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你让泡么
刘香丽穿得太,但笑得稳重举止文雅。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平时就不怕,反正就这样斟酒布菜。于小辉一杯一杯灌酒,一筷子一筷子拈菜。眼前就只见刘香丽白晃晃的大腿白晃晃的胳膊。
人喝麻了他的酒话就多起来,说:“刘香丽,你是不是穿件衣服。”刘香丽说:“干啥哟,穿不穿碍你啥子了?”于小辉说:“你让人心神不定啊。”
刘香丽呵呵地笑,笑得前仰后合。她一仰头,那儿峰峦般似的,宛如发生了地震似的颤。于小辉说:“你干么笑?”
刘香丽说:“你平时看上去腆着肚儿板着脸儿就像一个正人君子,想不到你一见女人给了你三斤姜你就不识秤了,油腔滑调的。”刘香丽眼一眯,嘴角挂着一种地笑。于小辉说:“我想泡你,你让泡么?”
刘香丽说:“你敢,不相信就来试试。”两人对视着,如一对互斗的。他想从她眼看出她对这句话的感应;她想从他眼里看出他的胆量。
四下静寂无声,就听生活间水龙头的水滴在一声又一声的摔在地上,吧哒吧哒响。看着刘香丽咬着牙着气儿,于小辉败下阵来。他说:“想不到刘香丽结过婚的还是一位窈窕淑女。”
刘香丽微微一笑,那笑意味深长。这顿饭吃到了古镇打了二更,那柯老爷子“梆梆铛铛”的更锣更鼓声音在古镇深沉而苍老的响着。
“二更天啦,防火防盗”的喊声悠,嗤远而温馨,宛如在古镇之夜刮来一阵和软的太平风儿。刘香丽下短得不能再短的上衣衫,一对楚然立的米米被米米罩勒着着。
她袅袅婷婷走进卫生间,立刻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沐浴声。这水声好似一首轻快的歌谣,让坐在客厅里的于小辉头皮发着颤,一股热络络的气儿从间到腹间直窜。
他努力去想那没出来的肌体,那地方是他熟悉的女人肌体而又是他不熟悉的刘香丽的肌体。他那黄脸婆能比么?她儿干巴巴,她儿平塌塌,整个人就如一截芭茅一样。
有时他说你咋干子一样瘦哟?她说她妈把她生在粮食关。扯球蛋,粮食关没吃肚儿整天饿得叽叽咕咕叫你妈和你老子还有精神来搞这活儿?她说就是吃不生下她才三四斤重。
抱着婆娘的肌体于小辉就骂,你老子可恶,吃不肚儿还起花心。想着想着刘香丽出来了,她一边走一边绞着头上的水珠,一边朝于小辉抿着嘴儿笑。
于小辉那眼儿瞪大了,瞳仁里有了一种惊讶和兴奋,眼睛在刘香丽薄薄的浴衣上定了格。妈哟,这儿子搔蚌壳!刘香丽沐浴没衣衫,她是穿着浴衫儿对着电热器头冲的,整个身体和丝棉的衫儿绞在一起,分不出那是衣衫哪是皮肤。
她好开放哟,除了浴衫里面没穿什么,没了米米罩,没了内。赤果果的。于小辉可谓情场老手了,他在闪闪躲躲眼神中叹着这婆娘风搔,难怪她在民庭上敢扯下男人的儿笑扯扯说这算男人的东西么?
于小辉被刘香丽隐隐约约的女健美身体挑动了望,他暗暗骂:狗东西,不看白不看,看不买票的人体艺术,不看才可惜。他把眼睛牢牢的盯在他时密切相关的部位上。刘香丽问:“好看么?”于小辉说:“不见得,女人都一样的。”“想死眼睛饿死你那东西?”刘香丽挑斗地说。
“你在鼓励我么?”于小辉说。刘香丽笑笑:“你们男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一上阵一个个都雄不起来。”
于小辉心里骂到:你狗的真敢赌么?他仗着酒在体内的作用,站起来扑向刘香丽。一切就这样在棉花巷二十七号发生了。他几乎是带着报复地将刘香丽在地板上将浴衫扯掉的…
古镇的香丽终于被他占有了。当那飘飘仙来临之际,于小辉的头脑在一片空白中而咬牙切齿,狗东西你是我的了。
风暴过去了,两人软软地倒在席梦思上。眼望着从窗格子中来的月光,听着古镇那永远苍老永远浑重的更鼓声更锣声。
血终于在风暴过后回到心脏,冷却的思维又回归到灵窍。于小辉双手枕在脑后,软软而舒适的席梦思将他疲惫的身子搁在上面,使他在惬意中回味着。
他看着身旁闭着眼儿养神的刘香丽,用手碰碰她的身体。香丽嘟哝着说:“干嘛?好吃不要吃,吃多了会噎坏你的。我累了,好好睡吧。”说完,她将背儿对着他。于小辉瞪着眼儿咂着嘴儿。
和香丽做如一则高朝戏落下了帷幕,余情尚在他体内回。你死我活的男女之让他痴痴地看痴痴地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他与乡下那个结婚多年的黄脸婆在做夫之事时就没有这种感觉?她总是极不情愿的去衣衫,吊着眉儿垮拉着脸死人般的躺着做完这一切。
她让他急急完事后依然那样躺着冷冷地抛来一句话:“你这人好烦,真该投生去作种牛,上让你犁了旱地。又去犁水田,累死你就会消停的。”和刘香丽在一起他有一种寄生在云端的感觉,这感觉她也一样有,从她动着中他已经感觉到了。
微弱的台灯无声息地渲溢着情调,桔黄的灯光让人感到浪漫与完美。他将她搬过来,双手挤在她上,很不老实地上下抚摸。香丽眼睛微微睁看着于小辉,轻轻着气儿。于小辉说:“香丽,嫌我是乡巴佬么?”
