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诸姬情重

　　那妇人下儿，掀起那松松的一条细，招唤真生云雨。真生亦觉霎时间兴发难，那件东西，已是咆哮紫涨，直掘掘的跳不已，急从后入，直捣含葩，进则尽，的顶了四千余。

　　那妇人叫快连声，水直泻，既而事毕，张梅已在门外候久，妇人含泪相送，复以后期为约，真生含糊答应，但唯唯而已。时已选定吉，与崔子服，并一众亲邻故旧，作别起身，一路无话。

　　将次到家，先着双鸿回报，急得兰娘，蕙娘，娇凤，云丽重新妆裹，俱换了一身新鲜衣服，直到大门前候接。拜见之际，邬氏看了如花似玉，齐齐整整一行儿列着五个媳妇，好不欢喜。

　　当晚就是真子才置酒相请。次真生设席，遍邀同族，一连吃了五六的酒，闹炒炒忙做一团，俱不消细说。

　　于时乃是六月中旬，天气炎热，真生唤着葵花烧汤洗澡，先自浴毕，次即兰娘，娇凤，蕙娘，云丽，翠微相继而浴，真生靠在椅上，一一看过。

　　但见一个个粉玉股，趐香肩，分明是水浸芙蓉，何异那滋芍药，神怡魂，顷刻难持，便把五姬一齐唤到房内。

　　只见蕙娘云鬓蓬松，仅穿纱。娇凤止披半臂，下系单裙。云丽、兰娘俱赤着肩，把那裙儿齐裹着，翠微方在照镜刷鬓，落后才至。

　　真生道：“适观卿等兰汤试浴，可谓皓体争妍，冰肌均媚，我今夜做一个点鸳鸯，与卿等共成噱，幸勿阻兴。”

　　即赴阳台。兰娘、娇凤、云丽俱笑嘻嘻的解卸裙，得赤条条，背着银缸，一团儿靠在椅上，只见蕙娘、翠微低声笑道：“郎真痴了，教人体相向，像个什么意思。”

　　便寸转身走了出去。真生喝道：“恁般两个歪拗货儿，去便自去，俺决不来求着你。”即把兰娘掀倒，唤着云丽、娇凤，各将一只金莲捧起，得进去，便深深入，着实狂，不消一盏茶时，即捣上了千五、六百，兰娘不住的把那尖掀突，连着枕头儿推放一边，云鬓横飞，笑声不绝。

　　娇凤看了这般模样，心骤炽，只得闭着双眸，怎耐下面的那件话儿，热烘烘，腻腻，水如注，恰像小解一般的撒出来。

　　连那肩臂趐软，忽地里竟把金莲放下。真生笑道：“好一个货儿，就是这般熬不过了。”遂把兰娘放起，即与娇凤接战。

　　刚刚入头，娇凤便呼心肝亲，突起凑合，正在干得热闹，忽闻屏后指头弹响，停了一会，又闻唤道：“臭贼囚，这般时候，怎不睡着，不要快活杀了。”

　　真生侧耳听时，乃是蕙娘的声音，假做听不得，故意用力狂，得渍渍响，却忘记了云丽等候多时，十分忍耐不过，只得唤道：“短命的冤家，如今也该轮着我了。”

　　真生登时扒过腹上，把那双股掀起，狠命入，一连就有二千，忽然回首转来，只见蕙娘已是悄然走进，站在灯影底下，真生假做不见，与云丽恣意了一会，再及娇凤，娇凤之后，复到兰娘，竟把蕙娘奈何得十分难过，移步近身，伸进尖尖玉指捞着尘尾，一把捏住。

　　真生笑道：“贼小妇，你道是体相向，不好意思，如今却是谁唤你进来的。”蕙娘又羞又恼，照着脸上，着实打了一掌道：“臭王八，你专会放刁抢白，不管人的脸痛，只怕要短命死哩。”真生道：“只要你唤着一声真郎的爷，我就与你个痛快。”

　　蕙娘无奈，只得低着头，轻轻的唤了一声。真生双手抱住道：“我那心爱的亲亲儿，特与你作耍，你不要认真怪我。”

　　于是舌吐丁香，紧贴着两窝趐，花翻红，全抛却一片香魂。虽则力战三番，尚可突围一捷，而蕙娘已连丢，娇声颤矣。

　　兰娘对着娇凤道：“俺的二妹已红同事，单有河南姐姐，假意儿竟自走了去了，若不把她拖下浑水，只怕后那嘴儿喳喳，将着俺们笑个不已，不若大家去拖了她来，免着她乔坐衙，数青道白。”

　　云丽、娇凤一齐点头。便笑喧哗直滚到翠微房内，四围一看，哪里见个影儿。娇凤笑道：“这也奇怪了。

　　难道听着俺们走来，躲在箱子里笼里。”兰娘道：“只把火儿点着，俺三个人四下一照，不怕她躲入在地窟里去了。”

