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一次，他倒跑得快了，没几分钟就笑眯眯地站到了宾馆房间的门口。让她们在房间里洗洗，我和“软泡”下楼去买保险套。

　　刚才在去宾馆的出租车上，李小红说，她上一个星期在医院挂了三天的水，我问她怎么回事，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说，小便的时候有点疼，还有老是有小便的感觉，老要往厕所跑，又小不下来。我心里一惊，问她，医生看了怎么说的？她说，那个医生说是道发炎，挂挂消炎水就会好的。

　　我不放心地又追问，那你现在好了吗？她说，现在好了，不去挂水了，我的心中还是不放心，我觉得她的症状有点像淋病，但出租车上有驾驶员在，我又不好多说什么。我决定还是要买保险套，不要染上个淋病，那就倒霉了。

　　吃好晚饭回到宾馆，四个人聊了一会，我憋不住了“软泡”也憋不住了，他不断地朝我挤眼睛，意思是不要再等了，我拉住李小红的手把她往卫生间里带，她不好意思地说，去那里干什么啊？

　　我说，我们到那里说说话。一进去，关上门，我就把她抱住，她也把我抱住，我们就抱在一起亲吻，我的一只手还来回抚摸她的脯。

　　然后，我拿出了保险套，她问，用这个干什么啊？我说，你前不久去医院挂水，我害怕不要是别的什么毛病。她说，怎么会啊，医生说是道炎，现在已经好了。

　　我说，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医生也有看错的时候…你跟我说实话，我走了以后，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做过，如果做过，就有可能是别的毛病，如果没做过，那就不会是别的毛病…

　　因为，我听你的症状，有点像书上说的淋病。我跟她实话实说了，不想再拐弯抹角。她不吱声。

　　我又补充说，还是那句老话，你就是和别的男人做过，我也绝对不怪你，依然把你当好朋友，但你要跟我说实话，如果和别的男人做了，我就要戴套子，如果没做，我就不戴了，我问的目的就是这个，没别的意思。

　　她低下头来，说，你老是不相信我，我真的没和别的男人做过，你走了后，那个浴城我从来就没去过，你不相信可以问你在当地的那个朋友，他是一直去洗澡的，问问他在那里有没有看到过我…

　　没找到工作之前，我一直跑来跑去地找工作。如果你不放心我，你就戴这个套子做，我也不怪你，真的，你怎么好，就怎么做。她这样一说，我把套子扔到了水马桶里，放水冲走了。

　　我抱住她，连连说，不要怪我，我也是害怕才问你的，因为，你毕竟…我把下面几个字咽到了肚子里，那几个字是“你毕竟做过那一行”

　　她说，我如果真得了那种毛病，我是不会害任何人的，更不会害你呀？你想一想，是不是？我说，对，是这样，你是不会害任何人的，更不会害我…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然后，我就掉了我的衣服，也掉了她的衣服，从莲蓬头放出热水来，我们在水的哗哗冲击下做了一次。因为，不要担心什么，所以做起来，格外地润，格外地愉快。＊＊＊

　　我们做好后穿上衣服出了卫生间，见到“软泡”和王小姐躺在被窝里，从“软泡”对我挤眼睛的表情来看，他们也做了一次，现在已经做好了。

　　躺在一起在聊天。王小姐比李小红要高几公分，看上去比李小红大一、二岁，两人的体形都是苗条型的，眼睛很妩媚，也都是长发，脸型的轮廓也差不多，都是瓜子脸，薄嘴。据她自己说，她做小姐有两年多了。

　　点她的男人特别多，但也没存下什么钱，她有一个男朋友，没有工作，喜欢喝酒和抽烟，光红南京每天就要三包。

　　她很爱她的男朋友，是个小白脸帅哥，每天他用摩托车载她去浴城上班，夜里再用摩托车接她下班。其余的时间，他就和一帮哥们儿打牌、麻将。

　　“软泡”穿好衣服，对我歪歪嘴，我跟他到了门外的走廊里。这小子说的话吓了我一跳，他说，我们换做做吧？你怎么想出这个馊主意出来的？我问他，其实，我明白，他这个爱玩的人想出这个馊主意出来一点也不奇怪，想不出这个馊主意出来倒奇怪了。

