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揪住耳朵
那男子道:“这船看去不大,吃水可深,两人两马尽能载得,你们这就牵马过来吧。”清秀正待答应,手臂一紧,回头见我面色凝重,两只手掌正抓着自己的胳膊,妹媚一笑,道:“我困死了,搭船过河还赶得及去睡个好觉。”
我苦笑一下,轻声道:“只怕这船没到对岸,那人就要请我们吃板刀面了。”清秀嘻嘻一笑,道:“我宁可吃也不吃板刀面。”
罢,跃下去,牵了自己枣红,走上沙堤,行去。我摇了摇头,只得随后跟上。***河面平顺得犹如一面镜子,月光像一大桶水银倒在上面,不时被木打破,散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像阳光下无数条跃出水面的鲤鱼,银色的鳞片在小船四周轻轻跳跃。
晚风习习,一发丝拂过脸庞,两人相依站在船首,对岸的长堤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那公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黑,面庞瘦,一件蓝布短衫已洗得发白,在外面的两条胳膊肌结实,看上去甚是强悍。
我见他只有一人,当真动起手来,自己尽能料理得了,心中登时安定不少。公立在船尾,双手摇,哑哑声中,船儿离江岸渐渐远了,他突然放下木,手指伸进嘴里吹了两声口哨。
尖利的哨声划破江面的寂静,如撕开一块坚韧的牛皮,远远传开,深夜听来加倍惊心动魄。这边哨子刚落,河岸上下很快响起两声哨子,显然与这边遥相呼应。我大吃一惊,借着月光探头观望。
只见对岸上下各划出一条船来,相距五十余丈,影影绰绰,看不清船上有什么人物。两船来得好快,须间便能听到“哗哗”的划桨声。正惊慌间。
只听叫那公哈哈一笑,道:“看两位的样子,想必是穷书生和哪家的富小姐偷偷私奔出来,不知身边的银两带得可足?撞在哥三个的手上,只能怪你们的造化不济了。”两人回望,见他面带狞笑,已执了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在手,月照耀之下,雪亮的钢刀犹如一汪寒水。
我暗暗叫苦,叫道:“这位大哥,今天八月初八,是牛郎织女过银河相会的日子,我和内两年前在这条河边相遇,一见钟情,七天前刚刚完婚,今天大好日子,我们便来这里重温一下旧时的温情。
大哥挑这日子做买卖,只怕会大伤德,说不定等会就要受惩罚了。”脑子飞转,想着如何身,耳边突然一股暖风吹过,低头一望,只见清秀正瞧着自己,脸泛桃红,一双子明亮如月。
“你…你刚才说什么内?我什么时候…与你一见钟情?”清秀似喜还,语声微微发颤,七情八绪,分不,理还。我面上一红,小声道:“大小姐,你不要生气,这是我临时编出来骗骗他的,他们三个人三把刀,我们赤手空拳,这个…这个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显大小姐您宽宏大量,英明神武。”
“你怕了?”“不怕。”我坚决地摇了摇头。那公呸的吐了口唾沫,道:“老子干这买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哪里顾得着伤不伤德,你这穷酸乖觉些,自个儿了衣裳,跳下江去,也好留个全尸。这位小娘子么,我们兄弟三个会替你好生看待的。”说罢,目光紧盯清秀的如花美容和玲拢曲线,嘴上笑,眼中似要出火来。
这时划桨声更响,两只小船离座船只十几丈远,船尾各坐一条壮汉子,正奋力扳动木桨,哗哗之声不绝于耳,船身仿佛离弦之箭,贴着水面飞跃而来。
“我先去对付那坏蛋,你自己小心些。”清秀面色变白,目光寒冷如冰,盯着那公。“你…也小心些。”我见船身窄小,两人同上,腾挪更加不便,只怕是越帮越忙。清秀点了点头,足下一点,已跃过载马的中舱,轻轻落在一块横板上,和那公相对而立。
那公张大了嘴巴,疑心自己眼花,了眼睛,看清那一跃两丈的影子正是面前丽动人的美女,腿肚子突然不听话地抖了起来,他勉强咽下一口唾沫,举起手中的钢刀,道:“你…你要干什么?”
