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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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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我该上班了

  九月上旬,省工业厅人事处处长给我家打来电话,接电话正好是我。

  处长说,找管晓静,我说我就是。处长说,你这孩子咋这样,对个人的事那么不关心,把派遣证往这一扔就不管不问了。

  我咯咯一笑说,不是你让我等通知么,我就等啊!处长说,下午到处里来一趟。

  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处长把电话挂了。下午我去工业厅找人事处长,处长比以往多了些热情,搬了把椅子让我坐。

  他的热情让我找不到北,处长哪错了?处长说,你爸是某某省的?我说是。某某县的?我说是。知道是哪个公社吗?我说好像是某某公社,现在改成镇了,我是在这里生的长的,我爸家从来没回去过。

  处长说,我与你爸是近老乡呢!我说是吗,那我得叫你叔叔了。处长说,那当然,你这个小老乡的事我不能不管呀。我说谢谢叔叔。处长带我去见厅里的吴副厅长,吴厅长管人事。吴厅长慈眉善目,对人热情。吴厅长说,听人事处说你不愿意留厅机关?我说是,我想当老师教书,最好到学校去。

  吴厅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咕哝了一句,年轻娃娃就是憨着呢!厅长对处长说,小管想去学校,就安排到工业技术学校吧!那个学校我听说过,是个中专。

  人事处长毕恭毕敬地说,坚决按领导指示办。从吴厅长那出来,人事处长给学校校长打电话。

  处长说,给你们分配了个大学生,电话声音小,我的不太清,似乎那校长不太乐意要人的样子。

  人事处长非常严肃地说,这是吴副厅长的指示哟!那边不知说句什么,人事处长说,那我就把人送过去。

  我们校长是个瘦子,见到人事处长就夸张地上来说,处长还亲自来了。

  处长说,是不是不啊。校长说,哪敢不,请都请不来哩!处长说,你先让小管找个地方坐会,我把有关事情给你代一下。

  校长把我安顿在与他隔两个房间的校办公室。半个小时后,人事处长向校长告别,校长让司机赶快把处长送回去。

  处长说不用,我还要到外面办个事。校长对司机说,处长要去哪里把他送到哪里,如果要用车,这车今天就归你用了。

  处长摆摆手,不用不用,把我送到要去的地方就行了。校长将我喊到他办公室,说,你与处长是老乡?我顺水推舟,是啊,他是我叔。

  校长说,怪不得他亲自把你送来。听说你不愿留在厅里?我说,我就爱当老师。

  校长说,热爱的教育事业,好事好事。校长说,咱们学校没有音乐课,这个学期都开学了,课没法调,你先在教务处工作一段时间,随后再说。

  听说没音乐课可教,我的心凉了,听校长说以后再调,想着还有变通的余地,就说没事没事,我先干着。

  学校分我一间单身宿舍,这是件让我大喜过望的事。看我要搬到学校去住,我爸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孩子一大,家里就留不住了。

  我妈说,翅膀硬了的鸟儿都会飞。我笑我爸我妈,你俩在说相声呢!我爸我妈都笑了。

  我妹管晓玉对我搬走最高兴,她说,这下我又可住一个人的房间了。我说,以后我就不回来了。

  我妹说,你嫁人后就别回来了。有了宿舍的另一个好处是,我可以无所顾忌地到沈飞那里过夜了。我爸我妈问起来,我说在学校住,学校的同事问起来,我说在家住,两头不着边。

  学校后勤找来粉刷工,把我的宿舍刷了一遍,我又喊来两个学生帮我将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玻璃都擦得像没有玻璃似的透明。

  花了几十块钱,买了些小装饰,好看的窗帘,漂亮的单什么的,我这个新家就算布置起来了。

  有自己的家感觉真好,那种高兴、那种足、那种自豪,都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教务处的工作使我大失所望,我每天就干些抄卡片、写通知、出简报、喊人开会等工作。

  我从事的工作甚至比我在歌厅唱歌还让我没有成就感。轻闲固然轻闲,舒适固然舒适,可它与我怀革命理想,准备在新的岗位上大干一场有所建树相距甚远。

  我教务处的几个朋友混了,我对他们说,我干的这点活,初中生都能干得了,还用得着我这个大学生干?事后,有位好心眼的同事对我说,你刚踏入社会,今后说话要注意点,工作单位不是学校,也不是家里,别人绝不会把你当小孩子来看待的。

  你说初中生能干的了是什么意思,就是你不愿意干这个活是不是?那好,你可以离岗,愿意干这活的人多的是。

  经他这一点拨,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从内心深处感激他对我这个新人的“教育”如果放现在,能有那么舒服的活儿,我求之不得,可在那时,我真是那么积极上进,那么有追求。

  就像电影里放的,新入伍的战士急着打仗,老兵拍着他的肩膀:不要急,有的是仗打!

