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谢琳因地
谢琳因当地曾有妖出入,为防卷土重来,又下了两层伏魔制,方始各收法宝走出,一同飞起。神鸠这次才是朝前引路。相隔百多里路,晃眼飞近。
正要往倚天崖上庵门前飞去,神鸠忽然回顾三人,叫了两声,绕崖而过,往叶缤炼法的绝尊者故居双杉坪对面山脚下飞去。
那地方乃是一片童山削壁,神鸠爪喙齐施,朝壁上画了几下,张口出一团金光,一股紫焰向壁上,山石立即裂开,现出一个石。
杨瑾已由中出,同到里面落座,笑道:“这孽畜枉自修炼数千年,劫后重生,又经家师佛法点化,虽不似前凶野,天仍是那么刚烈,又喜多事,时常累我清修。
它如不多事,只须挨过今夜,佛法炼成,加上九疑鼎,便可将计就计,连妖孽师徒一网打尽了。想是运数所限,事已至此,只率听之。大咎山之行,应在五之后,早去便生枝节,务要留意。
倒是二妹眉宇间隐伏杀机,近习灭魔宝籙,法力虽然高强,自来道长魔高,也必从此多事。此三四中,最好能寻一处知姐妹,前往小聚,以待时至。”
魔对此安排可不同意。那枝节是牵上尸毗老人。这是立场的不同处。玄门因蜀山受,依赖修罗法系的终审独霸,力拒共工魔力的干预。
其必引致被出卖,所以更须拖尸毗老人落水,潜替其皮囊,把修罗法系纳入自己控制。群仙对此自无异见,只是说服甚难,也不愿将自己能力白。
一切只能在暗中进行,功成也不披,免作众矢之的,必须不动声,把三人引上大咎山去。杨瑾随向李洪要过心灯,取一玉瓶,将瓶中神油注入后,命带心灯起身,亲送出。
谢琳见神鸠低鸣连声,意似感谢,忽然心动,笑对它道:“你放心,我大咎山回来,也许能帮你除此一害。”
神鸠啸了一声,三人随即隐形飞起。谢琳想起前次峨眉开府,乎被余娲的混元球装走,多亏半边大师的一玄女针,才得转危为安。她门下武当七姐妹,又有五人好,分手时曾答应后有便,往作良晤。
山在鄂西,邻近四川,往大咎山片刻可至。谢璎拍手称妙。李洪却不愿意道:“我不惯和女子同玩,武当门下尽是些女弟子,有甚意思?你们去,我不去。”
谢琳笑道:“你敢不去,后你再出花样淘气,我们再帮助你才怪。我姐妹不也是女的,你怎么也跟我们好呢?
你刚到武夷拜师,因太幼小,好玩喜事,我们每去,你磨着出游,好姐姐喊个不住,哪一次不是我抱你同去?如今又不愿与女子同玩了,羞也不羞?”
