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是短信

　　雷哥赶紧用手机操作想看看有什么办法退出这个什么天上掉馅饼活动，可是手机实在太难用，翻个短信按半天也没反应。“尼玛！我一定要把你这个破手机给换了！”雷哥抱怨。话刚说完，手机就震动起来，又是一条信息。

　　“您的愿望已发至后台处理，请稍后。本条十元。”晕，狂晕！又十块钱啊！雷哥想：我没干什么，怎么我的愿望已经到他那里去了？这是哪跟哪的事啊！到底是怎么了？带不带这样赖皮的啊。再这样被这个垃圾短息耗下去，一条十块一条十块的，手机要不了一会就会被刷欠费。

　　“手机欠费呀…”雷哥一边在短信内容里寻找退订办法嘴上嘟囔。短信又至：“您的愿望已发至后台处理，请稍后。本条十元。”

　　雷哥哭无泪。没过一会连续收到两条信息，雷哥一听到手机震动就像刀子割一样全身疼得厉害，十块啊！又十块啊！“您提供的愿望我方后台已处理完毕。因您没有提供具体的手机型号，我方已将您所在区域市场通领域正在销售的所有手机―――即每种品牌型号―――各一部寄往您处。请注意查收。感谢您的参与。本条十元。”

　　雷哥无语了。他脑袋里一片混沌。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次无语倒不是因为又被扣掉的十块钱花费，而是它的内容。雷哥想：我什么时候说我的愿望了啊？它怎么知道我想换掉手机。雷哥忽然想起来刚才按电话的时候嘴里嘟囔过一句‘一定要把手机换了’。

　　可是…可是…我又没有给它回复，就是自言自语了一番，它怎么会…赶紧看另一条信息。“您提供的愿望我方后台已处理完毕。因您没有提供手机欠费的主体信息，我方已将您现在所在区域―――即浙江省杭州市西湖区―――区域内移动、联通、铁通、电信等所有手机状态设置为欠费状态。感谢您的参与。本条十元。”

　　雷哥傻掉了。刚才他自言自语说‘手机欠费呀’结果手机又知道了。雷哥呆若木坐在宿舍上，眼睛盯着巨无霸古董手机，足足傻了十分钟。

　　雷哥一拍大腿：我真是个傻子！被这种垃圾短信几个字就糊晕了，我可真笨，骗谁呐？谁信啊？心里只有一个事情想不通，我只是用嘴巴随便说说，它那边是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

　　又根据我说了的话给我回复这种骗人的文字。嘣嘣嘣，有人砸门。雷哥下开门原来是胖子。“前后找你找不到，上课了，赶紧走。”他说。

　　雷哥一想坏了，刚才被垃圾信息干扰的把上课的事情忘了个干净，赶紧换上皮鞋系上鞋带。“你个傻叉！你看见我快上课还没到给我打个电话不就完了？”雷哥埋怨他。

　　胖子尴尬地笑笑说：“我想着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是下午我下载了几个小视频可能超量了，欠费了没打成。”雷哥一听到‘欠费’俩字心里噔地一声，一个很恐怖的念头窜上来，但他很快就自嘲地笑起来。

　　怎么可能？神话小说啊？“你以后把你那心思用在学习上，光看那些片子能找到媳妇？”雷哥说。

　　胖子一咧嘴，哼一声说：“还好意思说我，你的片子不比谁多？你看的不比谁多？”雷哥穿好鞋子和他走出宿舍，说：“你看是为了足私，我是站在批判的角度、抨击的角度看的，角度不一样，看的也不一样。”

　　俩人一路打闹往教室走，路上听见几个同学说：‘坑爹啊！太黑了！刚充的话费呀！’‘怎么上不了网啦？’‘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的欠费了。’雷哥越听越觉得不对。

　　等到了教室推开门就见一帮同学成一片，老师站在讲台上任由学生在下面吵闹也不阻止。出了什么事？忽然听见有个同学说：“不会是磁场变化吧？”马上就有同学跟着说：“我靠！有可能哎。”

