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旋即话风一转
那“公权兄”见京东人语招呼,将提起的尖点地,面色漠然,道:“别来无恙么?嘿嘿,漏网之鱼,也只能是苟延残、行尸走而已。”
京东人语道:“这帮弟兄,都是昔年湖州军旧友么?在下倒有耳闻,说是湖州旧友,大多聚于川西边境,取粮于敌,不扰乡民,小弟甚是敬佩,想来怨憎会也收不下这么多弟兄,那么,权兄这身打扮,莫非是赶来临安秋祭么?”
那“公权兄”脸上略有些不自在,只淡淡道:“我们旧兄弟,也有不少在怨憎会的。”另一麻衣人忍不住道:“大哥,何必跟这瘦竹竿多罗嗦?弟兄们可等得不耐烦啦。”
那“公权兄”道:“咱们与东府,也算有过并肩杀敌的旧谊,说上几句,也是无妨。”京东人语脸上变道:“这么说,今夜你们是与怨憎会同并力了?当年湖州之,济王被废,你们因此受累,被朝廷追缉,我东府可并未对你们落井下石呀,今夜为何却来突袭,冒犯我东府新主?”
“不错,我们与东府并无旧怨!”那“公权兄”沉声道:“当年山东一条道,确实漏过我们不少兄弟,论起来,你们东府还算厚道,弟兄们很是承情。不过,我等沉冤似海,血仇如山,可谓遮天蔽,今生只能报仇,不能报恩了,亢兄莫怪。
当年贾似道腿脚嘴舌麻利得很,我们不少弟兄的眷属遭难,贾似道均有份在内,今夜我们与怨憎会的弟兄们相聚,乘兴夜游,也是聊报贾似道当年的恶行,并非针对你们东府。”
“然则为何对我东府少夫人、霍姑娘无礼?”京东人语指着霍锦儿、陆小渔道。“这位便是当年以‘灵机巧手’闻名军中的霍家那小姑娘么?那真是失敬了!不过,霍姑娘太也难,一上手,就伤了我不少弟兄,只要她不再动,我可向怨憎会的罗兄求情,保她无虞,新娘子么…”
那“公权兄”摇头道:“那是陆夫人的家事,我们管不着!”顿了顿,又指着我道:“这位少年,我们却不识他是什么东府新主,只当他是贾似道的儿子!”
“公权兄认错人了,你道这少年是谁?”那“公权兄”一怔,疑道:“他?”京东人语一笑,猛然摆首,朝霍锦儿身后,断声一喝:“干你娘…”
余音震耳,吴七郎身形飞起,鹰翔半空,长剑铿然而出,铺开一片剑光,向麻衣人当头洒落。那“公权兄”不怒而笑道:“来得好!七郎勇猛不减当年!”
银一闪,气贯九天,朝凌空的吴七郎直刺。以他为中心,麻衣人众,迅疾“大”了一圈,如水波扩散,悦目之极,显然众人反应既快,配合又。
众人说话间,宋恣本与敌罢战,两人遥相目对,互为戒备。此时宋恣暴喝一声,圆肩顶背,又出掌与敌相斗,气势却与方才幡然有变“噗”的一声,将敌击飞丈许,矫矫身姿,乘胜长驱,跟着击退的敌身飘前,一往无前,杀入敌圈。
京东人语孤高的身子则开始折折飘飘,游走外围,长臂疾探疾抓,掌爪触敌,哀声连连。我早有所备,当京东人语发出“破口”的同时,我沉入灵境,周遭情势如画映入灵觉,霎时确定了罗侍卫站身方位,青气沉入地面,先后数道气劲,利箭一般从地底穿出,分袭罗侍卫两脚足底!“啊!”的一声,罗侍卫跳脚闪开,我迅速探手,辅以念力,将失去挟制的霍锦儿遥遥拽过。
这个偷袭法,我在青山时早知运用,只是功力修为有限,形如给人脚板挠,跟师兄们开开玩笑还可以,没多大效用。
如今功力倍增,一施之下,果然奏效,只可惜,陆小渔隔于房中,不能如法炮制,将她救出。然而。当我向新房窗口望去时,却大吃了一惊,陆小渔虽在窗口,却已不在房中。而在窗外,身被陆幽盟揽住,急速掠回。我当下大喜,念拟“陷舟”之幻,出掌朝房中追击的陆夫人、蓬须大汉击去,掩护陆幽盟父女退回。
我不知道陆幽盟是怎生做到的,适才眼角只见他刚挨近窗口,尚未入房,竟将陆小渔解救逃出。
被我汹涌的气劲拦于房中的几人,惊疑互望,矮胖子向蓬须大汉瞪眼道:“莫看我,我被你制住道,一点也动不了。”陆幽盟这一手漂亮极了,便如变戏法似的,房中几人面色惊骇,此刻还在幻之中。
吴七郎等人杀入敌阵,未过片刻,被退至外围,几人不知我这边细情究竟,听得响动,呼啸一声,趁机飘退,麻衣人四下散开,院口、竹篱,均有人把守,形成了合围之势。
我心中欢喜,浑然忘了周遭情势险急,我一手扶着霍锦儿,一手便去拉陆小渔,道:“小渔,你没事么?”