李洪也笑道:“引头带我出游,不也是你吗?第一次和妖人动手,还是你教的呢。去我便去,你要当着外人拿我取笑,我决不干,当时就走。心灯在我手上,误事你却莫怪。”这就是本钱。
受照顾就免不了受轻视,其友也必同一鼻孔出气。女孩子当然聚上的都是女孩子,做成李洪对女孩子的反感,最无奈是不能不跟着。抗议只能成仇。积习成障,破障必需有力。心灯在手,就不到不另目相看了。
谢嘤接口拦道:“你俩姐弟,每到一处就拌嘴。洪弟也是多余,我们比同胞骨还亲,当着外人只有夸你,怎会取笑?”人被轻视了,诋毁也作褒扬呢!唯力才有自尊矣。三人随同起身,谢璎为防万一,并还将遁光隐蔽。
这时原是深秋天气,沿途山野中,不是梧桐叶落,桂子香残,便是黄花地,枫叶丹,秋光眼,天色本极晴。哪知飞到武当附近,三百余里暗云密布,天色忽变,再往前便下起雪来。沿途都是崇山峻岭,山中气候晴百变,地势高寒。
三人越过卧眉东西两峰,直达武当后山绝顶,绿云崖前降下。崖在半边大师所居仙府张祖左侧,地广百亩,背倚崇山,面临碧蟑。中间隔着一道大壑,浮云低漫,深不可测,修竹泉,映带左右。
对面峭壁上更有一条宽约丈许的大瀑布,自顶际缺口倒挂下来,顺着崖势折成长短数叠,如匹练悬空,玉龙飞舞,直泻下面云雾之中,隐闻铿锵铮琮之声由壑底传来,与上面泉响松涛汇为繁籁。
彷佛黄钟大吕,杂以笙簧,清妙娱耳,尘虑皆消。云层之上,水烟溟蒙如笼轻纱,雾縠冰纨,与雪花相映,分外缤纷。
三人为想观赏雪景,由侧危崖之下缓步走来,一时心喜,无相神光也忘撤去。积雪已厚尺许,雪仍未住。当地山势灵秀,再吃积雪一铺,更显到处琼堆瑶砌,玉树银花。
前面崖势凹下,现出一片平崖。崖上一幢楼台舍,前面大片梅花林,树头缀繁花,香光如海,望若云霞。
林前一株大梅花树下,站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女,玉立亭亭。人本美秀,再吃四外白雪红梅、琼楼飞瀑一陪衬,宛如镐衣仙人离自广殿瑶宫。
二女方现身上前,忽听少女娇叱道:“何人大胆,窥视仙山?急速现形出见,不怕死么?”
语声未住,把手一扬,立有一道青光飞起,同时二女也已现身走近。白衣少女因看不出来人所在,飞剑并未随人下落,似有愧,连忙收回。
略一注视,立即转怒为喜。赶上来,笑唤道:“来者是小寒山谢家二位姐姐么?眼无知,只当外人,幸勿见怪。小妹司青璜,去年才蒙恩师收录,不在武当七女之列。二位姐姐却是心仪已久,今得相见,真乃幸事。”
何前倨而后恭也,以季子位尊而多金耶!遂请三人入内。刚刚坐定,林绿华便已走来,见面大喜,道:“愚姐妹如今奉命轮下山,修积外功,众同门姐妹在山时少。我因家师近方闭关,须人留守,未得同行。”
谢琳说了来意。绿华本意结纳,益发高兴。当地乃是一座玉石所建的两层楼舍,宾主五人凭栏赏梅,对雪小饮,笑语甚。
正观赏间,忽见遥天云影中,有两道金碧光线闪了两闪,细如游丝,一霎即逝,也分不出正家数。又是一道青光如长虹飞渡,朝那金碧光线追去,晃眼落向左侧山之中,相去也只五七百里。
三人看出青光之中气隐隐,谢琳便问故。绿华道:“本山虽不许左道妖人驻足,但在五百里外,向不过问。这道青光尚是初见,我们还是饮酒赏花吧。”李洪觉着绿华词可疑,回顾见青璜愤容初歛,好似有话不说神气,料有缘故,便留了心。
绿华留着李洪等三人,专等妖人寻上门来。此际东山月上,清光大来,照得楼外花林香光浮泛,仙景无殊,对月开槽,佳趣无穷。直谈到斗转参横,翠羽啁啾,东方有了明意,主人方始无奈,引客去往楼后云房中安置。
