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得心中有气

　　另一个头染金发的小青年，不怀好意道：“玉兔子你就少这份心吧！你瞧胖姨这身好，多结实，甭说几个人，就算是头大象恐怕也踩不烂，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叫玉兔子的小青年愁眉苦脸道：“我倒不担心胖姨被踩成泥，我只是担心她看我长得帅，晕了头摔下来把我成泥，那我就惨了。”

　　众人看他说得煞有介事，顿时哄堂大笑。胖嫂面愠，嗔道：“哪来的缺德鬼，年纪不大却嘴胡，快走开，别妨碍我的工作。”

　　玉兔子大声反驳说：“我说胖姨，你这就不对了，什么哪来的。我花的可是真金白银，山长水远从县城搭船来这里，为的是探亲访友，你怎把我说成是盲了，你不信？瞧，船票还在这里。”说着装模作样地从口袋里掏出船票。

　　胖嫂想不到会被一个小赖皮上，心中烦燥，皱眉嗔道：“我不管你探亲访友还是另有目的，反正你现在就不能堵在这里，赶快离开，别影响我的工作。”

　　几个少年男女听了一片鼓噪，七嘴八舌道：“这鬼地方又闷又热，你以为我们喜欢呆在这里吗？如果能走，谁愿意赖在这里跟你扯篇废话。”

　　胖嫂已看出这几个人是闲得无聊，故意找碴寻开心，她心里有气，低声骂了一句：“一群小氓。”

　　不料声音虽小却让玉兔子听个清楚，常以驳人为乐的他如获至宝，大声说道：“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大好青年，不是什么小氓，胖姨你说话注意点，不要胡乱捏造，再污蔑我们，小心告你诽谤！”

　　胖嫂看到人群愈来愈堵，心急如焚，哪有心思跟这几个小赖皮磨牙，她哼了一声，也不搭话，拿起话筒继续维持秩序。玉兔子本以为胖嫂会反驳自己，想不到她竟若无其事，意外之余颇感无聊。金发小青年看他神情尴尬，趁机挖苦道：“想吃胖姨的热豆腐，怎着，碰软钉子了吧。

　　你小子脸皮真他妈的厚，刚才说什么自己长得帅，还大言不惭胖姨会看上你。我靠！你小子一定是吃得太撑坏了吧。”

　　一个服饰打扮极象男的少女，不以为然道：“胖姨又没说什么，金犬你怎知道她看不上兔子？大惊小怪！”叫金犬的小青年，暗恋少女已久，看到她偏帮别人，不由得醋意大升。

　　语意双关的说：“男人婆你有没有搞错，这死兔子可不象我，他是个‘同志’，怎会喜欢女人？”

　　少女明白金犬的意思，却装作不知，冷言道：“‘同志’又怎着？起码他长得五官端正，不象你人模狗样，我看了恶心。”

　　金犬咬牙恨道：“你为什么总要跟我作对？”少女撇嘴哼道：“因为我不喜欢你。”金犬再笨也看得出少女讨厌他。更令他生气的是，情敌竟然是一只有同癖好的兔子，他想不通，自己怎会输给这个喜欢眼的家伙。

　　一个年龄与男人婆相差无几、打扮却感人的少女，看到两人再说下去只怕会闹翻，急忙劝阻道：“金犬说话的确损了点，男人婆你也不用生气，大家出来玩，都是老友死，为这丁点事反目成仇值得吗？”

　　玉兔子想不到金犬为了一个女人怨恨自己，更想不到男人婆会对自己芳心暗许，对男女感情懵然不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听得感少女和稀泥，便趁机道：“对对对，美人说得对，大家都是好朋友，反目成仇不值得，不值得！”

　　感少女侧目看他，似笑非笑道：“左看右看，我还是不明白，兔子你怎会关心起女人来了？”

　　玉兔子干笑道：“我是男人，为什么不能喜欢女人？”感少女笑说：“可以，当然可以，我只是奇怪，一个喜欢眼的兔子，竟然也会喜欢女人，呵呵，有趣啊。”

　　一个嘴角长颗大痣，痣上有一撮黑的小青年，怪气地说：“有什好奇怪的，太阳西边出来呗。”

　　另一个扇耳大鼻，样子古怪的小青年，瓮声瓮气道：“一撮你还别说，太阳从西边出来我还真没见过，说这死兔子长得帅，这不是没天理吗？

　　老子不服，打死老子都不服，这小子长得帅？哈！那老子不成俏潘安了。”男人婆冷笑道：“不服气又怎着，跳江去死呀。没天理？我呸！有你猪一这种蠢货生存世上才叫没天理。”