　　原来翠微静悄悄的伏在东首壁上，窃听良久，当下先是云丽照见，一把扯住道：“已在此了。”

　　兰娘、娇凤慌忙走来，横拖拽，竟是扯进房门。真生瞧见，不觉笑道：“我专怪这样假撇清的货儿，偏是要与你上一遭，灭着你的嘴脸。”

　　遂抛下蕙娘，将翠微掀倒，连直捣，带水狂，不觉又是一番鏖战。当夜轮合，直到月坠参横，金唱彻，这叫做：百丈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当下翠微被着真生得爽快，出了许多水，却怕诸姬抢白，所以乍笑忽停，临呼复顿。

　　俄而天色微亮，各归寝息，真生走到天井内小解，只见红樱把那指头抵着牙儿，独自一个，靠着栏杆而立。真生道：“痴妮子，你还是曾睡不曾睡，风甚寒，怎生站在这个所在？”

　　红樱长叹一声，低头不语。真生虽觉神疲力倦，忽见了这般情景，可怜可爱，便把红樱唤进房中，勉强做那残蝶采花，倦鸳戏水。

　　正所谓：一枕狂云争伴我，明月独怜卿。真生嫌着客座窄小，复于东首空地，起造厅房一所，当落成之，有客送画一幅。

　　那画上题诗四句道：一樽方可醉，十亩便成闲。卜居何处好，当在碧山间。真生深喜碧山二字，遂颜其额曰：碧山堂。自此栽花酿酒，与众姬以寻诗斗茗为乐。

　　忽一，青光明媚之际，恰值邬氏七旬寿诞，合族亲友以至邻居四十余家，无不馈送贺礼。蕙娘、娇凤等，各自献奉珍奇宝玩，并各撰诗为寿。兰娘诗道：高阿有翠竹，亭亭干碧宵。

　　至今千余载，能风雪飘。仙人海上来，拍手共逍遥。笑指苍翠，凌风吹玉箫。云桃有一颗，比竹岁更遥。

　　拟为寿者赠，恰值悬？朝。愿桃三千岁，愿竹永不凋。南山一杯酒，？献咏长谣。翠微诗道：瑞烟浮鼎绮筵开，共祝长寿一杯。

　　闻说瑶池桃正，立看青鸟自西来。蕙娘诗曰：为庆岗陵寿，香风敞绮筵。柳窥云鬓绿，花映彩衣鲜。七十方永，三千岁自绵。霞觞方再进，鸟语杂清铉。

　　娇凤诗云：七十未华发，巍然姿貌清。拈针犹刺绣，灯下时诵经。惟在慈父德，便合获长生。

　　何必啖棘，何必餐黄。从兹岁千百，难以算遐龄。云丽诗道：一炉清篆散香风，共沐慈恩寿域中。从此青光长献瑞，年年祝酒映桃红。

　　真生看了五首诗，不胜欢喜道：“卿等俱有佳作，难道我为子的，反无俚言拜祝。”于是信笔题成七言一律道：一杯霞酒献慈亲，愿获遐龄比大椿。敢向谢庭方玉树，争夸孟氏择芳邻。

　　烟浓宝鸭香初，花湘帘景乍新。寸草自惭恩莫报，南山永拟祝长，正在笑语喧哗，云觞争献之际，忽闻报说：“参将林老爷来拜。”

　　连忙整衣出，延进相见。见毕，原来就是镇守噤水的守备林桂。真生道：“恭喜荣迁，尚未趋贺。幸存爱未，反蒙遥临，喜接芝眉，光生蓬荜。”

　　林桂道：“曩自别后，出汛回营，即以住房退还姚氏母子，今值移镇爪扬，所以修诚奉候。”真生连声称谢道：“荷蒙雅爱，破格垂青，岂惟姚氏永戴隆施，即弟亦感佩不尽矣。”

　　林桂道：“小弟还有一句要紧的说话，辄敢奉启，为因拙临殁之时，不知什么意思，再三遗嘱，要求老亲翁一诗为殉，虽系乍，幸勿吝笔。”

　　真生听罢，不觉失惊道：“尊夫人为着何恙，还是几时亡故的。”林桂道：“据着医生诊脉，道是思郁所致，因以病重，暂借临清尼刹，如今亡后已是三了。”真生感伤不已，登时赋成一绝，以授林桂。

　　其诗曰：大地山河总是空，何须怅惜海棠红。一诗聊当浮屠偈，超出轮回界中。真生自闻林妇之死，心下时时感念，悲居诸之易逝，伤人世之虚浮，就怀着离尘修道之意，而以邬氏年高，诸姬情重，一时未能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