魔焚噬尸,恰好培育玄胎功成,见绿华狡狯,当然借口给她一个教训,在漂亮的名词下,必是不可告人的企图。***林绿华前生乃滇西派教祖凌浑之女。
因父母雪山炼丹,年幼不能同去,经乃母白发龙女崔五姑寄养仙都后山碧梧仙子崔芜中,与崔芜次子冤孽纠,终致为妖人所算,同失元真,又堕尘劫。
绿华幸得前世恩师半边老尼接引,重回师门,仙业已将成就。崔芜次子接连三世俱在旁门,今生始拜在一位散仙门下,对于绿华情深爱重,相思入骨。
无奈武当教规至严,半边老尼情古怪,因爱徒前生为其所误,大为厌恶,不许入山相见。崔子在左近守伺多年,好容易见到两次。绿华嗣见他情痴更甚,恐蹈覆辙,又陷情网,往往避道而行。
崔子情痴意厚,行事便多颠倒,忽发奇想:便约了几个左道中好友,以强力迫令如愿。又假惺惺,于发难之前飞书告警,令作准备,说到时一见绿华有了败意,便锐身掩护,甚或反戈相向。说出约来之人有姬繁爱徒,及其转接请来的小南极群之首尤鳌,还有尸毗老人爱徒田氏兄弟,可真恩威并施,只惜引蛇入宅,万劫不复。魔以冯吾外相到来,先向田氏兄弟打招呼。田氏兄弟四出奔波,为的是寻此姑爷,哪能不抬捧有加。众妖见威高魔重的田氏兄弟也低首下心,谁敢不唯唯诺诺,让魔冯吾主宰其事。
魔冯吾即责崔子出卖朋友,先行通敌,一旦引来半边老尼,可就后患无穷,即令田氏兄弟把崔子制,待绿华到来,以免半边老尼护短,借口侵入她的修行地界。绿华知田氏兄弟魔法甚高,恐非敌手,先想请李洪等三人相助,又觉羞于启齿。
到天明后,只好硬着头皮前往。半边老尼虽然挤入”避之则吉〕的班辈中,却未有对门下多作栽培,石玉珠就连龙飞也被辱在股掌之上,绿华对田氏兄弟更毫无招架之余地,在魔冯吾的命令下,举手之间,法力即被封闭,与常人无异,任凭凌辱。
魔冯吾以她有此冤孽,绝难成道,迫她选其一:点头杀情郎,或是受以绝其痴心。田氏弟兄出身虽是魔教,恐正教中人轻视,无甚往还,游不多,因尸毗老人的修罗法系专以法治惑世,对善恶之分,却极明白,虽是习和大半左道一般,以意气用事,即使曲解法理以逞私,也必披上正直画皮。
更奈何不了姑爷在眼前其他妇女,装作在绿华义的正词严下,甚通情理,被说服退去,也暗中解了法。不过魔冯吾早已料到,传声叫田氏弟兄往大咎山相见,也已透入先天劫火,制绿华三尸元神。
绿华又哪知来人行事如此毒辣,崔子更天真的对着众妖人叫骂着:“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绿华没有关系!你们让她走…”
尤鳌嘿嘿笑道:“反正很多人从很早前就已经喜欢绿华了!不如…让大家快乐快乐吧…”“你…你们原来…是有预谋…畜牲!让她走!大不了…大不了我的命赔给你们…”
一死就偿还得清所作的孽?崔子也只能不又气又急的发抖起来。尤鳌顺手往崔子的肚子上一捅,崔子惨叫一声,苍白的脸痛得扭曲变形,双腿都软了下来。姬徒拎着他的颈子,强壮的手臂从他跨下穿过抓住他的要害狠狠的把他瘦弱的身体提起来。
“哎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受到攻击,崔子更凄厉的哀号起来。“安静一点!”尤鳌怒斥一声,双手左右开弓。
“啪!啪!啪…”不断落在崔子的双颊,打得他脸上都是鲜红的掌印,鼻子和嘴角都出鲜血。绿华双苍白的颤抖着,透明的泪水已经在眼眶内漾开来,像待人宰割的羔羊般。
心中充了恐惧,但倔强的个性仍使她强装镇定:怒骂:“你让我死吧!我就是死也不给你…禽兽…”尤鳌看着这明明已经害怕得发抖,却还任的瞪着大眼睛的美人,兴奋之情更逸在他肥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