　　我喜欢你这一个的，他说，就看你肯不肯让了，我倒无所谓，我说，就怕李小红不答应，她不是那种人，我有点了解她的性格。你去跟她说说嘛，争取一下，做一做，大家玩玩，他说。好的，我等一会跟她说了试试，可能希望不大，我说。

　　我心底里其实也喜欢王小姐的，她身上的女人味浓的，如果不是碍着李小红和她是好朋友这层关系，我想，在浴城我花钱都愿意跟她做。王小姐可能会愿意，李小红可能不愿意，我想。

　　“软泡”进去后，我把李小红叫到了走廊里，我嗫嚅着跟她说，我想碰碰王小姐，我那个兄弟想碰碰你，你愿意吗？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什么？什么碰来碰去的？我不好意思说。

　　但又不能不说，就干脆把话说明了。我说，我那个兄弟想跟你睡，我跟王小姐睡…她呆住了，半天没说话，我见她不吱声，就又问她，你说行吗？不行也没关系，我那个兄弟想跟你…这时她才回过神来，她说，什么话啊，他怎么会想得出来？

　　他跟我睡？你们怎么还能这样？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她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我知道没戏了，赶忙说，说得玩玩的，你不愿意就算了，进去吧。她又问我，你是不是真想碰碰王小姐啊？我老实地说，有点想。

　　当然，也要你同意才行噢…她看着走廊的尽头说，你如果碰了王小姐我现在就走，永远也不见你了…

　　我的心里一沉，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说，跟你开开玩笑的，不要当真，说着玩的，进去吧。进了房间后，我偷偷朝“软泡”摇摇头，表示没希望。

　　他的表情有点失望，刚才还在滔滔不绝的马上就不说话了，这小子，肯定打了一肚子如意算盘，想换着干干，以为她们干这一行的，玩得多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当天晚上，我们没有睡在房间里。

　　“软泡”本来想跟王小姐睡一张上过夜的，他见我一定要回家，也就跟我一起出了宾馆。我不敢跟李小红睡在一张上过夜，虽然我回家也是一个人，但我还是害怕有公安半夜查房，两男两女睡一个房间，就更说不清了。

　　会不会说我们是群啊？还有什么聚众？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的话，说在某某宾馆的某房间里公安又抓到了几男几女，报纸上还说这几男几女是“男女”这样的词，常常出现，让人恐惧的。我还是不要“男女”

　　为好。＊＊＊第二天上午，我和“软泡”约好请她们出去吃有地方特色的小吃。进了房间，看见王小姐在收拾东西，平时笑模笑样的面孔变成了一脸的不安，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今天就要走，家里有点急事要赶回去。我们追问到底怎么了？王小姐不吱声，我们又问李小红。

　　李小红说，她男朋友走了，昨天我们来这里的时候突然走的，她很着急，要赶回去找他。我和“软泡”劝她，走就走吧，天下男人多的是，另外再找一个比他好的，找一个有工作的，不花你钱的…

　　要不然，你两年小姐做下来，应该能存十万块钱了吧？今天在这里再玩一天，明天回去，难得来这里，市中心的商场啊，还有公园啊，你都没去玩，不要急嘛…

　　我本来还想说，这个吃“软饭”的男人走就走吧，又不稀罕，他哪里是真想跟你好啊，他是为了榨你的钱，供他吃喝玩乐，你钱没了，他也跑了，这是早晚的事，你就不要太痴心了…

　　但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她对他一往情深，这个我和“软泡”都看得出来，就不要往她的心窝里捅刀子了。

　　王小姐不听，她还是执意要回去，说要当面问问他，是我对他不好，还是怎么的？她还说，我先回去，小红在这里再玩一天，到时候你们把她送上汽车就行了，没事的，你们不要为我担心…她不肯吃早饭，说吃不下去。

　　我们三个人就送她去汽车站。在路上，李小红沿途给了几个乞丐每人一块钱，都是年纪大的，头发白了的乞丐。

　　她跟我说，有一次，她在老家的县城把身上坐公共汽车的二块钱全给了乞丐，结果后来下大雨，她一路冒雨走到了亲戚家，全身都透了。

　　她亲戚责怪她，你怎么那么傻啊？天下人哪有你这么傻的？她对亲戚说，我不给他们我不忍心啊，脚都走不动了好像，给了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