  二十一、一心想着上讲台

  学校的宿舍我只是午间住一住,从我这里到沈飞那里有15公里的路程,平时从歌厅回来就比较晚,加之回去后沈飞不老实,还要折腾半天,已经人困马乏。

  所以,中午这一觉对恢复体力显得至关重要。那天中午,我正睡得迷糊糊,听到轻轻叩门声时,还以为在做梦。叩门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我在上欠着身子将门拧开,沈飞出溜进来了。

  我翻个身,懒洋洋地问他,你怎么来了。他躺我身边,坚壮的左臂从我头下伸过去,搂住我说,想老婆了,过来看看你。

  我说,不是今早才离开嘛!沈飞说,又想了,谁让你那么让人着呢。

  说着,他就解开我的上衣扣子,在我的去,一会这个,一会那个,像玩健身球一般。

  我噗哧笑了,成你玩具啦。沈飞抖抖我的房,对咱们将来的孩子来说,它是哺工具;对孩子他爸来说,是玩具;对孩子他妈来说,是器具。

  我搡他一把,滚,下!沈飞故作惊讶,哪里往下,是这里吗?他的手探到我下面,那里早就了。

  沈飞说,嗯,真是下水水了。他子时,我配合地将身抬起,他把我子搭在边椅子上,而后将他自己光。

  经沈飞这一挑逗,我睡意全无,甚而有几分想要的意思,我想我自己咋这么呢,什么时候给,什么时候要,没有止境。

  沈飞运动员般的体格没的说,他与我在一起,无论何时,都是雄赳赳,气昂昂,只等待奔赴战场。

  不能不承认沈飞有极高的技巧,与他在上,他能将你飘上天空,也能将你打入地狱。

  上天空是为了俯视地狱之低,而下地狱又是为了鸟瞰天空之高,上上下下,轻重缓急,他带给你的全是享受。

  他一旦将一个女人征服,这个女人就像了海洛因,为他痴狂,为他着,此次未完,又期待下次。

  沈飞对我说,做什么都有技巧,都有高低差别之分。教书有教书的技巧,做手工艺品有做手工艺品的技巧,修理汽车有修理汽车的技巧,对于做来说,能没技巧吗?然而,因为这种事大多是在暗里做,人们很少去探讨它,有人认为这是人的本能,根本不需要研究,不需要探讨,其实错矣。

  如果多些研究,多些探讨,男女之间的生活会更和谐。我不能不服气沈飞的那套“高论。”但我偏偏又要打击他的积极,我说,要研究你跟别人研究去,别老在我面前卖你的理论,你是教中国戏剧史还是教中国发展史?沈飞说,将来倒是可以给学校建议一下,开一门中国发展史,我在课堂上教学生如何做

  我说你敢,抡起拳头打他!和教务处同事混了,我把好运来歌舞厅的赠票送给他们,让他们有工夫到那里听听歌,跳跳舞。

  一张票虽然只有两元钱,但对学校老师来说,谁舍得花钱买票,拿到我送给他们的票,一个个天喜地的,连声说谢谢。

  当天晚上,我们教务处的人齐聚歌舞厅,我算是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在同事面前脸,那天晚上的歌唱得尤其好。

  一位同事见别人点歌,他也将服务生叫过去,说点首歌让管晓静唱,服务生说,点首歌十块钱。

  我那位同事愣了下,说点我们自己人唱歌还要钱呀,服务生说,这是歌舞厅规定。

  周围人都看着我那位同事,他又是个好面子的人,一摸口袋,只有五块钱,又凑了两个人,才凑够十块钱,算是把歌点上了。

  第二天上班后,同事都说,管晓静你歌唱得太了,电视上那些人不一定比你唱的好。

  我谦虚了几句,说人家那是一的,我算什么。我说,昨晚点我唱歌是谁掏的钱。

  那位女同事一听就乐,别提了,她指了那个男同事一下,昨晚可把人丢大了,三个人才凑了十块钱。

  男同事愤愤不平地说,晓静是我们的人,点自己人唱歌还出钱,这是何道理。

  我掏出一张十块钱的票子到男同事手里,说麻烦你把钱还给大家。男同事像钱烫了手似地说,这哪成这哪成,但脸色分明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

  我说,我来学校一段时间了,这段大家都很关照我,今天下午我请大家吃饭,希望赏光。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都是自己人,破费什么。但没过十分钟,我在走廊里听到他们纷纷给家人打电话,说今晚不回家吃饭了,有人请。

  在他们看来,有人请吃饭,那是件很有面子的事。自从我请同事吃饭后,与大家的革命感情进一步加深,同事们跟我在一起话都多了,不时还向我透些学校的内部消息。

  不记得是几天后了,教务处长把我喊过去,说,你是不是真的想教课。

  我说我的理想就是当老师,当然想教了。教务处长说,现在倒是有个茬口,教语文的古老师要调到别的学校去,但带的语文课得有人来接,现在还有几个老师闲着,过几天准备搞次试讲,谁得分高,谁就上讲台。

  我先把这个消息透给你,你要保密,先悄悄做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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