　　样子古怪的小青年姓朱，只因他长得圆头圆脑象个猪头，加上鼻子又大，所以给人的外观感觉实在不敢恭维。

　　他有一句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那就是“老子一捅死你”外人听得有趣，干脆给他取了个“猪一”的绰号。

　　猪一对自己的外表向来不自信，最痛恨别人揭他的短。如今被男人婆一番奚落，不暴跳如雷才是怪事。

　　只见他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男人婆，我踩着你的尾巴了吗？干嘛这样损老子，没人要的烂货，信不信老子一捅死你！”

　　男人婆着并不怎么丰的脯，鄙视道：“我信，我当然相信。象你这种只有半颗卵蛋的猪公，除了吓唬我这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还能干什么？猪一，你他妈的发瘟猪！

　　有本事就把那胖女人了，没胆量就滚到一边去，别在老娘的面前发臊乖！”众人见男人婆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弱女子，联想到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猪一样子虽凶，胆却不怎样行。别说要他强身强体壮又素不相识的胖嫂，就算是相识久而且体格偏瘦的男人婆，他只怕也没有触碰一下的勇气。

　　男人婆正是看准这一点，所以才敢不留情面地奚落他。猪一本想捞点口彩挽回面子，想不到反被将了一军，当时表情的尴尬可想而知。

　　那个叫美人的感少女，笑得更是放肆。这个模样可人却言行放的女人瞅着猪一笑咪咪地说：“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男人婆喜欢的是玉兔子，猪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胖姨太肥了。

　　一只子就顶得上你一个头，这种大馒头跟老母猪有啥两样，一点意思也没有。要么不，要就好的，只有这样才不委屈自己。”

　　冷眼旁观的一撮，看着口沫四溅的美人，忽然嘿嘿冷笑两声。恻恻地说：“谁不知道你妈是女人，问题是一时间要猪一去那找好的女人？”

　　美人平里就看不惯一撮怪气的性格，如今见他横一嘴，分明有意跟自己抬扛，不由得火冒三丈，呸声骂道：“一撮你瞎了狗眼不成，本小姐人靓声甜，哪一点不好？

　　这样标致的美人儿，只怕你打着灯笼也全城难找。”一撮并不生气，依然不冷不热的说：“没错，你美人的确是个大美人，身材也是‘前后凸’，一句话，没说的！

　　但这又怎了？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大没脑’的货，你说这些干嘛，摆谱儿吗？就算猪一知道你靓丽又怎着，难道你会让他不成？尽说些只响不臭的话。”

　　美人想不到一撮会来这招，饶是机灵百变，一时间也变得哑口无言，但个性要强的她又岂肯认输，强辩道：“谁说我不肯的？”

　　“好！这话可是你美人亲口说的，没人你，做人要一言九鼎！到时你可别反悔。”一撮对美人早有企图，只是美人对他不感冒，所以才没得手，但他并不气馁，他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他知道，对付美人这种自以为是又孤芳自赏的女人，只有彻底推毁她的自信才行，而最有效的方法是找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把她搞烂，然后自己再乘虚而入。至于这个奇丑男人，自然非猪一莫属。

　　如今难得美人自投罗网，一撮又岂会轻易让她逃脱？美人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自然不可能看上猪一这种丑陋男人，要她委身更是打死不肯。

　　只是话说得太，没了回旋余地，所以，内心虽恨死一撮但也只能死撑下去，不过美人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她绝对有办法令自己绝处逢生，冷冷笑道：

　　“一撮你别损人不利己，你搅浑水不就想看本小姐出丑吗？我偏不让你得逞！是我说又怎着？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但本小姐不是野店里的烂婊子，谁都可以。

　　想得到本小姐就得拿出真本事。否则，滚你妈的臭鸭蛋！”金犬张嘴咂舌道：“我没有听错吧，美人你给猪一？这么亏的事也做，我真的佩服你了。”男人婆幸灾乐祸道：“猪一这种烂猪头也能啃得下，美人不愧是爱心大使，令人钦佩！

　　只可惜牺牲太大，老娘就学不来。老娘不想学雷锋，更不会舍己为人，我还是那句老话，有爱心是好事，但也不必过份难为自己，象猪一这种又脏又臭的烂货，还是少沾边为好。”

　　男人婆气量狭小，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猪一得罪了她，无疑是自找麻烦。她说这番话，表面上似乎为美人好，其实，内里只是不想让猪一占到便宜。

　　猪一做梦也想不到美人会说这等臊话，虽不一定作准，但也足令他心神，的确，象美人这种大翘的女人，相信只要是功能正常的男人，没有不想上一回的。

　　这头热血沸腾的猪，正陶醉在意的欢乐之中，没想到男人婆却不依不饶的作梗，不由得心中有气，奇怪的是这小子却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