　　又一同学大喝一声：“2012！世纪末日啊！”雷哥和胖子站在教室门口面面相觑莫名其妙。“世纪末日啊！快跑！”一个同学从座位冲出来，从雷哥旁边经过时被他一把抓住。“出了什么事？”

　　同学脸色惨白神情恐怖，瞪着我说：“雷哥！世界末日啊！磁场变化了，世界末日啦！”“什么狗末日！说到底怎么了！？”

　　雷哥对着他耳朵大吼。那同学吭哧了半天才说：“所有人的手机，联通的移动的电信的铁通的所有的，全部都欠费了没有信号了！这不是世界末日还能是什么？”雷哥一听完他的话，直接立即晕倒。

　　＊＊＊等雷哥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宿舍上，好半天才找回昨天的记忆，一咕噜爬起来。宿舍里空无一人，窗外鸟叫声声，阳光明媚。岁月像小学生的水账作文一样平静、幸福。

　　是个梦？雷哥拿出手机按了好半天才拨出去电话。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费！真的欠费了啊！雷哥连忙翻出短信来看，那个奇怪号码发来的信息一一都在，他逐一看了一遍，心里害怕的要命又觉得激动莫名。

　　雷哥想：我嘟囔自己的手机欠费，结果让所有的手机都欠费了。这个事情闹大了，现在这个时代手机不能使用简直等于十二级地震，这可是天翻地覆啊！

　　要是回头人家查起来谁搞的这个事情，我可怎么办？又一想，哈哈，这个天上掉馅饼活动是真的！它既然都能让如此恐怖的事情成真，那么也就是说我如果有其他的愿望也就可以实现了？不就是每条信息十块嘛！雨啦。雷哥从二层上跳到地上，伸胳膊蹬腿，生命中第一次觉得如此的神清气，心里盘算着先实现自己哪个愿望呢？

　　愿望没着没落的时候，雷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到了真的能让愿望成真的时候，他竟然茫然了。选择太多太多了。说起雷哥最大的愿望那绝对是娇娇成为他的女朋友，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这不是最重要的。他想先给同学们还有胖子把钱还了。

　　雷哥想：这一年多来他们没少帮我，虽然对我也多有口出不逊，但毕竟是雪中送炭。人要懂得感恩。等我给他们还了钱，我就不欠他们什么了。我也就能起板做人了！可是我该怎么做呢？雷哥回想昨天的事情，自己拿着电话嘟囔了一句，愿望就自动进入后台处理。

　　那么他现在也可以这样试试。雷哥洗了脸，洗了手，觉得自己还不够干净清，直接去洗了个澡。

　　然后坐在阳光洒的窗边椅子上，手里端着自己的古董手机，心澎湃。雷哥！从今起你就要焕然一新重新做人了。那个兴奋啊。

　　“咳咳，”雷哥清清嗓子，用最标准的普通话对着电话说：“我的愿望是…咳咳…让爸爸妈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他想着还同学们钱的事，嘴上却说了这么一句话。雷哥呀雷哥，你真是太伟大了。话一出口，自己把自己都感动了，眼泪鼻涕一个劲。

　　“还有还有…把我欠别人的钱统统还清！”雷哥坐在椅子上，像初为人父母等待刚刚降生的孩子啼哭一样等待手机给他个反应。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动静。昨天不是刚一说完回复的短信就来了吗？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正纳闷的时候手机突然强力震动起来，吓了一大跳，一看不是短信，是胖子的电话。咦？不是所有的手机都欠费了吗？“喂？”

　　雷哥接起电话心情异常复杂。胖子的声音很大，仿佛又闻到了他熟悉的口臭味道。“雷哥！你起来了没有？”雷哥说：“刚起来…你电话没有欠费吗？”

　　胖子在电话那头说：“欠个辣子！你电话才欠费呢，我刚给你充了二十块。你好点了没有？”雷哥说：“昨天不是所有的电话都欠费了吗？”