刘香丽说:“这年月没有钱才叫乡巴佬。”“你愿嫁给我这个死了婆娘的男人?”“我也是离了婚的女人。”“嫁给我么?”于小辉很是兴奋。“干嘛非要嫁给你呢?这样不是好的么?”
“这样不行,偷偷摸摸的怕人笑话。”刘香丽轻轻地摇摇头,那脸上的表情告诉他她是爱他的。她捧着他的脸儿说:“你说这话是心话么?你娶了我你不后悔?”于小辉点点头:“谁说假话死了让阎王拔舌头,下辈子变成哑巴。”
刘香丽摇摇头:“可我害怕结婚,结了婚我就会被男人管着,多不自在。和另外男人说说笑,怕你会吃干酸,影响夫团结。”于小辉说:“我有钱,很多很多钱,这一辈子你花不完的。
香丽时装店你打给别人,你就呆在家里什么也别干,亲爱的。”刘香丽说:“就怕你是只馋嘴的猫儿,手里搂一个心里想一个。”于小辉说:“我不会的。”
身体的风暴再次在棉花巷二十七号降临了。那风暴从微风到清风又从细雨转为暴雨,这身体的风暴似乎是一个受坏天气的影响一二再再而三的降临着,两人在云头跌下凡尘,又从凡尘升腾到天宇之上。
古镇终于在打五更了,窗外晨曦微绽。于小辉说:“我该走了。”刘香丽说:“我也该开店门了。”
两人都不说话,一切都默默地行动着,默默地穿衣,默默地洗脸,默默地下面条默默地吃面条,仿佛就一对新婚夫一样,合谐地干着家务事。一切该干的都干了,于小辉才对刘香丽说:“我走了,你还有啥子话要说?”
刘香丽说:“你走吧。”她说得轻描淡写。于小辉抱着刘香丽深情地吻着,然后朝门口走去。
在门口站住了,又走到刘香丽身边。从兜里掏出几于伟人头,搁在刘香丽手里说:“这些太少了,下次我多带些来,拿着吧。”
刘香丽惊了,楞了。刚才在上不是要和我结婚么?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爱我么?你们这些砍脑壳遭天杀的男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她接过钱冷笑着,朝于小辉脸上摔去。她皱着眉儿说:“于小辉,你这是啥意思?”
于小辉说:“没啥意思,和女人睡觉都这样的。”“哼!”刘香丽吃吃地大笑,笑过了又铁青着脸儿笑扯扯地说:“你以为老娘是卖的么?告诉你,老娘要卖身子还轮不到你。你也不屙滩稀屎照照你这副尊容,就这样作我。”笑完就哭,将头埋在被儿上噎噎,那肩头部儿在颤抖。
于小辉楞在地上,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哭一阵后刘香丽抹去泪儿,恨恨的但静静地走向于小辉,捡起钱儿朝他衣兜里,推着他朝门外走。
她说:“以后你别来了,你有大把大把的票子,尽可以在卡拉ok去找潇洒,在kty包间去找一个肯卖的妹子,她们是收钱的。”
一连半个月,刘香丽都不理于小辉。于小辉宛如一只发情的公狗,整天追着她,有时端个磁化茶杯坐在香丽时装店的斜对门远远地看着她忙着生意。
他失落忧郁,她生着气儿。她知道他就在不远处,就故意不理他。有时实在躲不过了,她就当众叫他一声“羊哥忙呀”的话来,笑着和他擦肩而过。于小辉的确真的想她,越想不到手就越骂狗的婊子婆娘,你儿子在老子面一前绷球子的假正经!骂归骂,可想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