾,粉颊相偎,酥紧贴,芳魂已,任教碎花心,弱质堪,那怕掀残红。一个是青灯独守,火如焚,一个是绣榻孤居,心倍炽。

  灵屡急奏,抚香汗之透衾,鸦髻松散,岂云雨之骤歇,好一似云间翔翥翠,不殊那水畔戏鸳鸯。玉卿一口气,到二千余,小玉皓体全酥,星眸慵展,舌尖忝吐,鸣咂有声。既而玉卿问道:“其乐何如?”

  小玉笑而不言,诘之再三,乃答道:“郎之具长而且丰,所以内中酸养,妙不可言,至于遍身通快,亦非言语所能形容也。”

  玉卿听说,兴念愈狂,遂又款款轻轻,行九浅一深之法。抚移时,不觉香汗如珠,竭矣。及至事完,鸣已再,小玉重订后期,披衣而起。自此往来甚频,难以备述。

  忽一,玉卿倚栏看鱼,又见小鬟潜至,授以彩笺一幅,玉卿以为小玉所寄,不为诘问,及进房内,展开一观,又是七言绝一首,诗曰:

  鸾笺曾寄数行啼,为听书声意似。何事萧郎情太薄,竟无只字到香闺。玉卿反覆详味,心中疑惑道:“难道瑞娘子,另是一个不成。必须诘究小玉,方知端的。”

  是夜更余,小玉果至,玉卿以诗示之,因再三盘问,小玉不能隐瞒,只得说道:“妾实不能为诗,此乃邹翁之妾二娘所作,因小字瑞烟,所以家中男妇,俱呼为瑞娘子。

  昔日郎君初到馆时,妾与瑞娘俱在屏后,窥见郎君眉宇秀韶,不但妾有私心,瑞娘亦深怜爱,尝在月夜同坐,谐谑之间,笑谓妾道:‘尔能先与郎私,当以玉簪相赠。’及妾迳造书斋,不料彼亦诗先寄,然恐分妾之爱,所以朦胧诳君。今既话明,只在明晚,当使瑞娘与郎相会,只不可说出许久与我相处。”

  玉卿喜得眉眼笑,又问人物何如,小玉道:“琼林玉树,方可相比。”引得玉卿恨不即时相见,时已夜分,少不得携手上,曲尽爱,既而事毕。小玉又叮咛道:“只怕瑞娘也要害羞,明夜更余,郎宜熄烛以待。”

  玉卿连声应诺。到了次夜,二鼓初动,果见瑞娘趋至,两边俱是心照,不说一言,即使解衣搂住。

  只是牝户宽绰,水太多,比不得那又紧又干,宛如处子之妙。玉卿虽知没趣,却因瑞娘的兴致,比着小玉愈觉,把那麈柄一,直透重围了。

  奏合之际,当不得瑞娘声屡唤,耸,未及五六百,即便了,急得瑞娘翻身扒起,捧了麈柄,双手摩,复以舌尖咂。不移时,那物仍又昂然直举,把双股放开,大肆出入,只困瑞娘虽有邹翁。

  毕竟老不敌少,心难,所以才经合,好似渴龙见水,饿虎羊,将有四百多,玉卿忍耐不住,便又了,那瑞娘兴犹未完,抱住不放,只得再经一次,方才歇息。自后二美轮往来,不能尽说。

  那一年正值科考,督学道坐在江,发下牌来,先考苏松。玉卿闻了这个消息,即时收拾行李,辞别侍泉回家赴试,侍泉早已探知,置酒作饯,其子亮生,因丁母忧,所以停考。玉卿回到家中,已傍晚,山茶接去,自然伏侍殷勤。

  到了次早,及报胡仲文来望,玉卿慌忙延入,问以别后事情,仲文道:“自兄去后,小弟细细稽查。

  原来诬词传贴,出自戈士云之笔,又有一个卞须有,乃是卞寡妇之叔,议论纷纷,遍诉朋友,还要告在本县,与兄作对。弟辈力为辩驳,近方宁息。”

  玉卿再三称谢,及送出仲文,兰英已在后边专等玉卿去,候问起居,那一夜时就与二娘相会,恋之情,不能细叙。

  又浼兰英要与非云一见,非云紧闭房门,着兰英传道:“若未行聘,决无相见之理。”自此玉卿每夜只与二娘聚首。

  过了数,李县尊出案,仍把玉卿拔在第二,及府榜又在第七,遂令褚贵雇了船只,择吉起程,二娘与非云俱赋诗为赠,二娘诗曰:

  负笈登舟绿水渍,从此信步蹑青云。芙蕖也解怜才子,争献红妆来媚君。非云诗曰:澄江江上水悠悠,速望后仙实映游。

  曾向嫦娥问消息,一枝丹桂为郎留。玉卿见诗,不胜欣悦,即往江赴试不题。且说戈士云自负才学,指望一科举,不料宗师出案,列在三等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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