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之也看着她,轻轻地笑,有些讽刺的意味,眼里那么分明的悲哀和绝望。
“我…自愿的…”犹豫片刻,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很好”无牙温柔又冰冷地说“请您再说一次。”
白惜放开他,扬起头看着他:“自愿的!我和他…是自愿的!”无牙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就这样看着,什么也没说。
“恭喜夫人…”他转身走了几步,站在不远处懒洋洋地道:“无牙先行告辞,后会有期…”说完,便提步离去。夏夜的微风吹来,吹透了惜的薄衫,她突然感觉一丝寒冷,是一种由心而生的冷意。
“夫人…”情之伸手去扶她,却被惜拂开。“夫人!”情之上前一步来到她面前,黑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您…生我的气了?”
惜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色不语,他不怕山庄的规矩,也不怕无牙的惩罚,哪怕是挨了打也无所谓。可此时,他却在害怕。
“不要生我的气。”见惜不语,他低声道:“你…若是真喜欢他,我将他找来便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微微转过头,刚刚升起的月光照着他漂亮的侧影,有一丝清冷。
“不必了。”惜淡淡地道:“不过是水之而已,何来喜欢?”“您…”情之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惜,却见她眼眸中淡然而清澈。
水之吗?她是这样认为的?情之看着她,双拳控制不住地握在一起。她原来是这样无情的女子?那么刚刚与自己的肌肤之亲也不过如此了?
惜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外走去,身子还略有酸痛,皮肤还记着情之的双手抚摸的感觉,可是她却要离开他。
“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山庄?”惜没有回头,只是停住脚步问。情之一怔,方想起她在问自己,他垂下眼眸,半晌才道:“情之便是在这山庄长大的。”
“原来如此…”惜似是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原来自己还是记错了,那个曾经着自己要糖吃的小孩子已经死了,就算眼前的男人与他再相像,终究不是他。
刚刚在无牙面前替他求情,也是看到了那胎记一时情不自而已。想到这儿,惜的脚步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开。远处灯火通明的花楼里还隐隐传来歌姬唱的曲调:又见,香闺曼妙蒸腾。
难望情郎,初夜水边绵。忆笫熏香绕,最不爱痴情儿。衣带宽,辗转不眠夜;唯,今夜博揽群芳。美人儿唱,鸳鸯要戏水。情郎儿唱,花念秋月。
举杯煮酒共度,销魂一夜不归。客官你,可听我来唱?杏,红了院墙头。
…兰陵城的夜晚,就浸在醉生梦死的酒里。一双粉团花鞋踏在汉白玉的台阶上,驻足在荷花池边的亭子里。白府后院花开得正好,扑鼻而来就可闻见醉人的芬芳。
能够醉人的,可不仅是酒。初夏的夜,凉到了心头。白惜慢慢顺着石子路走回房里。自从那天后,她就没再见过无牙。数数日子,竟十天了。
这十天,仿佛过了十年,心一点一点冷下来,差点冻成了冰。她是一个商人,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懂得伪装和掩饰,可是有些事情,骗得过别人,但骗不了自己。
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穿着大红长袍,袍子上开着浓烈的黑色玫瑰的男人,怎能说忘就忘?香惠说,嫖男人,就是个嫖字,不谈感情。
可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即便嫖,她也再嫖不了别的男人了。白惜躺在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闭上眼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双冰冰冷冷的眼睛…闭上眼,她的皮肤上还能感觉到他触碰时的战栗,耳边还有他时的呻。
白惜抱紧了自己,喉间发出一丝低,痛苦的,醉的,疯狂思念的…
她思念他的人,或是只是思念他带给自己的那份?她不清楚。那夜,情之也给过她极致的愉,少年有力的身体在她的身体里探索着,近乎于饥渴地索求着,不知疲倦。
可是这样极致的爱恋却比不上无牙对她不屑地一笑,他懒洋洋地看着她,狭长的双眸轻眯,带着无尽的意味,瞬间就能唤起她心底的望。
自己是太久没有过男人了,于是便对他罢不能,即使他只是一个牛郎而已。是的,他是牛郎。惜这样想着,所以她只是依赖他的身体,贪恋他的温暖。
不过是及时行乐,逢场作戏而已,要什么真感情,要什么真正的爱恋?
她只不过是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而已。这样想着,心中倒平静了,她总会找到第二个无牙,这世上的男人多的是,不是吗?
惜微微一笑,慵懒地倒在华丽的大上,当真就睡着了。睡梦中,似乎有一只手抚摸在她的身上,并着那温热、熟悉的呼吸。
“无牙…”她轻唤着这个名字,梦里她又在与那个可以征服她的男人绵。
身上那双手停顿了一下,这时候白惜才发觉那不是她的梦境,她先是一愣,猛地回头望去,吼间只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余下的,全部入了来者的间。
是他的气息,却不是她习惯的接吻方式。他那么用力吻着她,像要把她一口一口咽下去!
白惜来不及想他是如何一点声音都没有地潜入了她的房间,也不在意他是为什么来找自己,只知道她的身体一直在渴求些什么,只知道伸出手臂绕住他的脖子…他们抵死接吻,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可以清楚地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
终于,他的离开了她早已红肿的,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无牙起身,把她拎起来,翻了过去,让她趴在上,然后鲁拉起她的睡裙下摆,再一把将她的亵撕了个粉碎!
“无牙…”白惜惊叫,想回头,却一把被他按住后脑勺,埋在了枕头里。他不让她回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他就这样侵入,没有任何前兆,狠狠地刺穿了她!
“啊…”白惜低声轻叫,她想起了李钰似乎并没有离开,可是他的动作却让她止不住地息。
他俯身抱住她,像是要如此把她进自己的身体里。白惜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轻轻地唤他:“无牙…给我…”
“不要说话。”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那声音嘶哑低沉,却已不见平的稳健。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她的身体里,融入了她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如此真实的存在着。
忽然而来充实的感觉让白惜心底一软,咬着手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一紧,耳边便传来了他缭的呼吸声。
他还是没动,俯在她耳边,说:“那时,你为何会是处子?”白惜想了想,说:“我进白家门是为了冲喜,嫁过来后,未得行房事,丈夫就死了。”
“哦。”无牙应和了一声,紧紧地贴合着她,良久才又问:“那为什么…你每次来都会找我?”“嗯?”白惜有些意外,侧头想看他,却被他得死死地,根本动弹不了。
“说。”无牙开始咬她的耳垂,手伸向前覆住她的心口。“我…因为我只找过你…”白惜低了一声,在过了方才的不适后,身体开始有了反应。
“呵呵呵呵…”无牙开始笑起来,白惜却根本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开始动,很缓慢,但是很深刻,每次都到底,像是要戳穿了她,直抵他掌下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