陆幽盟含笑松手,陆小渔道未解,软软地扑身倒于我怀中,仰抬着的面容,略带羞,微笑作应。我左右臂间各有一女,形同两美在抱,霍锦儿大羞之下,忙别过了脸去。宋恣走近,从我手中接过霍锦儿,目光一闪,口中突叫:“小心!”
我的气机感应已十分灵敏,未待宋恣提醒,揽着陆小渔旋身飞起,避开了罗侍卫潜扑而至的袭击。
罗侍卫身法极快,毫不理会宋恣与陆幽开的出掌阻拦,掠过我方才立足之地,足尖一点,凌空继续追袭。我气转如意,半空折身转向,一掌念拟“排山”汹涌庞大的气劲,着罗侍卫的一团白影,狠狠击下。罗侍卫白影一滞,身落地,冷哼一声,道:“果然是丹气!”
反身与拦截他的吴七郎硬碰硬地对撼了一击,闪身飘退。我停落下地,暗运气劲,将陆小渔被制的道冲开,拉着陆小渔娇软如绵的小手,两人新服成对,并肩缓缓走回东府众人中。
我为自己竟能轻松写意地避过罗侍卫闪电一袭暗暗心喜,一时平添豪气,朝陆小渔笑道:“今宵花烛夜,格外特别,月华高照为烛,又有这么些人来闹场,你喜欢不喜欢?”
陆小渔虽不通武功,但见惯大场面,神色还算镇静,纤手回握,笑了一眼,道:“果然新颖别致,只是他们穿的衣裳瞧着有些讨厌呢。”我看着他们麻衣白裳,哑然一笑,道:“他们含悲,正映出我们之喜,我们高高兴兴的,气死他们!”
陆小渔轻声点头道:“唔!”身子小鸟依人般偎在我的一肩侧,含娇的音,听来别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味道,刹那间,我心上浮动起永结同心、生死相随的绵绵情思,不由臂间使力,将她娇柔的身子紧了一紧,尘热乎乎地洋溢着冲动。
罗侍卫哼了一声,道:“小鬼,你想要得谐花烛么?这个不难,我们早有替你准备,只是新娘子嘛,却要换一换人了,哈哈!”麻衣者皆发出会意的怪笑,我不知他所言何意,只是更加小心戒备,要护住陆小渔,免得被敌人偷袭所趁。
宋恣已将霍锦儿身上制解开,东府这边多了一个生力军,又没了顾忌,一时气势大振,将我与陆小渔护在中央,各守方位,准备打一场硬仗。
“东府宋三,果然有一手,我以真武气劲封,非本门气劲,极难解开,想不到你却轻易做到,佩服,佩服。”罗侍卫见宋恣一会儿便将霍锦儿身上道解了,不由惊讶,旋即话风一转,道:“便让在下领教高招如何?”
新房内的陆夫人、蓬须大汉及他押着的矮胖子。此时已步出屋外,偕同罗侍卫、众麻衣者,从三面前而近。我悄悄问陆小渔:“浣儿、小菁、蓝蓝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