钢刀寒光闪闪,举刀的手臂也抖动得厉害。清秀一个飞脚,踢中他的手腕,钢刀“呛)”落地。
接着脚尖一挑,握刀在手,笑了笑道:“看三位的样子,想必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今撞在我们手上,只能怪你们的造化不济了,说,你是要吃板刀面呢?还是吃…”
那公扑通跪倒,在船板上磕了七八个头,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像一夜间死了爹娘的凄苦状,可怜巴巴地哀求道:“仙姑饶命,仙姑饶命,我陈小四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不八个月的婴孩,我吃这碗饭也是迫不得以啊,家里一十八口,还等着我买米下锅…”
“,这种老腔老调还拿得出来?能不能动动脑筋想些新鲜点的东西出来,人说盗亦有道,你这强盗却做得不太地道。”
那公见清秀着钢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来比去,真怕她手起刀落,拿自己做了“板刀面”忙道:“仙姑要听新鲜的,那还不容易,我陈小四活了四十有三,至今光一条,农工学兵商样样不行,吃喝赌偷件件精通,可‘缺少买官老本,不能贪赃枉法刮地皮。
可’生得小,不能风风光光做贼。可‘…”“好了,好了,你把这颗药丸下去,我就饶你一命。”清秀听他胡说八道,生怕他说出更不堪的话来,急忙打断他的话头,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递到他的手中。公恭恭敬敬地接了。
看着掌中一颗白色的丹丸,狐疑不定,被她举刀吓了一吓,急忙了下去,清秀见他下药丸,心中登时大定,笑盈盈道:“这是七断肠散,是用蛇的毒提炼配制而成的,蛇又叫七步蛇,常人被它咬了,走上七步就死,这个你也听说过吧?”
公磕头如捣蒜,口中呼叫“仙姑饶命”腹中突然大痛,钻心一般“哎哟”一声,抱着肚子滚翻在地,哀章。
清秀眉开眼笑,道:“这七断肠散会连痛七,每一个时辰,七后毒药发作,中毒之人肠子寸寸断裂,死状奇惨。”
***船公已痛得头大汗,嘶声道:“求…求仙姑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他一生害人数十,如今死到临头,想到地狱里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双方见面非把他咬得稀巴烂不可,不由心胆俱裂,连话语之中都带了极大的恐惧。
“饶你容易,只要你乖乖听我话,明夜戌时你把船停在对岸,接我过江,如果晚上一刻,你只有向阎罗王去要你的解药了。”
清秀回头观望,只见我大展神威,一招“野马分鬃”在半空中一个标准的“双撇腿”把吓得目瞪口呆的两条大汉踢下船去。
两人平安上岸,清秀又代了一次,这才上马而行。我平生第一次打胜仗,而且以一敌二,轻松获胜,心中格外激动,一路在马鞍上不住伸胳膊踢大腿,向清秀讲述自己和两个手拿尖刀,足有两百斤重的大汉你来我往地打了一百零八个回合,才用一招少林神腿,把他们踢下河去。
清秀听他眉飞舞地吹嘘自己的战绩,只淡淡地笑着,末了才道:“你跳得那么高,如果真跌下来,只怕都他门了。”
“靠,大小姐,人争一张脸,树争一张皮,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冷月高悬,长街凄清,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过子夜。外院的小楼依旧亮着灯火,料来钱老板忧心小姐的危,还未安寝。两人在廊柱上拴好绳,在小角门上敲了三下,迅速绕到后院,翻墙而入。
所谓能生巧,这种穿墙入室的勾当他们干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兼之客栈的院墙不是很高,一个腾挪便轻巧无比地翻将过去,当真落地无声、踏草无痕,只听前门“吱呀”打开,一个伙计惊呼了一声。
接着几双拖鞋踢踏、踢踏,从楼上匆忙下来,马嘶人喝,客栈里纷纷起来,老板很快出来打圆场,和气地说了不少好话,客人们的抱怨才渐渐平,下去,两人相视一笑,从开着的窗口爬进自己的屋子。
我回身关好窗子,外面就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一个男子低低的声音道:“小姐,您回来了?”
清秀听出是钱伯的声音,低低应了一声,却没有开门。钱老板在门外等了一会,见屋中再无动静,便放轻脚步回房休。
两人看着门下的一道烛光渐渐隐去,知道钱老板已经走远,都松了口气。窗纸透出月光的白。一屋子都是蓝幽幽的月。我凝神望着暗影中她灵猫似的纤巧身形,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清秀掏出夜明珠,房中登时大亮,而昧的亮。她走到桌边,倒了两杯温水,一口喝下半杯,足地叹了口气,转头见他傻傻地望着自己,轻笑一声道:“喝口水不?”
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眼珠一转道:“牛郎织女一年才好不容易相会一次,大小姐,你猜他们今天晚上会做些什么事情?”
清秀霞飞双,瞪了他一眼,抬头道:“可干的事情多了,比如种田啦、织布啦、读书啦、做诗啦、画画啦、唱歌啦…”
夜明珠柔滑的光晕下,美女光润的脸上微微出娇羞之意,如涂了一层绚丽的霞红,彩四。
我嘿嘿笑,见她粉颈低垂,越说越轻,酥巍峨,波澜起伏,桃面杏腮,娇羞万千,心中不由大乐,暗想如此美,不乘机轻薄一番,那是枉做男人了。
当下嘻嘻一笑,道:“是啊,点着蜡烛种田,骑在牛背上织布,躲在被窝里读书,嘿嘿,只怕读的是书,不知大小姐想不想读,我这里倒有两本…哎哟喂!”
清秀出手如电,一下揪住他的耳朵,道:“小狼,你说你那里有什么?要不要我把那两本东西喂你吃了。”我慌忙摆手,连道:“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